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秀丽气呼呼地爬起来,被摔了一跤,腿上都蹭破皮了。
她背上书包去追年糕儿,“年糕儿,你为啥要吓唬我爸?我腿上都摔破了!”
“摔破那是你活该,谁让你爸那么娇气,还能被小孩子吓到?”
说完,年糕儿把书包一拿,指着年秀丽说:“我告诉你啊,你最好别惹我,要不然我当场讹你五毛钱!”
年秀丽气得很,但她是真怕年糕儿讹她五毛钱,毕竟她爸可被年糕儿讹了五十块钱呢。
年秀丽气愤地说:“年糕儿你就是女流氓,小痞子!”
年糕儿抬下巴,学着凌寄看人的样子,那眼角晲她,“嗯,我是个抱了小猪回家的痞子,你这个用功听话又乖巧的优等生,你的小猪在哪里呀?”
上回年秀丽还因为没得小猪伤心,结果现在被年糕儿讽刺,一下戳中了伤心事,她往桌子上一趴,又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旁边有其他女同学替年秀丽打抱不平,“年糕儿,你咋又欺负年秀丽?她不是你姐吗?”
年糕儿摊了摊手,“你听她叫过我妹吗?”
女同学:“……”
丁小蒜愤愤不平地瞅了年糕儿一眼,他想替年秀丽打抱不平,但是他不敢,他怕落单的时候被年糕儿揍。
讲台上堆放着还没发下去的作业本,林冬正拿作业本砸同桌李楠楠,“唉~唉~嘿嘿!”
李楠楠今天编了两个漂亮的小辫,已经被林冬拽散了,她正红着眼睛整理小辫子,林冬还去讲台拿作业本砸她。
李楠楠都要哭了。
年糕儿打算趁上课之前去拉屎,走到讲台那边,林冬一看到是她,赶紧跑开了。
年糕儿是班上最凶的女生,他最讨厌了!
李楠楠委屈地撇着嘴,拿手背擦了下眼泪。
年糕儿想翻出林冬的作业本撕他作业本擦屁股,结果老师提前来教室了。
年糕儿立刻说:“老师,作业本都被林冬弄的乱七八糟,天天要人跟在后面收拾!”
老师一掉头,刚好看到林冬一头汗的跑进来,“林冬,你好好的动作业本干啥?玩疯了是不是啊?过来站着!”
林冬兴冲冲的进来,结果刚进门就被老师罚站了。
李楠楠看到后,当时就笑出了鼻涕泡泡。
林冬天天欺负她,被老师罚站活该!
张校长正在办公室备课,就听外面邮递员突然喊:“有老师在吗?我这里有一份你们学校学生的挂号信,叫年糕儿的!”
张校长愣了一下,年糕儿的挂号信?
挂号信?
挂号信比普通的信邮票要贵,年糕儿一个小孩,谁会给他寄挂号信?
张校长出去接信,拿过来一看,收件人还真是年糕儿,而那信封不是普通的白色信封,而是上面印着《为了小孩》杂志社标志的信封。
张校长拿着那信封愣了一下,随后大喜,难不成是年糕儿写了作文,投稿发表的信?
年立仁刚从办公室出来打算去教室上课,结果就看到张校长一脸喜气的拿着信站在那里。
年立仁讨好的问了句:“张校长,有什么喜事啊?”
张校长喜气洋洋的问:“我高兴的这么明显吗?”
年立仁说:“明显,你眼睛都笑弯了。”
张校长挥了挥手里的信封,说:“还真有喜事。你上课是吗?走,跟你一块过去!”
年立仁好奇的看了眼信封,“这是……年糕儿的信?谁给她一个小孩寄挂号信啊?”
张校长不好多说,“不去问问就知道了。”
年立仁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就年糕儿那种小孩,一肚子坏心眼。
年糕儿被叫出去,仰着小脸看着张校长,“张老师,我最近没有做坏事,也没有犯错呀。难道是因为我逃课的事?”
张校长:“……”
得了,这是不打自招了,自己啥话都没问呢,小丫头已经叭叭把话全说了。
张校长把手里的挂号信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送到老师办公室来了,我看这好像是个杂志社的信封,年糕儿啊,你是不是给杂志社投稿了?”
年立仁在旁边听到了,眉头都皱起来,这张校长是不是也太磨叽了?
这小孩的信,他拿到手直接撕开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还非得拿过来让小孩自己打开,这些小孩懂什么呀?
但这话年立仁只能放心里,他好奇那是什么挂号信,要是因为年糕儿做了什么坏事,有人写信过来投诉,就好玩了。
年糕儿拿过来一看,“是我的信,我没投稿,我给杂志社写信了。”
她仰头看了张校长的脸说:“都快一个月了,才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他们不理我了呢。”
年糕儿撕信,结果小手太小,还不会拆信,“咔嚓”给撕坏了,张校长急忙拿过来:“年糕儿,老师帮你拆。”
就小丫头这么个拆法,信还没拉出来,就已经被她撕成好几半了。
张校长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竟然一封报纸,他一头雾水地看报纸,然后在报纸的一个板块,《读者来信》那里看到一篇小文章,旁边就是年糕儿的署名。
最下面还放了个手写信的原稿照片。
年糕儿还真投稿了?
“年糕儿,你写的信,登报纸了!”
相比张校长的狂喜,年糕儿仰着胖乎乎的脸蛋,满脸都写着没明白,“他们没有给我回信吗?”
张校长兴奋的说:“年糕儿,好孩子啊,这就是回信啊!”
年糕儿一点都不高兴,这怎么能是回信呢?回信应该也是手写。然后告诉他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林初夏不要被他爸他妈打?
怎么才能让林初夏可以继续上学,不要不念书后没多久就嫁人。
不是说为了小孩吗?林初夏明明就是小孩呀!
年立仁站在旁边,脸都绿了,投稿?登报?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能把自己手写的字印成铅字,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敢想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校长弄错了吧,咋可能?她一个小孩能写出什么东西,值得上报纸?”
年立仁不信,打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