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破界而去
    女强男弱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的腰够好，以弱制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微卷的长发搭在洪尘肩头，莹莹如玉的肌肤透着水润粉红的光泽，好似斜风细雨过后微微摇曳的娇艳花朵。
    “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闻言，洪尘扯了扯嘴角，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久违的空虚感，不知第几次给出同样的回答：“当然不是。”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忍不住笑出声，随后翻身而起，将洪尘牢牢压制住。
    纵然已经突破炼虚合道境界，可洪尘却始终难以作出有效的反抗。
    不是顾忌伤到她，更不是刻意地示敌以弱。
    而是马小玲的实力在吸收了命运之后立刻便有了异于寻常的增幅变化。
    最初的马家血脉是命运为了对抗盘古族而特意制造，所以马家血脉也和命运有着难以言喻的适配度。
    被打散了意识的命运，最终残存的部分变成了纯粹的法则集合体，吸收了法则后与之完美融合的马小玲顺利无碍地继承了这一笔丰厚的遗产，实力顿时突飞猛进。
    洪尘此前所做的猜测其实并没有错，这个世界诞生了意识的命运，其实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已经不弱于所谓的“天道”，甚至就算认为它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也无可厚非。
    换言之，马小玲现在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半个主人。
    洪尘对此早有准备，这也是他当初之所以询问马小玲对于长生问题看法的重要意义。
    现在的马小玲已经得到了不老不死不灭的特性，当然这种能力局限于身处这個世界之内。
    所以，现在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理成章地说一句：“我是为了保护我的世界。”
    某些瞬间，洪尘也忍不住有些羡慕她。
    一步登天，不外如是。
    接连不断地折腾了好些日子后，容光焕发的马小玲终于带着洪尘走出与世隔绝的房间，和嘉嘉大厦的众多亲友们再度会面。
    “小玲，尘哥，你们履行回来啦？”王珍珍扶了扶眼镜，脸上满是惊喜地上前抱住小玲的胳膊。
    马小玲报以灿烂的笑容：“是啊，今天刚回来，所以第一时间就来见你了，对了，我们还给你们带了点礼物。”
    “啊，干嘛那么客气嘛？”
    “你还说，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以前你出去又回来的时候哪一次不给大家带礼物的？”
    进屋后，欧阳嘉嘉也热情招呼，马小玲笑容洋溢地看着房间里非同寻常的布置，惊喜地道：“珍珍，你和况天佑……”
    闻言，王珍珍羞赧地收了收下巴，脸色绯红地轻轻点了点头：“嗯，小玲，我和天佑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还有，我可是第一个就告诉伱哦，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两个人的旅行而已！”
    “傻姑娘，我怎么会怀疑咱们的友情呢？恭喜你呀，和天佑青梅竹马那么多酒，如今总算是修成正果，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啊，最近还睡得着觉吗？”
    马小玲故意调笑，与王珍珍打打闹闹。
    坐了好一会儿，两人离开珍珍家，继续给大厦里的住户们派发礼物。
    况天佑仍在做着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警察工作，听说他最近又破了不少大案子，积累了大量功劳，俨然一颗警界新星，前途着实无量。
    况国华对自己这个孙子的表现相当满意，上个历史中他自己当警察的时候，除了依靠僵尸能力之外，实际上的破案能力可追不上现在的况天佑。
    但是，又有谁会对自己的孙子心生妒忌呢？
    更别提况国华身边还有何阿秀这个同样在新时代获得了异常出色成就的亲奶奶。
    阿秀毅然决然地投身商海，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积攒出令人咋舌的庞大家业，到时候况天佑就算不当警察，也能一辈子过得十分滋润。
    用复生的话来说，况家有阿秀姐姐，才是真的发达了。
    同一时间，寺庙里的佛门香火也变得异常鼎盛。
    消灭了命运之后，因改变历史而需承担责任从而化作凡人经历劫难的倒霉鬼如来也得以重新归位，这样的历练对如来而言根本算不上挫折。
    洪尘也曾经特意和如来单独交流了很长时间。
    在他的了解和试探之下，这个世界的如来和以往认知中的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出身和背景。
    不过，说到佛法方面，如来的确深不见底难以揣度。也得亏有曾经三十年少林生活的经验，要不然洪尘恐怕连听都很难听懂。
    如来对洪尘的欣赏溢于言表，只不过碍于目前某个拥有世界主人位格的存在，他从始至终也没敢说出“施主与佛门有缘”这种话来。
    洪尘对此颇为失望。
    其实他个人也非常想要和如来进行一场友谊赛来的，毕竟如果换做其他的世界，如来肯定不是自己去取一个炼虚合道境界的修行者能碰瓷的，如果现在可以提前打一场，将来至少还能把这作为阿q精神的源泉：我打过如来。
    观音还是那个观音，她如同以往一般留下了一个名叫妙善的女子。
    但这一次妙善不再与人结缘，而是径直步入滚滚红尘之中，准备以一己之身导人向善，度人脱离苦海。
    洪尘对佛法不感兴趣，但这也不影响他对有着坚定意志和不变理想之人的尊重。
    将臣和女娲在解决了命运之后便不知所踪，洪尘聚聚了马小玲寻找他们去处的提议，决心给这两位老人家留一个安静的空间享受他们自己的生活。
    醒来的地藏王虽然成了九龙镇界的主持者之一，为消灭命运的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直到最终马小玲将命运吞噬炼化的时候，他自己眼中都还残存着些许茫然之意。
    说来也是。
    地藏王对命运也是有着想法的，并且他还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将自己变成马家的血脉后裔，埋头撞入在命运的棋盘上与之发起博弈。
    这一点，其实和洪尘的计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正因如此，洪尘对这个大舅子也十分有好感。
    “不管你曾经是什么人，过去是什么样的身份，至少这辈子你的姓名毫无疑问就是马小虎。你的父亲叫做马大龙，你的母亲叫做汤金宝，你还有一个非常漂亮且能力出众的妹妹名叫马小玲。不言过多，至少这一生你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走到最后的，然后顺理成章地回归地府，对吗？”
