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走出红堡，雷加径直去往龙穴。
    召集出龙卫剩余的七百名龙卫。
    在梅纳斯的筛选下，挑出身手最好的两百人。
    雷加下令道：“一百人明日乘船前往石阶列岛，一百人入驻红堡肩负守卫。”
    战场上需要亲兵调遣。
    红堡守卫松懈，加派龙卫融入，组建一支精良的王家护卫队。
    “是，王子。”
    梅纳斯带人下去。
    希留走了过来，头发乱糟糟的，貌似刚刚睡醒。
    雷加看向他，目露询问。
    最近的一次决斗后，萨拉被奴隶贩子看中，买下来打算倒卖给潘托斯的大商人。
    尤其对方还帮他获得了一柄瓦雷利亚钢重剑。
    他的记忆力很好。
    刺杀失败后，黑白之院不再对萨拉下达新的刺杀任务，与她断绝联络。
    雷加递给希留一个质疑的眼神。
    “无面者？”
    萨拉心生恐惧，害怕遭到抹杀，趁夜潜逃。
    黑白之院是无面者的总部。
    希留介绍道：“萨拉在布拉佛斯长大，曾在黑白之院修行。”
    希留让出半个身位，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番邦少女。
    一番解释后，雷加大概了解情况。
    这是对待失败品的冷态度。
    雷加看清番邦少女的面孔，不确定道：“萨拉？”
    雷加诧异道。
    希留遗憾道：“据她所言，她的刺杀目标被人提前杀死，她的考核无疾而终。”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萨拉没能通过无面者的考核。”
    而无面者是布拉佛斯，乃至整个世界最顶尖的刺客组织。
    一路辗转，抵达奴隶湾。
    一次失误，被无垢者军队包围，沦落为角斗场的奴隶。
    萨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感谢您的收留，王子。”
    “王子，还记得我说的女孩儿吗？”
    然后奴隶船被三女国拦截……
    捋清缘由，雷加问道：“你想跟随我？”
    “是的，王子。”
    萨拉回答的很干脆。
    “我如何信任你？”
    雷加说道。
    一個冷血无情的无面者，或者算不上无面者。
    但也足够危险，不是能够随便留在身边的属下。
    萨拔出腰间的匕首，双手捧过头顶，实话实说：“您能庇护我。”
    闻言，雷加眸光微闪，认真思考。
    假设希留说的是实话，萨拉的确是无面者的弃子，可能遭到抹杀。
    沦落到奴隶湾多年，受的苦足以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我愿为您而死！”
    萨拉说出拗口的瓦雷利亚语，将小麦色的脖颈露出。
    雷加拿起她手捧的匕首，淡淡道：“好好活着，站在阳光下。”
    说着，将匕首随手丢出，当啷一声落地。
    “无面之人不配活在阳光下。”
    萨拉低垂着脑袋，声音孤寂。
    “无所谓，反正你还没戴上人皮面具。”
    雷加转身往外走，说道：“跟着我，一张脸就够了。”
    萨拉抬起头，浅绿色的瞳孔闪过茫然，下意识道：“是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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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龙穴大门，皎洁的月光洒落昏暗大地。
    几十名身着盔甲，全副武装的青年跪成两排，凝望迎着月光走来的雷加。
    月光照耀在雷加的头顶，银金长发伴随晚风轻摇，紫色眼眸平淡似水。
    英俊的面容尚显青涩，一举一动却透着无与伦比的从容气魄。
    雷加俯视着跪在身前的一众次子、私生子，微笑道：“诸位是在找我？”
    他知晓这些人所求为何。
    尽管有些急切，但谁让意外来的太突然。
    距离最近的一位黑发青年开口：“王子，三女国海盗侵犯疆土，请允许我们追随您左右，为您披荆斩棘！”
    “你叫罗柏.河文，我没记错吧？”
    雷加看着对方，话音肯定。
    罗柏抬起头，神情激动：“能让您记住名字，三生有幸。”
    雷加挥挥手，问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能为我拉起一支怎样的军队？”
    “一晚上，我能号召起一支五百人的团体。”
    末了，罗柏补充道：“全都是接受过骑士教育的次子和私生子。”
    “很好，明早我要见到五百人整装待发。”
    雷加伸手拽起罗柏，给予肯定道：“到时，你就是次子团的长官，直属于我。”
    “必不负使命！”
    罗柏激动万分，身体微微颤抖，恨不得立马行动。
    “去吧，别搞太大动作。”
    雷加拍了拍他的肩膀，迎着炙热的目光，从两排次子、私生子中间走下台阶。
    简单的一个眼神，便让这些追寻荣耀的青年热血沸腾。
    除了有数的大家族外。
    维斯特洛大部分贵族家庭只在身为继承人的长子。
    长子能代表家族，坐拥封地和领民。
    次子只是长子的替代品，或长子的扈从。
    一些不富裕的小贵族会为次子准备盔甲、兵器和马匹，然后赶出家门。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谋生。
    私生子更不用多说，完全是遭人鄙夷的存在。
    拉拢次子和私生子并不能获得背后家族的支持，却有另一个好处。
    大部分次子和一些私生子接受过骑士教育，善于骑射和剑术。
    在战场上一个人打十个农夫出身的士兵不成问题。
    雷加除了一千二百人的龙卫，军队基础不足。
    由次子和私生子组成的次子团将会是一支不错的部队。
    ……
    返回红堡的路上，雷加乘坐马车。
    某一处昏暗的巷子里，一队金袍子守卫在此。
    一身黑色礼裙的雷妮拉踮起脚尖，眺望着马车缓缓路过。
    “公主，王子已经回去了。”
    哈尔温站在一旁，手举火把照明，轻声提醒。
    “我看到了，爵士。”
    借着火光看着马车内的身影，雷妮拉露出笑容，说道：“宴会还没结束，咱们也回红堡吧。”
    “我派人为您准备了一辆马车。”
    哈尔温挥手示意身后的金袍子散开，道：“小心脚下，公主。”
    雷妮拉笑道：“爵士，辛苦你了。”
    “保护公主的安全，也是都城守备队的职责。”
    哈尔温神情肃穆，抬手作出请的姿势。
    雷妮拉审视的打量他一眼，提着裙摆登上马车。
    哈尔温没有乘车，派了两个金袍子护送，目送马车离开。
    眼帘低垂，难掩一抹转瞬即逝的倾慕。
    随即，哈尔温猛然惊醒，呵斥道：“各自巡逻，不要偷懒！”
    一秒恢复往日的刚硬态度，带人巡逻君临，游荡在街头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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