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晓慧会出现在这里,白榆十分意外。
今晚的樊晓慧打扮艳丽,与平日里在学校清纯的形象截然不同。
符子华一脸痞笑,明知故问:“你们认识?”
“也是刚认识不久。”樊晓慧目光闪躲,不敢正眼看白榆。
白榆并不像简韶阳预判的那样会难过或者激动。
他像平常一样微笑着跟樊晓慧打招呼。
这两天樊晓慧不回他微信,明显的疏远,他就知道樊晓慧应该有别的选择了,他尊重她的选择,不会过多纠缠,只是没想到会是符子华,一个在学校出了名的花花大少。
符子华刚坐下,王康明就故意过来调侃:“新女友啊?”
樊晓慧笑颜如花,紧紧贴着符子华臂膀,像在说他俩都这么明显了,还用问吗?
“不是,刚认识,邀请过来一起玩。”符子华挑了挑眉。
樊晓慧听后转头看向符子华撒娇道:“子华,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交往?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才刚认识几天怎么可能就交往?”
“你......”
樊晓慧瞬间语塞,环视周围,全是异样的目光,在场的女生们甚至嗤笑着、捂着嘴在一旁交头接耳。
而白榆在一旁很平静地喝着酒。
樊晓慧眼含泪水,定定地看着白榆好几秒,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是白榆并没有看她。
看到樊晓慧眼里竟然对白榆还有所期待,简韶阳瞬间黑了脸。
一时间沦为笑话的樊晓慧无地自容,低下头眼泪唰唰往下掉。
这时她被一个人拉起来往外走,抬眼一看,是白榆。
樊晓慧被白榆牵着,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有些不稳地小跑着跟在后面,她凝视着白榆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此刻的安全感可比金钱难得得多得多得多!
她懊悔自己的虚荣,这次的教训也足够她记一辈子了。
简韶阳很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放下酒杯后起身追了出去。
“你这样对人家女孩子,过分了。”王康明淡淡说道。
“过分吗?实话实说而已。我只是对她笑了一下,她就主动过来向我要微信了,她甚至知道我是谁,还直接向我表白,没见过这么着急的女生。”符子华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屑。
简韶阳让他帮忙的时候说是个有心机的女生,他以为会很难搞定呢 。看来白榆的眼光也不咋样嘛,是不是好看的男生都不太聪明。
而旁边这些跟着嘲笑的女生,她们何尝不想攀上符子华,但她们倒不会像樊晓慧这般愚蠢。
森蓝门口,白榆帮樊晓慧拦了一辆车,送她上车后,准备回包厢。
转身却看到简韶阳表情复杂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韶阳?你怎么出来了?”
“没事,进去吧。”
简韶阳心安,上前牵起白榆的手,往包厢走去,不顾白榆的挣扎,紧握他的手,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
包厢里恢复原本属于它的狂欢,好些人看出白榆对简韶阳来说非同一般,都纷纷过来与白榆敬酒,不过多数酒都被简韶阳挡了,他的理由是白榆的手刚恢复,不宜过度饮酒。
可没喝多少酒的白榆却开始迷糊。
简韶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晃头晃脑的样子,最后磕到桌子上睡着了。
符子华一脸不可置信:“这就醉啦?”
“这点酒量。”简韶阳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俯身在白榆耳边轻声道:“白榆,起来了,我们回家。”
程小江见状,装模作样走过来帮忙:“韶阳你也喝多,要不我来送白榆回学校吧。”
“不用,我叫了司机过来,今晚不回学校,回枫林苑。”
“你带他回家?”程小江急了。
符子华不明所以,以为程小江过激的反应是因为以前没见过简韶阳带人去过他家过夜而感到意外,郑重其事地对程小江说道:“小江啊,你不用这么惊讶,这可是我们简少喜欢的人,带回家是迟早的事。”
符子华说完,周围的人都沸腾了,有兴奋的,有哀叹的,也有懵圈的……
头埋在简韶阳颈窝的白榆皱了皱眉,嘟囔:“好吵。”
醉酒后的白榆只是迷糊,不吵不闹,只想睡觉。
简韶阳低头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揉了揉他后脑柔顺的头发,像在抚摸一直温顺的小猫。
他这个举动似乎在明确地告诉在场人,他很喜欢他怀里的这个人。
王康明一本正经地拍着简韶阳的肩膀,提醒道:“悠着点,别把人吓跑了。”
符子华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着,表情很贱。
简韶阳白了他们一眼:“龌蹉!”
今晚真是精彩,符子华耍了一个拜金女,简韶阳被爆有喜欢的人,是个男生,然后那个男生还帮了那个拜金女,今晚的瓜有点绕啊。
枫林苑是座傍湖的独栋别墅,因前院种了一片枫树而得名,简家好几年前买的,但是简家的人一年都不来几次。
简家二少爷简韶阳虽然在c市上大学,但也是偶尔才回来一次,他宁愿住校,这样就可以天天跟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块。
简韶阳以前也有半夜三更回来的情况,但是今晚不同,他还带回来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朋友。
管家和两个佣人惺忪的双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二少爷把人抱客房去了。
“这里不需要你们,都去休息吧。”把白榆放到床上后,简韶阳转身对佣人说道。
出去后的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她们少爷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过夜,还是个男生,还是自己抱进去的。
管家芳姨是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寡妇,负责管理枫林苑。
“不许乱猜、也不许多问,管好自己的嘴巴。”芳姨对两个女佣严厉吩咐。
两个女佣郑重地点了点头。
芳姨心想,先把事情弄清了,再向简夫人汇报。
简韶阳拿来自己的睡衣给白榆换上,看着白榆偏瘦的上半身有着优美的肌肉线条,简韶阳心脏狂跳不止,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兴许是酒后的亢奋,简韶阳一把将白榆拉起,搂在怀里。
理性与冲动的极限拉扯。
搂着白榆的手臂越收越紧,烂醉的白榆有气无力地瘫在简韶阳怀里,因被勒得难受皱紧眉头、抗议地哼唧了一声。
简韶阳的深呼吸有些发颤,稍稍冷静后,帮白榆换好衣服,让他以舒服的角度躺下。
简韶阳静静地看着眼前沉睡的人,轻轻撩起那人额前细碎的头发,轻触他的眉眼,指尖慢悠悠地从眉头画到鼻尖再到嘴唇。
像是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爱不释手。
过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帮白榆盖好被子,将房间暖气调整适宜的温度后,简韶阳悄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