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山好奇地看着她说：“年糕儿，贵一点儿衣服质量好，时间也可以穿久一点呀。”
    年糕儿：“伯伯，我还是小孩，那么贵的衣裳，我一长个儿就没法穿了，多浪费啊。我天天都在吃长高的糖，我很快就能长很高，变成更大的小孩了，不能买贵衣裳。”
    凌远山：“年糕儿这么一说，也对呢。那我们明天看情况来决定，好不？”
    年糕儿的小眉毛都拧到一块儿了，“伯伯，咱得说清楚呀，要不明去贵的地方咋办呢？幺爹还在医院看病呢，我都答应借钱给我爸了，万一我把借给爸爸的钱买衣服了，咋弄呢？”
    她家里有好多衣服穿，都是凌寄给她的，她现在就是想临时买一件衣服穿而已，铁定是不能买很贵的衣服。
    凌远山这才意识到，这孩子以为自己带她去买衣服，她要自己花钱。
    凌远山笑着说：“年糕儿啊，我听说书简说，过年的时候，你爸爸妈妈还给书简包了压岁钱，对不？”
    年糕儿顿时撅起小嘴：“简哥儿还在我跟前显摆过呢。”
    凌寄顿时对她瞪眼睛，年糕儿又喊他简哥儿！
    年糕儿当没看到。
    凌远山笑呵呵：“年糕儿，你看，你的爸爸妈妈给书简包了红包，你来咱家的时候，年已经过去了，伯伯没法给你包红包，那伯伯送年糕儿一套新衣服当见面礼好不？咱不买贵的，买便宜的，行吗？”
    年糕儿还没说话，凌寄已经看着年糕儿：“我的衣服只让你穿到明天，你就得还给我。”
    年糕儿：“哈啊？凌寄你咋这样呢？咱俩不是好吗？我就穿一下你的衣服你都不让我穿。等咱们回芋头村的时候，你要是掉水里了，我的衣服肯定借给你穿。”
    凌寄：“我可谢谢你，我能穿上你的衣服吗？太小了，我穿不下。”
    年糕儿：“那……那我让我爸借衣服给你穿，保证不叫你光屁股在村里跑，行不？”
    凌寄：“我不爱玩水。”
    年糕儿：“种水稻的时候，田里都是小螃蟹，大家都下田抓小螃蟹，你一个人在岸上，可难过了，你也不下水玩儿吗？”
    凌寄：“不下水。”
    年糕儿：“那么好玩你都不下水啊？”
    凌寄：“不下。”
    年糕儿抱起小胳膊，“哼！那到时候就叫你抱着篓在田埂上等我们，看着我们在水里捉螃蟹。”
    第二天一大早，年糕儿穿着凌寄的衣服起床，洗脸的时候水把衣服打湿了，凌寄一路跟着她，“你可别我这件棉袄给弄湿了，要是再弄湿，你就真没衣服穿了。”
    年糕儿拧毛巾，“我知道的。”
    毛巾上的水没有拧干净，但是年糕儿不知道，她抓起被拧过的那一头，对着小脸使劲擦，毛巾的下摆还在滴水，面前都是毛巾上的水。
    凌寄：“……”
    年糕儿：“我就洗个脸，你干啥一直跟着我呢？”
    凌寄：“我这不是跟着，我也是要洗脸。”
    凌远山比他们起得早，他难得在家里还不工作。
    吃完早饭后，他就带着俩孩子出门。
    门口停着小轿车，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商场楼下。
    凌远山带俩孩子看衣服的时候，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始终跟着俩便衣的警卫，一旦有陌生人朝他们靠近，那俩年轻人就会很快跟过来。
    售货员都是有眼色的，原本百无聊赖的姿态一看到他们进门，立马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同志您好，您想买什么样衣裳？”
    凌远山指了指年糕儿：“不是我，你看看有没有这孩子能穿的衣裳？挑个好看的。”
    售货员低头一看，“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穿不合身的衣裳啊？”
    年糕儿：“姐姐好，我自己的衣裳都被洗了，借了别人的衣裳穿呢。”
    售货员热情给年糕儿拿了新货，“小姑娘，来试试吧。”
    年糕儿试衣服，凌寄在旁边给她参谋，“这件还行，刚刚那件太小了。还有其他颜色的不？”
    凌远山在旁边提醒他：“书简，你问问年糕儿有喜欢的样式不？”
    凌寄：“她啥都不懂，就知道挑红色绿色的花棉袄，觉得那样的衣服好看。”
    年糕儿：“花棉袄本来就好看。花不好看吗？花好看，花棉袄咋就不好看了？姐姐，我要那个红色的棉袄。”
    凌寄扭头看向爸爸，“听到了吧？”
    凌远山：“……嗯。”
    凌寄赶紧过去：“你可别买红色的棉袄，这件红色的棉袄你穿太大了，这是大孩子穿的。”
    年糕儿：“我会长高的！”
    凌寄：“你是会长高，但是这件棉袄得好几年之后你才能穿，你想你买了衣服放在那好几年不穿啊，那多亏呀？”
    在凌寄的劝说下，年糕儿终于放弃了买不合身红色大棉袄的事儿。
    最后，在售货员的努力游说下，年糕儿买了一身鹅黄色的棉衣。
    售货员说鹅黄色的棉衣是今年最时髦的棉衣，所有的小姑娘看到了都想要，销量特别好。
    年糕儿穿上上，大家都说她好看，年糕儿就答应买了。
    售货员帮年糕儿把棉衣穿在身上。
    凌远山去付钱。
    年糕儿赖着小屁股，拼命往屋里挣，“凌寄你拽着我干啥啊？我看看这件衣裳多少钱……”
    凌寄使劲把她拽到外头：“要你看干啥啊？反正又不要你付钱。”
    年糕儿：“我就看一眼，好歹让我知道伯伯花了多少钱啊！”
    凌寄：“知道又能咋样？你要还他钱吗？你要还他钱你就进去。”
    年糕儿一下站住脚，“那、那还是算了吧。”
    凌寄：“……”
    他就知道！
    凌寄：年糕儿你干啥呢？年糕儿：我看看多少钱。凌寄：你要还钱就去看。年糕儿：那还是算了。
    凌远山付完钱，又让司机带着俩孩子去一个地方，等到了地方，年糕儿和凌寄才知道他们竟然到了滑冰场。
    没错，这里是真正的滑冰场！
    一大片地面被抹了光滑的水泥，周围建了围栏，也趴满了人。
    到这地方来的人，很多都是周边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小流氓，要是看到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会一路骚扰人家。
    不过最近半年这里的治安好多了，当地的派出所安排了公安同志经常到这里来巡逻，这一片的治安才有所好转。
    通常情况下，凌寄绝对不会给凌远山单独带他出来玩儿的机会，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带着儿子出来玩了。
    当然，凌远山知道自己沾了年糕儿的光。
    两毛钱一个人，随便玩儿。
    滑冰鞋是四个轮的绑绳，直接绑在自己的鞋子外面，不用脱鞋穿。
    年糕儿的眼睛都冒星星了：“这就是电视上的滑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