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老夫所知,那三派的后头,有个来头不小的神秘人,把握着所有的制赝线路,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脱此人的眼。”
我点了点头。
这一点。
我倒是知道。
当时跟那个来自雁字门的西装男对接,他同样也是这么说过,在这三个门派的背后,有个厉害的神秘人,同时把握着这三个门派。
而二爷此时这么说。
完全不难猜测。
这人,
是条大鱼!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通过钓上大鱼的方法,让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
这么说。
可能有人不懂。
那我就说的再通俗易懂一些。
我们这条过江龙,压的就是地头蛇!
控制了地头蛇,就能喧宾夺主,就能替代,就能以势压人!
有了势。
办事就容易多了!
我正想着,二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老夫还得提醒你一点,这并不是那人最厉害的地方,实际上在制赝这个行当,如何控品,如何销货,只占70%。”
“真正重要的,是那30%。”
“小黎,我来考考你,你猜不猜得到,老夫说的是什么?”
二爷笑着看我。
眼神里。
流露期待之色。
我眉头微动,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回答道:“二爷您的意思是,做局二字吧?”
“不错!”
二爷哈哈一笑,语气却严肃了几分:“古往今来,赚普通人的钱,从来都不能大富大贵,唯有赚乡绅豪阀的钱,才能撑起一座金山!”
“制赝这个行当,自然也不例外!”
“一款造价不菲,甚至足以比肩真品的古董,想要将其交易出去,可得动大脑子,这便是你们金门人常说的天龙局之由来。”
我接过二爷的话:“所以,二爷您的意思是,那位躲在三派后面的神秘人,是个做天龙局的高手?”
他微微点头:“不错,早在七八年前,此人就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他做的天龙局,能让大鱼沉溺其中,毕生都无法自拔,哪怕是死,都不会接受赝品的事实。”
“能够坐上今天这个宝座,跟他的本事关联不小。”
听到这里,我心头已是隐隐明白,为何这人能够被三派所接受,恐怕不仅是他来历颇大,更是因为他能表现出来的价值足够恐怖。
像二爷所说的这样,哪怕做的再逼真的古董,想要将其销出去,换取恐怖价值,做局是必不可少的。
稍微浸淫过古玩这个行当的人都明白,来历不明的古董不管真假,基本没多少人敢收,往往只会藏在某些豪绅的“宝库”之中,被他们当做珍宝供起来。
过去十几年来,不少人都被这样的天龙局所蛊惑,即便遭人拆穿察觉,往往都难以相信、接受,其中更是不乏跳楼轻生,自毁前程之人。
“就这条大鱼了。”
我心中暗下决定,一个以天龙局出名的贩赝高手,必然掌控了无数的人脉,还有其本身的身份,想必一定能做背书。
把这种鱼钓起来,绝对大利于我。
“若是按照小黎你的计划来,二爷我帮不上什么忙,可若是东窗事发,为你安排一条退路,也不困难。”
二爷接着开口道:“你大胆做便是,不过二爷有个要求,让这小赤佬跟着你,好好学学你的沉稳和眼光,当年你爷爷走得急。”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跟他请教。”
“如今年纪也大了,自然就没了这般心性。”
“未来的天下,还是你们后辈的天下咯。”
我听闻此话,便立马点头道:“多谢二爷指点,听您吩咐便是!”
这话的情义可不低,我要做的事情必然会得罪很多人,他老人家却愿意给我提供一条后路,这就意味着要把我往死里护着,换做谁能如此大方?
我话音刚落,边上的小四爷就按捺不住叫喊道:“哎呀我去,痒死我了,你二位能别聊了不?小四爷再挠下去, 这身上的皮都要烂了!”
这话吸引了二爷的目光,他打量着小四爷,呵呵笑道:“这是哪来的娃儿?小小年纪,还给自己冠了四爷的辈分,有趣!有趣!”
小四爷连忙说道:“老头儿,我这痒得不行了,就不跟你自报名号,瞧你这家里大得很,就卖你个薄面,不必叫我小四爷!”
这话一出,倒是把二爷给逗笑了。
我瞪了他一眼,叫他不要乱说话,随后解释道:“二爷,这小顽童是从湘省来的,据说是四位佛爷收的徒弟,这一路帮了我不少忙,恰好做局也要他,便带他一同前来!”
“哦?湘省的四位佛爷?”二爷面露诧异之色:“不错,不错,这事儿我早有耳闻,那四位佛爷可都是退休的年纪,没想到还真收了这么一位小家伙。”
“你也认得我四位师父?嘿嘿,小黎子,看见没,我的后台比你大得多,以后出门在外啊,可不准让我扮演小角色了!”
小四爷一边挠着,一边打趣道。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
二爷笑着起身,缓缓朝着堂内走去:“我这老腰不行咯,久坐不得,先一步回去休息了,这农家乐安全得很,没人进得来。”
“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一晚。”
望着二爷离开,小赤佬终于按捺不住,一屁股就躺在了老人先前所坐的地方,打了个无聊的哈欠:“这老头子,就喜欢教训人。”
“跟我爷爷一模一样。”
“我都这么大了,还跟我玩这一套。”
“你可别听他的,我保你,没问题!”
我笑问道:“你真能顶得住?实话跟你说,找我麻烦的,可不仅仅只是南裘门,还有灯塔组织的人,他们要是一起来的话,你顶得住吗?”
小赤佬啧了一声,又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灯塔组织?那群人的势力不都是在国外吗?你都到京城了,难不成还把手伸过来?”
“要我说,南裘门能动你,那是有江湖人士里应外合。”
“不把他们给解决了,你在京城的计划,怕是不好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