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类贵族一出生就会被打上“血咒”。
“血咒”平时隐于胸膛,其作用部位是被施咒者的心脏,一旦施咒者在三百米之内发动诅咒,全身血液就会瞬间被心脏吸空,随后因心脏高压爆裂而亡。
这就是血族最近几十年血腥统治的保证。
霍恩坐在马车上心情有些不好,脸色难看。
任谁遭遇同样的情况,心情都不会好,此时随便来个高级血族,就能随意对他发动血咒,到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
此时的他,仿佛被赶鸭子上架一般在管家的护卫下,坐上马车前去布拉索夫完成最后的“贵族认证”。
本来正常的贵族子嗣是要跑两次的,满十八岁一次,继承爵位再去一次。
满十八岁的贵族子嗣,会被送到王都布拉索夫检测血脉天赋,合格者可以进入绯红术士学院学习如何高效挖掘自身血脉,学习被血族把持的“术士冥想法”,从而稳步觉醒藏在血脉中的天赋魔法。
而这种冥想法,只能通过学院学习,任何想私下传授的都会触发血咒,数十年来无数不怕死的人类先贤都无人成功。
把持着所有高端战力的血族,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统治力。
术士学院就是其统治的起点。
三阶以下都是术士学徒,只要到了四阶就能成为正式术士然后顺利毕业,所有正式术士都会被封为子爵贵族。其中的天才人物还将有荣幸受到伯内特大帝的亲自接见,转化为一名伟大的血族。
而那些天赋没达到要求的也不至于直接打道回府,会被安排在隔壁上级骑士学院接受贵族骑士训练,习得斗气。
霍恩恰好两趟一起跑了,减少了很多不确定性,毕竟王城布拉索夫的危险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那些实力强大的血族,在王城是很常见,即使是贵族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消耗品。
只不过自诩掌握文明的血族有着自己的骄傲,你不在他们眼前乱蹦跶,他们平常也懒得理你,除非你的血液充满生命力,能十分吸引他。
等等!!!血液充满生命力??
想到这,霍恩脸色更难看了,他貌似正好符合这个特点。
虚假记忆告诉他,他就是一个觉醒了植物类天赋法术的术士,生命力旺盛的很。
呸,谁是术士,你全家都是术士!
不知何时,十多个穿着破旧的人,持刀站立在路中间,默然挡在了商队的正前方,
而商队最前方领头的护卫队队长理查森骑士早早发现了前方的情况,神色无比凝重,挥手让车队缓缓停下。
而后在沉默中拔出了佩刀,双方没有什么交流,仿佛一眼能确定对方的目的。
骑士们见此情形,熟练地聚集到自家队长两侧拔出刀剑。
“杰森,里卡多,你们两人留守后方,其他人跟我冲锋!”
“是!”众人摆好倒v字形冲锋战阵,在队长一声令下,向着拦路者发起冲锋。
霍恩有些疑惑地撩开车帘想看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可是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前方的情况,霍恩也只能听到打斗和惨叫声。
这时自己马车的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霍恩听出来了,原来是自己的管家弗雷泽啊!
????
弗雷泽,你丫什么时候成为我管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这已经是最近三天已经遇到第7波山贼了,您说这些山贼他们就不怕死吗?”
什么?第七波了?
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哦,想起来了,第一次遇到的山贼最多,足足有二十多个呢,把这些贵族可吓了一大跳。
还好理查森骑士实力强大,很快就杀光了那些拦路的山贼。
可是弗雷泽为什么会说这是三天里的第七次袭击?
霍恩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这虚假的记忆也就算了,关键还不给全。
似乎没有等到霍恩的回话,外头的弗雷泽开始自说自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南方已经连续干旱5个月,这些躲进深山的人应该是没有食物来源,活不下去了才这样的。您放心,商队的守卫长理查森大人实力强大,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
等了半天,弗雷泽也没等到霍恩的回话,不禁有些心慌?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哦,弗雷泽,我没事!”
霍恩叹了口气,这什么试炼副本搞得那么真干嘛,这种和现实似是而非的感觉,还是挺让他感到怪异的。
听着窗外的刀剑碰撞和惨叫的声音渐渐低落。
霍恩知道这次的遇袭已经接近尾声。
霍恩听到了弗雷泽在外面嘀咕:“怎么这次战斗时间比上次遇袭要长一点,难道是理查森大人他们累了?”
但再怎么说,普通的持刀平民对上身着盔甲的骑士,即使多20倍也无济于事。
这些平民躲进深山,逃过了成为血族移动血袋的命运,也躲过了人类贵族的残酷剥削。
却躲不过内心的贪婪。
当他们第一次杀人越货的时候,命运已经注定了。
感觉商队前方的拼杀声在这时候已经停止,霍恩觉得坐在这么狭小的马车里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弗雷泽,我下车透透气,你在车上等我。”
“好的,少爷”
弗雷泽没有问自家少爷为什么,骑士们处理尸体要点时间,这段时间商队肯定需要原地等待。
把油灯用盖子罩住熄灭后,霍恩就下了车。
忍不住好奇心往车队前方看了一眼,瞳孔顿时有些紧缩。
在昏暗的天色下,还是能看清那里到处是残肢断臂,只能用马赛克来形容。
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场景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适,似乎司空见惯了?
这会已经有不少人下车了,都是胆子比较大的商人和贵族。
霍恩隐隐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但并没有什么威胁。
不由转身往后看去,后面一辆马车上的少年在窗后对他一阵挤眉弄眼。
是拉萨罗,和他一起从黎曼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