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程远开口，黄姓主管就继续道：
    “我负责智能穿戴产品这一款，也有二十多年了，经手的智能眼镜没有10款，也有8款。其中也不乏深流、大麦这些大厂的产品，但这些产品最多的也就生产了100万副，少的甚至5万副都没达到。”
    说到这里，黄姓主管挥了挥手：“因为智能眼镜就是个坑！有的眼镜看起来功能很全，能上网，甚至还能打游戏，但基本上只能在室内使用，拿到外面用一两个小时就没电了。而续航长的眼镜，功能又特别少，和智能手环区别不大。”
    程远没想到对方居然连送上门的生意都不愿意做，连忙解释道：
    “黄工，你说的这些智能眼镜的缺点，我们都很清楚，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
    “你确定？”黄主管扬了扬眉毛，露出怀疑的表情，“今年上半年就有家公司捣鼓了一副智能眼镜，还说是什么要帮助高端商务人士提高生产力。结果5万副的订单，只完成了3万副，那家公司就倒闭了，听说最后连300副都没卖出去。”
    “最可恨的是，这家公司通过我这里采购了一批材料，有一部分货款是我们公司帮他垫付的，现在那公司倒闭了，供货商拿不到钱，跑到我们这里来要，还把门堵了半个月。我今年的绩效也因为这个全泡汤了。”
    听完黄主管的诉说，程远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接自己这一单了，原来是担心远光也会和之前那家公司一样，订单做一半儿就倒闭了。
    虽然感觉自己是遭到了无妄之灾，但程远也觉得这黄主管人比较实诚，于是保证道：
    “黄工你放心，如果我们双方能够达成合作的话，我可以先付3万订单的费用，包括所需要的材料款项也都可以一次到位。如果这3万单的销量不好，我们也会即时止损，不再追加订单，你看如何？”
    程远也是看在永创科技在业内做了几十年，口碑还不错的份上，所以才决定支付全款。如果换成一家实力不强的小型代工厂，他肯定不会这么干脆。
    说到底，交易也要考虑双方的信誉。远光科技只是一家不知名的小企业，黄主管有顾虑很正常。而程远愿意退让一步来打消对方的顾虑，也是因为永创科技的信誉度足够高。
    黄主管一听程远可以付全款，立马就转变了态度。他之所以劝程远不要做智能眼镜，就是怕程远公司倒闭，收不回货款。现在既然程远表示会提前支付全款，那黄主管自然就没有了任何迟疑：
    “你们这款产品的工艺并不复杂，大部分零部件市场上都可以采购的到。只是电池的选择上，怎么没看到你们的具体要求？不过按照我的经验，巨峰和蓝迪这两个牌子的微型锂电池应该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
    零光提供的便携式终端设计图上，唯独没有注明所需电池的型号和具体要求，所以黄主管才有此一问。
    “电池会由我们自己提供，等正式投产就会派专车运过来，贵厂只需要负责组装就可以了。”
    由于石墨烯电池属于远光科技的核心机密，甚至连一旁的田梦露都不知晓，所以程远也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
    接着程远又和黄主管就代工费用，以及需要通过永创科技采购的零部件，进行了一番交流，最终签订了合同。
    由于远光科技会一次性付清3万副订单的全款，因此黄主管也利用权限，给远光提供了一定的优惠，代工费用由80元\/副降到了75元\/副，一下子就节省了15万。
    但相应的，除了电池、鼻托等之外，生产便携式终端所需要的大部分零部件，都会通过永创科技的渠道进行采购。虽然价格肯定要比程远自己采购贵一些，但省心省力，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
    此外合同中还规定，远光科技需要在1个月内支付全部款项，而永创科技在资金到位之后就会立刻开工，并在接下来的1个月之内，生产3万副便携式终端。
    最后算下来，每副便携式终端的成本为2020元，总共6060万元，比零光事先估算的稍微高了一点，但这个误差可以忽略不计。
    敲定了合同，程远等人又在黄主管的带领下，参观了永创科技的流水线。不得不承认，永创科技作为业内知名的代工厂，生产环境确实相当不错。整个无尘流水线基本上是24小时全自动运行，一些关键岗位则使用智能机器人，车间里只有很少的人类员工。
    据黄主管介绍，今年水果公司的山竹51代新款智能手机也会在这家工厂组装。虽然组装一台山竹手机的代工费用只有30元，但由于千万级别的订单，也足够永创科技大赚一笔了。
    看着不断运行地流水线，程远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便携式终端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将智能手机彻底淘汰呢？
    由于返程时多了两名负责商务的员工，其中一位男生正好会开车，所以程远作为老板也就乐得清闲，和田梦露一起坐在了后排。
    这个时候程远才感觉到，自己的这辆大麦m3的空间实在是有些局促了，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挺不错，但人多了就会感觉到拥挤。而且在商业场合，以性价比着称的大麦汽车也显得有些不够看。无奈现在公司正是花钱的时候，想要换一辆新车恐怕还得多等一段时间。
    行至半途，程远正眯着眼睛打瞌睡，忽然听到身边的田梦露说道：
    “程博士，能把那副测试用的便携式终端借给我吗？我想再体验一段时间。”
    “当然可以。”程远摸了摸西服的内侧口袋，很快就掏出了一个眼镜盒。早上田梦露将其还给程远之后，他就顺手揣在了口袋里。
    田梦露接过眼镜盒，轻轻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便携式终端，然后戴在脸上。
    看到镜框几乎遮住了田梦露的大半张脸，程远不由笑道：
    “这个通用款式对你这样的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大了，等第一批产品上市之后，我们还是得推出专用的女款才行。”
    田梦露倒不是特别介意，“其实大了也有好处，视野更宽，看视频的体验也会更好一些。”
    话音刚落，田梦露突然一愣。
    因此每次佩戴便携式终端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信息提示，其中就包括剩余电量。
    而昨天为了测试它的续航，田梦露就一直没充电，没想到都快到第二天下午了，电量居然还剩30%。
    这让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程博士，这副眼镜究竟用的是什么电池，续航时间居然可以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