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夜色酒吧。
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
她神情可怜无助,宛如掉入狼群的羔羊,稍有不注意,便会被狼吞吃入腹。
几个人蠢蠢欲动,目标明确地朝人走去,然而刚迈出脚,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转身正要辱骂,看见男人一身的腱子肉以及身上的装束,脏话憋了回去。
这酒吧老板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带了一堆保镖过来,什么也不干,就在角落里坐着。
看见保镖在帮宴玦挡那些狂蜂浪蝶,他们便放下了心,以为宴玦不会管这些事,就随便来看看,便依旧该玩的玩。
没想到,酒吧老板也是冲着妹子来的。
他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看着一个喜欢的,结果被人截了胡。
怎么能不生气呢。
可人家有实力。
斗不过斗不过。
散了散了。
由于保镖们在四周不停警告着人,阮希前方的路便渐渐好走了。
凌晨她的家里突然闯进来了杀手,明明是新搬的家,阮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找上门来的,趁他们砸门的功夫,胡乱套了件裙子,扯下床单绑着床脚从窗户爬了下去。
阮希只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好混过去,这个点外面根本没有店铺还开着,只有夜色还开着门。
阮希根本没有地方去,只能进这家酒吧。
没想到这里这么嘈杂,但那些杀手就快要追来了,阮希迷茫又无助,想找人寻求帮助,可又清楚地知道,没人能从杀手手中救下她。
人家杀手捅一刀就跑路了,快狠准,拦都拦不住。
她不知道换个衣服,或者像电视上那样和人抱一起伪装一下,能不能蒙混过去。
只能试试了。
总比坐以待毙强。
不知不觉间,阮希顺着路来到了一个小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抬头看着她,神情莫名。
他看着面善,阮希总觉得他不会拒绝自己的帮助,怯怯开口道:“先生,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男人连什么忙都不问,便道:“可以。”
阮希松了口气,那群杀手应该也要追过来了,她动作不敢慢,迅速上前,弯腰去解他的西装扣子。
边解,边央求:“先生,您不要动好不好?我借您的衣服穿一下,有人在追我,我不能被他们发现。”
阮希跑的时候根本不敢回头,也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看到她的穿着,便想用男人的西装外套挡一下。
男人果真如她想象那般,很好说话,“好。”
男人配合地脱下了西装,阮希快速把它搭在自己肩上,将西装外面的白色裙摆全部拉上来。
男人的西装对她来说很长,能盖在膝盖上面一点,阮希把裙摆全部藏上来后,跨坐到了男人身上。
她小声道着歉:“对不起,先生,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可以抱着您好躲过他们的搜查吗?”
眼睛余光看到几个打扮不正常的人已经进来了,宴玦放在旁边的手,覆上了阮希的后脑勺,压着她向前。
男人低下了头,“他们过来了。”
话毕,唇吻上了她的。
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阮希脑袋里有烟花炸开,一片空白。
心剧烈跳动着,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她,双颊迅速泛上粉意。
男人只是贴着她的唇,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发现她害怕地颤抖,宴玦另一只手揽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别怕。”
他嘴一张,喷出的呼吸就传到了阮希的唇上,她脸更红了,一时间,羞意多于惧意。
她周身都被男人的气息包裹,似乎连她身上也沾染了好闻的冷杉香气。
眼见着有个人搜着搜着就要往这边来,男人掀起眼睑,眼神不善地盯着那人,一副“不要打断我好事”的模样。
做杀手这么多年,对方是不是好惹的,他一看便知。
知道男人是个狠角色,那人不敢再向前,看见他怀里的女人似乎只围着西装,两只白皙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同刚才在窗户口看到的白色长裙不同,便没多想。
忽地有人拍了他的肩,“19!这里还有后门!那娘们儿肯定是从后面跑了!快追!”
他连忙跟过去了。
虽然他们现在走了,但难保找不到人会再回来,宴玦松开了她的唇,道:“你要不要先去我家避一避?他们一会儿可能还会再回来。”
阮希顾不得害羞,连忙点头:“谢谢您!”。。。
宴玦将西装的扣子扣上,将人打横抱起,把她的头压往自己胸膛。
“别出声。”
带着人回了车上,司机已经在驾驶座等着了。
看见宴玦抱着人过来,也没惊讶的表情,直接把车往回开。
宴玦把人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降下了隔板。
阮希看见旁边有纸巾,连忙抽出几张,帮他擦拭。
她红着脸,边擦,边小声跟人道歉:“对不起……”
男人眸色幽深,盯着人可爱的发旋儿,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没事。”
有些地方,阮希擦不了,就收回了手。
“我真的不是便太……他们一直在砸门,我害怕极了,没来得及穿衣服,随便套了件……”
她一直没抬头,也就没注意到,男人如同饿狼般的眼神。
“能理解。”
阮希松了口气。
“谢谢您能帮我,我、我……”
要是以前,阮希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几百万感谢他。
然而现在她是一点儿也不敢用卡里的钱了,手机都不敢带,生怕他们根据这些找到自己。
现金她还有几万,但放在刚才的屋子里,她不是很敢返回去拿。
男人突然问:“你这样,真的不要紧么?”
阮希快被憋疯了。
她眼眶通红,仿佛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可怜兮兮道:“有点……”
夜色距离宴玦的家并不远,车开到地下车库后,司机便下车走了。
听见关门声,宴玦道:“司机走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男人坐在位置上,半分也没有挪动。
他只半垂下了眸,与她对视:
“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