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把小明星带走后,白榆还怔怔地站在落地窗前盯着远处的赛道。
赵竞被救护车拉走了,一切恢复正常,赛车继续奔驰,人们继续呼喊,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自从结婚后简韶阳对他太好了,好到他差点忘了简韶阳是个狠人。
“在想什么呢?”简韶阳走白榆身边,抬手摸白榆的侧脸。
“赵竞撞车不是意外?”
“嗯,不是意外。”
白榆愣了一下,没想到简韶阳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也......太狠了。”
简韶阳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榆的眼角,淡淡说道:“不狠,只是常规操作。”
常规操作......
白榆抬眼盯着简韶阳,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他想到在疯人院里的程小江,废了一只手的叶星奇,现在又多了残废的赵竞和断了星途的小明星。
过程好像不用很复杂,只需简韶阳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决定他人的命运,让他们陷入悲惨的境地。
之前简韶阳能放过夏令飞,白榆都觉得庆幸。
上学期他担心简韶阳会对夏令飞不利,为此可是焦虑了整整一个学期!有好长一段时间经常失眠。
简韶阳的“常规操作”让白榆感到恐惧和不安,这明显暗示着权力的不平等以及阶级的不对等。
而他,稀里糊涂嫁给了简韶阳,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不费吹灰之力。
“韶阳,你们处理问题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
简韶阳不以为意,笑了笑,“我不动赵竞,你以为赵竞会放过你啊?他对你心怀不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方法。”
白榆被简韶阳唬得一愣一愣的。
“知道我从小到大见识到的商战是什么样的吗?他们为了争夺利益,暗地里下的黑手永远是你无法料到的。
新闻里的某工地上意外摔死个人,某公司高管因工作压力加班猝死,某集团法务意外车祸身亡……
哪有那么多意外……”
白榆惊恐盯着简韶阳,默默后退了两步。
简韶阳把白榆拉进怀里,揉了揉白榆后脑的头发,笑道:“吓唬你的!现在是和谐社会,没有黑社会,商战都是合法合规,不会死人,别怕!”
“……”
白榆默默转头看向窗外,那辆冒烟的豪车早已经不在了……
他突然好想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大学生活,毕业以后回到焱海镇,找份平淡无奇的工作度过平淡无奇的一生!
如果没有遇到简韶阳,这些应该很容易实现。
可是他遇到了简韶阳,喜欢上简韶阳,还嫁给了简韶阳。
以后的人生肯定更离谱吧!
白榆突然冒出一句,“你说我们以后有没有可能离婚啊?”
“想都别想!”简韶阳一把抓住白榆的手腕,把他拉进卧室里摔到床上,勾唇一笑,“这两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白榆挣扎起身,一只手手肘撑在床上,另一只抵在简韶阳胸口,“等等,等等,我只是问问有没有可能,没别的意思。”
简韶阳欺身压上,伸手扯开白榆的衣领,垂眼紧盯白榆的胸口,“项链呢?”
白榆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哦,在家,我放起来了。”
简韶阳脸色微沉,“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解下来。”
他以为是白榆不小心弄掉在家里了,没想到是白榆自己摘下来的。
“我不想戴,几百万啊!整天挂在脖子上万一丢了怎么办?”
“丢了那就再买!”
“唔……”
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
王康明把苏溪逼到墙角,戏谑道:“这么久了,你的司徒都没有来找你,你确定他喜欢你?”
苏溪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王康明一眼,“就算他不喜欢我,我跟你也不可能了。”
“是吗?十二个亿的彩礼,你妈妈已经收了,你还觉得不可能吗?”
王康明说着,捏住苏溪的下颌堵上了她的唇。
两年了,还是熟悉的触感,还是熟悉的味道。
苏溪使出全身力气把王康明推开,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冷笑道:“怎样?她的好亲还是我的好亲?”
“你......”王康明胸口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又痛又堵,“你一定要提以前的事情吗?你就不能发放下吗!我们两个好好在一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揪着那件事情不放!”
苏溪咬着牙狠狠说道:“我们不可能了,懂吗?”
王康明痛苦地闭了闭眼,“如果我跟她有什么,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但是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不能!你碰她了!”
苏溪的绝情和冷漠让王康明彻底崩溃,他的眼神狂乱而迷离,透露出一种绝望和迷茫,接着怒吼道:“我操她了吗?我他妈的操她了吗?那天晚上我只操你了!!!”
“啪!!!”一记耳光极其响亮,以至于整个房间都似乎在嗡嗡作响。
苏溪气极了,下手非常狠!她感觉自己的整个手掌心隐隐刺痛。
她呼吸急促,全身都在颤抖,连声音也跟着抖得厉害,“王康明,你无耻!恶心!”
王康明只觉得半张脸都是麻的!左耳空鸣,他想,这只耳朵应该要聋了!
两人对峙,沉默半晌,王康明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稍稍缓解,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分了,拧紧了眉头,无力地闭上眼睛。
苏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用积极冰冷的声音傲慢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司徒鹤立床上的功夫可比你的强多了!”
王康明突然一把掐住苏溪的脖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快速地起伏着,双眼猩红,“你敢!我等了你两年,你他妈竟敢跟别人上床!”
苏溪不停拍打王康明的手臂,“咳咳,王康明,你放开我!”
看到苏溪憋红的脸,王康明急忙松手,白皙的脖颈留下了明显的指印。
“呵,好!很好!”王康明的眼神十分阴鸷,近乎癫狂,他挑着眉头,勾唇冷笑,“司徒鹤立是吧?行!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