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郁结似乎一下就解开了,让胤礽整个人都变得通透了起来。
“嗯,你说得很对。”
胤礽点点头,深以为然。
玉檀她果然很好,不,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好,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自己的郁结。往后的路,自己不会再迷茫,尽人事、听天命,不留遗憾便好。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继续默默走着。
胤礽也没有拘着她太久,自己现在为皇阿玛所不喜,可不能连累别人。尤其是,不能连累自己放在心里的人。
虽然胤礽和玉檀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康熙不知从何处,还是得知了消息。又或者,没有兄弟告密,整个皇宫,都在他布置的眼线之下。
康熙心里有点不得劲,就更容易生气,连带着一众伺候的宫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玉檀虽然不至于害怕,但做事也更谨慎了些。男人生气的时候,就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点着的炮仗。
这不,虽然宫人们伺候得比往日更加小心,也没有出错的地方,他心里还是静不下来。
索性挥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若曦和玉檀。
然后冷不丁的就开始发问:“你们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话一出,两人立即跪倒在地。
“奴婢不敢对太子妄加评判。”
“你们只需要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好,朕恕你们无罪。”
当然,这问题主要是在问玉檀,若曦只是顺带的。
但若曦不知道啊!她被问得冒出了一头冷汗。
反观被康熙时不时盯着的玉檀,反而比较淡定。
思虑再三,若曦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回万岁爷,太子温润如玉,才华过人,是我等奴才瞻仰的对象。”
“嗯!”
康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看向还没回答的人:“玉檀,你觉得呢?”
“奴婢的看法与若曦姐姐相同,太子是奴才等瞻仰的对象。”
玉檀同样如实回答, 但说出的 ,却不是康熙想要的答案。他想知道的,是玉檀身为一个女人,如何看待太子这个男人。
毕竟太子从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治国之策和君子六艺都学习得非常好,又比自己年轻力壮,很难不让人产生危机感。
康熙忌惮太子,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他势力过大。
可他又不能直接问出口,只能旁敲侧击。玉檀这小丫头聪慧,她应该不会听不出自己的话外之音,只是不想回答罢了。
“唉——!”
康熙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追根究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太子经常在朝堂上被打压、被训斥,就算脾气再好,也难免生出逆反心理。
更何况还有八阿哥一党在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他真的开始走上了结党营私的道路。
最起码这样,还有人能为自己说说话,自己在朝堂上,不至于孤立无援。
意识到不对后,胤禛第一时间带着胤祥过去规劝,太子也真的与他们恳切交谈了一番,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表明自己会改。
可权利这样让人上瘾的东西,岂能说放下就放下,胤礽还没有彻底挣脱出来,康熙就已经忍无可忍。
再加上胤禩一伙拼命在旁边进言,拿出不少太子党羽胡作非为的证据。
康熙一怒之下,就废了胤礽的太子之位。无论胤礽、胤禛和胤祥如何求情、辩驳,他都不听,更不曾收回成命。
曾经辉煌许久的皇太子胤礽,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
高兴的,不仅有八阿哥一党,还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被废,他这个长子,不就有了继位的机会。
于是胤禔就一直进言,要杀了废太子胤礽,以除后患,并表示自己可以代劳。
康熙因他这番残忍之言,对这个儿子生出极度的厌烦之意,当众斥责他“残暴不仁、意图残害手足”,永远失去被立为太子的机会。
胤禔听到这样的话,大受打击,从此沉寂了很长时间。
又一个阿哥失去夺嫡的机会,八爷党乐见其成。
胤禩心中对于皇太子,更是胸有成竹,上朝和办差之时,也极为认真,可以说是一骑绝尘,也不为过。
康熙也因此,在朝堂上夸赞了胤禩几回。
胤禵属八爷一党,自然也为八阿哥感到高兴。
有些割裂的,只有九阿哥胤禟和胤禟的跟屁虫胤?。他总是淡淡的,无论是太子被废、大阿哥失去继位的资格,还是胤禩获取皇阿玛的欢心,他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好像,已经看淡了一切。
胤禩从他手中拿钱和指使他办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没有从前那么容易了。
太过分的要求,胤禟就会直接拒绝,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虽然为难,但最终也会答应下来,办得漂漂亮亮。
因此,胤禵,也对他颇有微词,指责他不够诚心诚意。
但实际上胤禟的用处,可比他俩大多了。
既能办事又能提供银两支持的得力帮手,可不好找。
可胤禩明显没有意识这一点,他如今十分自信,胤禟离不开自己。离了自己,他就没办法好好活下去。
但其实,若是打定了主意不参与,也未尝不能壮士断腕,不算体面的离开这一趟浑水。
矛盾积攒得过多,就终有一日会爆发出来。
胤禩和胤禵忍无可忍,终于有一日把胤禟约了过来,准备好好的批判一顿,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胤禟满脸淡定的赴约,没什么期待,也没有惧怕。就好像,自己只是很平常的出门一趟。
看到他这副模样,胤禩就心烦,好像自己在逼他一样。可当初,不是他自己主动要加入的吗?
“胤禟,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见到我们吗?”
“没有,八哥多虑了,我只是最近生意不太好,有些烦心。”
胤禟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的说道。
胤禩却一点也不关心,只以为对方在找借口。
“就算生意不好,与我们在一处时,你也不该愁眉苦脸的。还有,我要疏通关系,再给我拿五千两银子来。”
他颐指气使,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