    坐在洪尘对面的马小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憨厚直爽的气息，乍看之下谁能猜到他竟然是在民间享有巨大声望的地藏王呢？
    “我明白的，我会在人间好好地体会这一次的人生。事实上，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甚至说是历练也不为过。”马小虎从善如流地说道。
    由心而言，洪尘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他更加宁愿相信此时的地藏王是不敢放弃马小虎的身份直接重回地府，因为这显然会让始终期待着一家团聚的马大龙极度失望，并且对方坚持数十年如一日为他驱赶霉运鬼的举动也与他结下了大量因果。
    当然，表面上洪尘肯定不会那么直接地说出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毕竟，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意图，也不意味着时时刻刻要给别人脸色看，那只是为了应对任何情况下的突发事件，或者不使自己对任何变化过于失望从而招致变故。
    汤金宝被马小玲亲手从地府招了回来。
    这位母亲身上同样有着十分传奇的经历和故事。
    只不过，当汤金宝和马大龙抱在一起的时候，洪尘依旧感觉有些许的违和。而这种时候，洪尘也不得不认为自己仍然有些肤浅地在以貌取人。
    马家团聚的宴会上，马丹娜也出现了。
    马小玲曾经想要让马丹娜重新活过来，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没想到马丹娜居然主动拒绝了她的提议。
    “生老病死是人间的规律和常态，如果连这一条规矩都被打破了，那对整个世界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马小玲起初不太理解，皱着眉头满脸的不甘心、不情愿。
    马丹娜叹了口气，飘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
    “小玲，现在的你已经非同以往了，你从马家有史以来最强的传人，变成了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到很多事情，你可以一念之间改天换地，移星换斗。姑婆当然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让我复活，但是你仔细想想，你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听到她的提问，马小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得起了变化，只是表情依旧倔强。
    马丹娜见状笑道：“姑婆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你肯定知道姑婆要跟你说什么，但姑婆还是想亲口告诉你。
    如果今天你出手让姑婆复活，姑婆自然会很高兴能够重获新生。但是姑婆未来还是会死，那时候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复活姑婆？
    小玲，你不是孑然一身，你有父母和兄长，还有爱人和朋友。
    今天你可以用亲情的关系把我复活，那么将来其他人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让他们也继续活下去？
    甚至，当你某一天看到人间无穷无尽的生离死别之后，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善良，从而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归来，使生者不用经受生死离别的痛苦？
    可是小玲，试想一下，一个没有生老病死的世界，还能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吗？”
    面对着马丹娜所描述的场景，马小玲也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
    “姑婆，我……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马丹娜笑容欣慰地轻轻摇头：“傻孩子，姑婆这些年一直陪着你，我有哪一顿吃的不是你献给我的香火？这不也等同于咱们一起吃过饭了吗？
    况且，人间万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冲破了第一道枷锁，往后你的心里就总是会继续给自己的行为预设或编造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
    小玲，过去的马家为了消灭将臣，也为了马家世世代代传承的守正辟邪的规矩，所以我们每一代传人其实都把大量的精力用在了提升个人实力上。但现在不同了，将臣不再是人类的威胁，对世界影响最严重的东西已经被灵尘道长他们消灭了。所以姑婆觉得，你从今天起，不妨跟着灵尘道长诵念道经，修心养性。”
    马小玲接受了马丹娜的提议，她在和家人愉快地相处了一个月后，继续和洪尘腻在一起。
    洪尘除了传她道经之外，也在借用马小玲对世界的掌控和感悟来帮助自己悟“道”。
    虽然这个世界的等级不是最高，强者不是最强。但最起码，这个世界是完整无缺的。
    悟道是炼虚合道境界修行的唯一方式。
    在她不遗余力的帮助下，洪尘的境界提升十分安稳平顺。
    又几个月后，在众多亲朋好友的主持与见证下，洪尘和马小玲举行了一场殊为盛大的婚礼。
    于洪尘而言，这也是实际意义上的第一次。
    他终于还是蜕变成了已婚人士。
    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至少还不会为现在的洪尘而停留。
    一年后，他在炼虚合道境界进无可进。
    不是因为他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合道的最巅峰，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只能承载当前程度的修行之人。
    若是想要再做突破，必须要离开这里前往更高层次和等级的世界才能达成。
    马小玲对此心知肚明，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强行将洪尘留下的想法。
    两人放下了一切事情，安安心心地互相陪伴了三个月时光后，马小玲主动提出让洪尘离开。
    洪尘也没有矫情。
    过去一年多，他把自己的修行经验整理成册，毫不私藏地传授给马小玲。
    虽然她已经是半个世界之主，但这些修行经验对她同样有所裨益，兴许未来她也能靠自己的能力，前往另一个世界也未可知。
    “等我。”洪尘说。
    马小玲点头。
    洪尘震碎金环，破界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