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维尔维特的魔术血统仅仅延续了三代,这在魔术界显得极为稀薄和不值一提。
与那些世代相传、家族底蕴深厚的魔术师世家相比,韦伯的出身显得格外寒酸。
他凭借着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对魔术的喜爱,成功进入了魔术界的圣地——时钟塔。
在时钟塔,这个以血统和家世为重的地方,韦伯感受到了深深的隔阂与不公。
他常常看到那些出身名门的学生们,在讲师的关注和期望下,轻松获得各种资源和机会,而自己却因为出身低微而被忽视。
讲师们总是对名门弟子们倾囊相授,而对像韦伯这样的研究者则态度冷淡,甚至连进入阅览室查阅魔导书的权利都被限制。
韦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他不明白,为什么魔术师的前途要由血统来决定?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依赖于辈份和经验?
他的这些疑问从未被认真对待。
每当他提出自己的理论研究时,那些讲师们总是用花言巧语敷衍了事,仿佛已经驳倒了他的观点,然后满不在乎地将他置之不理。
在这样的环境下,韦伯对时钟塔的现状感到无奈和愤怒,对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这样的名门教师也是心生不满。
尽管肯尼斯在魔术界声名显赫,但在韦伯眼中,他就是是时钟塔不公体制的权威代表。
而这种鄙视,在肯尼斯毙掉自己的论文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在韦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
韦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只会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家伙,还有那些整天围着名门转的马屁精,他们要是灭亡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声音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他说到“灭亡”二字时,声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右手紧握。
韦伯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放松手指,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
尽管韦伯表现得看似满不在乎,但内心深处仍然渴望得到同学和老师的认可和尊重。
这种矛盾的情感在他胸口翻腾,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他抬起头,强装镇定地说:“如果埃尔梅罗派系因肯尼斯主任的去世而衰败,那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陈羽的眼睛。
陈羽注意到了韦伯的异常,轻声问道:“你不会感到伤心?”
韦伯下意识地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不伤心。”
陈羽继续追问:“你不会感到心痛?”
韦伯咬了咬嘴唇,重复道:“不心痛。”
就在这时,陈羽突然指出:“那你手抖什么?”
韦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慌忙将手藏到衣袖里,但为时已晚。
这个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与他嘴上说的冷漠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羽凝视着韦伯,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锐利:“虽然你嘴上说不关心,心里还是很在乎的对吧?”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韦伯内心最脆弱的神经。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一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蹲了下来。
他的双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哇啊啊啊……”韦伯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担。
“那能有什么办法?”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带着一丝哽咽,“我只是一个小虾米,即便在圣杯战争中活下来也改变不了我是弱鸡的事实。”
韦伯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痛苦和自嘲的泪光:“没钱,没本事,没势力,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肯主任一死,埃尔梅罗派系四分五裂是注定的!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
韦伯猛地站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难道要我赎罪把埃尔梅罗派系的财产买下来吗?我现在身无分文,就连参加圣杯战争的钱都是找同学借的!我哪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
陈羽静静地听完韦伯的倾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狐狸一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借钱给你。”
韦伯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眨了眨眼,试图从陈羽的表情中读出什么。
陈羽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韦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
陈羽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是还钱!我可不想借出去的钱打水漂!”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戏谑,“还是你想欠钱不还的那种?”
韦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内心的震惊让他一时语塞,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泼天的富贵居然还有一天能落在自己头上。
“你……你是认真的吗?”韦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仍带着一丝颤抖,“真的要借钱给我?”
陈羽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
韦伯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海中飞速计算。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大腿,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估计……要把整个埃尔梅罗派系买下来,至少需要十几亿!”
说到这个数字时,韦伯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陈羽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喂喂,你还真打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啊?我的钱也不是这样让你随意挥霍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就不能省着点花?比如……买个埃尔梅罗教室什么的?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又不是给埃尔梅罗派一个机会。”
韦伯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肯尼斯主任名义下的三级讲师级别的教室?可是……肯主任已经不在了,买那个又有什么用呢?”
陈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光芒:“你可以上去当老师啊。我感觉你的能力很适合教书育人,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型月世界四大黑恶势力之一呢!”
“型月世界?”韦伯一脸困惑,“那是什么?”
陈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咳咳……没什么。”
他迅速转移话题,“所以,这钱你到底要不要?”
韦伯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打开了某个开关。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
他疯狂地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要!要!当然要!”
没钱回伦敦都是个问题。
刚好碰到一个冤大头,当然要狠狠的宰他一顿。
此时韦伯看向陈羽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惊讶、怀疑、期待交织在一起,仿佛在看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奇迹。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轻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然而,陈羽接下来的话却让韦伯猛地一愣:“不过我现在没钱,但等一会儿就有钱了。”
“现在没钱?”韦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皱。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rider那粗暴的搞钱计划,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因震惊而提高:“莫非你也打算抢银行不成?”
