找到了监控摄像头，那么只需要顺藤摸瓜，黑入监控系统，就可以找到原始的视频文件了。而且以零光的能力，即使对方将监控数据删除，也是有办法进行恢复的。
    由于零光是人工智能，所以即使有了实体，也不会像电影里的黑客那样，需要对着键盘噼里啪啦乱敲一通才能黑入对方的系统。
    她只是闭上了眼睛，随后就通过蜂鸟无人机作为网络中转站，连接上了兴旺烧烤楼顶上的那颗摄像头。
    也正是有了实体的缘故，程远觉得最近零光越来越人性化了，尤其是在穿衣打扮方面，她和20岁左右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
    此时零光上身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针织外套，里面则是一件高领打底衫。下半身是一件黑色的及膝短裙，深色的加绒裤袜衬托出修长的双腿，看起来十分养眼。
    程远正在观察零光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两人四目相对。这时程远才发现，零光的眼眸和普通人类还是稍有不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瞳孔内不停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好像是流动的数据一般，令人着迷。
    如果是普通的女性被人这么长时间盯着看，恐怕会觉得对方很不礼貌。然而零光却只是淡淡地说道：
    “这副身体的瞳孔可以反应出自身的输出功率，当功率较高的时候，瞳孔还会发生更加明显变化。”
    程远这才想起，之前零光与战斗机甲科斯特纳对战的时候，双瞳就曾经变得通红，原来那是她功率全开时的一种体现。不仅如此，当时她的头发也变成了耀眼的银色，似乎是用来给身体散热的。
    程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道：
    “找到那辆车自燃时的监控视频了吗？”
    “很遗憾，对方似乎将监控摄像头的硬盘全部更换了，新的硬盘内只有最近两天的数据。”
    程远没想到对方行事如此缜密，为了避免原始视频被找到，居然连硬盘都换掉了。即使是零光也不可能从一块没有联网的硬盘中找到数据。
    不过程远并未气馁，他继续望向面前屏幕中的街道画面，说道：
    “那里的监控摄像头肯定不止这一个，说不定事发时还有其它设备拍到。”
    “我已经检查了整个街区的公共监控网络。”零光摇了摇头，“由于这条小路人流量不多的缘故，连交通信号灯都没有，附近只有这一颗摄像头在正常使用。”
    程远越发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精明的对手，对方不仅挑选了一条冷清的小道，还将唯一的监控摄像头的硬盘更换，甚至还安排了至少两个人在附近盯梢，以免有人靠近自燃现场。
    但这也足以说明，这次自燃事件肯定是人为策划的。
    蜂鸟无人机在街道的四周盘旋了好几圈，虽然附近也有几颗监控摄像头，但从位置来看，都不可能拍摄到自燃的现场。
    看来真的正如零光所言，自燃现场可用的监控摄像头就那么一个。
    或许那辆东方皎月自燃之前，有路过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拍摄到了有用的东西？
    不过程远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条道路白天就十分冷清，夜里恐怕长时间都不会有一辆车经过。
    正当程远感到毫无头绪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那家兴旺烧烤门前的自动售货机上。
    只见那名男子仍然靠在机器一侧，十分警惕的望着四周经过的行人和车辆。
    而那台自动售货机则仍在正常工作，它的大屏幕上一直播放着某健康碳酸饮料的广告。
    程远盯着那台自动售货机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这台自动售货机，会不会也拍到了当时的场景？”
    程远记得以前在深流科技工作的时候，实验室门口就有这样一台自动售货机，每当程远经过的时候，它就会自动播放符合程远口味的饮料或者食品广告，吸引程远掏钱购买。
    现在想来，这种机器应该是内置了支持面部识别的摄像头，并且会实时拍摄经过的行人，然后再通过大数据比对的方式，精准推送针对行人的商品广告。
    那么也就是说，兴旺烧烤门口的这台自动售货机肯定也有类似的功能，甚至拍摄到了当时的场景！
    听完程远的推测，零光再次闭上了眼睛。虽然那台自动售货机的数据理论上是保存在云端的，但防护等级应该并不高。
    果然不到一分钟之后，零光就再次睁开了眼睛：“找到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大屏幕上就开始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虽然视频的拍摄时间是在夜里，但由于这台自动售货机需要识别人脸，所以感光能力很强，即使在夜晚拍摄的也十分清晰。
    而且这台自动售货机的位置正好对着自燃地点，不一会儿功夫，就只见一辆崭新的东方皎月稳稳地停在了画面的正中。
    程远记得车主在网络上公开视频的时候，曾表示自己停车之后就去餐厅就餐了，然而眼前的视频却显示，车主在停车之后虽然立刻进入了餐厅，但很快又折返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
    由于看的不是很清楚，零光便将画面定格，然后单独把车主手中物体的画面放大，再通过图像识别算法处理，很快就显示出了一个具体的轮廓——
    那似乎是一个手持的电钻！
    接着就看见车主趴在地上，用手里的电钻不停地往车底钻去！
    虽然东方皎月是一款8万元的入门级车型，但它的底盘仍然采用了铝合金材质，轻便耐用，但是抗冲击力不如钢制底盘。因此使用电钻很容易就可以将其钻穿！
    而底盘上方就是一层钠离子电池，这就意味着电钻将底盘破坏之后，接着就会戳穿内部的电池！
    而电池内的隔膜一旦被击穿，正负极材料就有可能会接触而形成短路，从而发生自燃。
    虽然钠离子电池的自燃几率比锂离子电池小很多，但也扛不住电钻。那车主一连在底盘上扎了好几个洞，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从车底里面冒出了阵阵轻烟。
    那车主倒也淡定，在确定车子里面的电池已经开始缓慢自燃之后，便再次返回了兴旺烧烤餐厅。
    而之后的场景，就和网络上流传的视频内容差不多，车子底部冒出的烟雾越来越浓，并且很快就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这条小路的行人很少，再加上这家兴旺烧烤很明显也和车主有所关联，所以当消防队赶到时，车子已经被烧得只剩下框架了。
    而且铝合金的底盘不耐高温，因此当车辆完全烧毁之后，底盘也基本熔化，电池更是完全熔毁，自然也不可能看出来起火的真正原因。
    整件事情谋划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被程远发现餐厅门口有一台自动售货机，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要等到很久之后了。
    现在原始视频已经到手，接下来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网络上公布，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过由于此时天色已晚，在奔波了一整天之后，饶是程远的体质得到了强化，也感到有些疲惫。于是他决定先在本地找家酒店休息，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