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鱼,你是与裴宴斯……怎么了吗?”
沈禾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她沉默着,沈江离久久没听到那边的回答,他担忧道:“我不是想要问责你,而是担心你。他有没有在别的地方为难你?”
沈禾鱼叹息了一声。
看吧,就连他都看得出来,这件事跟裴宴斯有关系。
她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像是知道她的脾气,沈江离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公司这边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现在玥玥的情况不好,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也出事。”
“你记得,不管遇见什么事,如果有帮助,随时可以联系我。”
“多谢。”
沈禾鱼说着,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屏下去的手机,她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眼看着这一切,跟裴宴斯没有关系,她都不相信了。
陆云岚看出她不对劲,忙问:“到底怎么了?”
“云岚,你说裴宴斯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他会不择手段吗?”
“按照他那雷厉风行的脾气,肯定会吧。而且我哥说过,他这样的人不顾过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他都会为了那个结果去出手。”
沈禾鱼没说话,遮下眼睛,所以,现在这一切也是他想要做的吗?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真心想要跟自己复婚,为什么还是用这种手段,几年前对她的伤害,他还嫌弃不够?
陆云岚看出她心情低落,又问:“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
“没什么,公司出了点儿事,我先回去,下次再来看你。”
沈禾鱼站起身来,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不敢说。现在裴宴斯都已经对沈氏集团下手了,现在要是告诉陆云岚,她来插手,裴宴斯肯定也会对陆家下手。
她有太多的把柄被裴宴斯握在手里,她不敢反叛什么。
更不想让陆云岚再插手,将自己的把柄递出去更多去裴宴斯手里。
沈禾鱼从陆云岚的别墅出来,打车回了医院。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找裴宴斯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小时后,沈禾鱼抵达了裴宴斯的病房。
他伤口在背部,有护士刚刚给他换过药,此刻他赤果着上半身,纱布从他精壮的胸膛勒过,隐没在他后背直到看不见。
护士看见人来,收拾好东西离开。
裴宴斯靠在床头,百无聊赖一般,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他听见声音,像是知道是谁,也没偏头去看是谁,只沉声道:“你来得比我预料的还要早。”
咔嗒一声,护士将病房的门给关上。病房中,只剩下她与裴宴斯。
她朝着床边走了两步,紧盯着他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道:“裴宴斯,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裴宴斯状似奇怪,他仍旧是翻看着手中的书本,目光没从上面移开过,问道:“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伪装了,公司的事,是你做的,是吗?”
沈禾鱼强行压制住生气的冲动,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裴宴斯听见这话,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向她看来,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跟我复婚,你愿意吗?”
“不愿意。”
“那么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我不明白,”沈禾鱼的声音开始变得艰难,她不理解道:“你想要跟我复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不仅仅是为了玥玥,可你也不是为了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为了你?”裴宴斯淡定地瞅着她,比起她的艰难,他表现的从容淡定。
他眼里古井无波,冷漠到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
“禾鱼,跟我复婚,就可以阻止很多事的发生。”
“不可能。”沈禾鱼皱眉,站在那里,她觉得很累,想要坐下,可她动弹不了,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明明沙发就在她身后的几步远距离…
她道:“你放过我吧。裴宴斯,放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们不是早就应该结束了吗,为何你又突然这样?”
“怎样?”他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微微坐起身来,靠近了她,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
沈禾鱼感觉到他的靠近,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下意识就往后退,躲开他。
裴宴斯察觉她的躲避,心里冷笑,眼里也浮出一股阴狠的戾气。
“你就这么厌恶我的靠近?”
沈禾鱼警惕地盯着他,“如果我不跟你复婚,你还会做到什么程度?”
“我也不知道,”
裴宴斯僵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却显得十分凉薄。
“可能,做到你答应复婚为止吧……”
他喟叹了一声,似惋惜,又似怜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直以来都是很聪明的,我相信你这一次还是可以继续做出聪明的选择。”
沈禾鱼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着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着这话,她心里面一股怒火升腾而起,扬起手来,啪一下,朝着他脸上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下去,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裴宴斯最先反应过来,他舌头微卷,将被她打的那一边脸颊顶得鼓起,沉声道:“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是你逼我的……”
沈禾鱼往后退,裴宴斯忽然掀开被子,跳下病床来,明明他背后还有伤,可他就跟感受不到痛一样,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沈禾鱼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发出尖叫,被他用力一拽,拽到了病床上。
紧跟着他宽大的身躯覆上来。
她出于本能地挣扎,“放开,你想干什么,我不会跟你复婚的,你做梦!”
裴宴斯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垂眸凝视着她的双眼,那里面写满了对自己的厌恶……
他低头凑近了她,声音愈发冷漠,透出隐忍的寒凉,让沈禾鱼如坠冰窖。
“你打了我,我收取一点儿利息,不过分吧?”
“你,唔……”
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他温热的唇给堵了回去。
她鼻息间,也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