“抢银行?”陈羽也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那多麻烦。”
只见陈羽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金色杯子,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打算向圣杯许愿,顺便看看圣杯的许愿机制。”
“圣杯?”韦伯的目光立刻被陈羽手中那个金光闪闪的杯子吸引。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陈羽手中的黄金杯子。
但由于陈羽拿着它的方式太过随意,就像拿着一个普通的奖杯或者装饰品,完全没有对待圣物应有的庄重。
这让韦伯一度怀疑那只是个仿制品。
“你不是说圣杯被污染了,任何愿望都会被扭曲。”
陈羽摆摆手说道:“没事,奈雅丽把圣杯净化了,要不她也不会把圣杯留给我。你就在此地站着,我去给你整俩橘子。”
“橘子?”
韦伯并不懂陈羽说的“父亲”梗,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发现陈羽开始对着圣杯许愿了。
连忙闭嘴,生怕干扰到到了陈羽,惹对方生气。
万一不借自己钱那就亏大了。
就在陈羽开始默念许愿时,韦伯的双眼却无法从圣杯上移开。
此时韦伯的内心在剧烈挣扎。
一方面,他极度渴望得到圣杯,那可是实现愿望的至宝啊!
另一方面,再加上理智告诉他,就凭自己那点实力,根本不可能从陈羽手中抢过圣杯。
最终,韦伯只能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住内心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陈羽使用圣杯的力量。
陈羽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扫过周围。
韦伯立刻凑上前来,脸上写满了急切和好奇。
“怎么样?”韦伯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许的什么愿望?实现了吗?”
陈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俯身查看圣杯内部。
他仔细观察着杯中的每一处细节,手指轻轻抚过杯壁,似乎在寻找什么痕迹。
随后,他直起身子,目光在周围环境中搜寻着。
“奇怪,”陈羽喃喃自语,眉头微皱,“我刚才许愿要一吨黄金试试水,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
韦伯听到这个回答,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羽。
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信息。
“你就……许了一吨黄金的愿望?”
韦伯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恼火。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圣杯只能实现一个愿望,你就要了一吨黄金?”
韦伯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明显的责备,“败家子!你知道你错过了多大的机会吗?”
韦伯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陈羽的“愚蠢”决定。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语速飞快地列举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我获得圣杯,我就会许愿让自己闻名天下,让时钟塔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小看我。或者,我会许愿获得用之不尽的财富,那可比区区一吨金子强多了!”
韦伯越说越激动,脸颊因情绪激动而泛红。
他不停地摇头,仿佛在为圣杯的“浪费”而惋惜。
然而,面对韦伯的责备,陈羽却显得异常淡定。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别着急,韦伯,”陈羽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奈雅丽已经改变了圣杯的许愿机制。”
韦伯的抱怨戛然而止,他疑惑地看向陈羽,等待进一步的解释。
陈羽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现在的圣杯不再局限于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只要有足够的魔力,理论上能实现无数个愿望。我刚才只是在测试它的能力而已……”
陈羽话音未落,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瞳孔猛然收缩。
韦伯也察觉到异样,抬头的瞬间,脸色骤变。
夜空中,一颗陨石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坠落。
“快躲开!”韦伯大喊一声,本能地抓住陈羽的手臂。
陈羽立即使用幻影显形带着韦伯瞬移二百多米,刚落地就感到脚下踩踏的地面因剧烈震动而开裂。
轰隆一声巨响,陨石重重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冲击波掀起滚滚尘埃,碎石四处飞溅。
待尘埃稍稍散去,陈羽和韦伯小心翼翼地靠近。
只见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眼前,坑底是那颗体陨石。
突然,陨石表面传来细微的裂响。
咔吧一声脆响,外层的岩石外壳如蛋壳般碎裂开来。
耀眼的金光从裂缝中透出,随着外壳完全剥落,一大块纯金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
陈羽看了看天空,又看看了手中的圣杯,恍然道:“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实现的吗?”
韦伯依旧是冷汗直冒:“你不是说圣杯已经被净化了吗?这实现愿望的方式也不像被净化的样子啊,要不是我们跑的快,这么大一块陨石砸下来,就直接砸死人了。”
陈羽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缓缓开口道:“看来用圣杯许愿还是有点副作用的。其实呢,作为圣杯战争的幸存者,我本来还想替你用圣杯许个愿来着。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韦伯闻言顿时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连连摆手,声音都有些发颤:“不、不了不了。圣杯那种东西还是离我远点好。”
说着,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污染后的圣杯愿望会以灾难的形式实现。
即便陈羽说圣杯被净化了,但这种天将陨石的实现愿望的方式也不是所有人有福消受的。
看到韦伯如此紧张的反应,陈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可惜晚了呢,我已经替你许愿了哦。”
韦伯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追问:“什么?你许了什么愿?”
陈羽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地说:“我许愿你以后的个头会长高三十公分。”
“什么?!!”韦伯惊叫出声,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看着韦伯目瞪口呆的样子,陈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韦伯的肩膀,轻松地说道:“别紧张,我逗你玩呢。开个玩笑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韦伯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瞪了陈羽一眼,小声嘟囔道:“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