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打量着山下大海的最远方,忽然一朵朵小伞映入她的视野。
有些意动,目光追随这群零碎的小家伙们。
直至它们消散在看不见的地方。
大晴天的阳光也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就好像上帝微微调低了亮度。
初鹿野铃音方才回过神,但手扶高编织帽,转过头准备督促少年离开。
“既然不怕长胖,那么你为什么晚上要控制进食?”
顿时,芳草飞扬,野花摇曳,跌落的精装书快速翻页。
是不是只要没人揭穿她的谎言,她就不算撒谎啊?
他想到了东京帅哥不应该想到的画面,但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该想到的画面。
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呆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轻轻捏着手腕,刚才被抓住的地方。
仿佛一切都很完美。
说话的同时,初鹿野铃音小心翼翼朝山下走去。
梅开二度。
少女的眼神传来了‘关于这个问题你不必知道,再说下去就杀了你’的寒意,他选择适可而止地打住这个话题。
大概气泡的都跑完了。
我又不是天天在意身材的女孩子,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会嫉妒哦,初鹿野桑。
毕竟,在正常人还在挖泥巴,骑有辅助轮的自行车时,那群有钱人已经为孩子规划好更高级的课程了。
倒不是又留恋起风景。
中场休息的阳光又回来了。
“什么?”
“那先前我应该做什么?”
“这样真的可以么?”
“来自考试失败者的询问。”
夏目清羽将手里可乐打开递给她,随后有掏出一张纸钞准备塞入饮料贩卖机嘴里。
“在东国有句话叫,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
他们同时迈开步伐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如同探戈的优雅收尾。
“初鹿野桑,你刚刚那句话很色情。”
瞧见身边少女胸口时不时起伏的立体summer文字,夏目清羽方才收起憧憬,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请讲。”
81,55,86。
“帽子啊,你是豪门大小姐,肯定要赔我啊?”
“我又不要钱?”
说完这句话。
之前从来没有过。
夏目清羽心想,想这种一看就是双人搭档的舞蹈,那每一个环节肯定都有相应的动作。
而她像蝴蝶振翅一样展开双臂。
就和‘夏天真是一个充满仪式的季节,每一项都在各自适宜的时间和场所发生’一样。
弄坏弄丢别人的东西赔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连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aa制的和国。
“那你揉什么?”
不得不承认,夏目同学真的很温柔,这是他的优点。
夏目清羽在初鹿野铃音轻盈牵动下,拉住对方的手尖笨拙顺从了过去。
四五.七七.一二七.二三八
轻捻住少年温暖的手掌,用巧妙的力气将他向自己拉近。
…………
“谁想留你的手印在身上?”
面对夏目清羽灼热的眼神,初鹿野铃音脸上涌上一抹绯红。
“夏目部员,我真是对你的脑回路构造越来越好奇了。”
“色情的人是你!”
她肯定会弹钢琴。
“好吧,但这些油腻的话以后少说。”她盯着少年的眼瞳,接受了这个提议。
“你知道吗?”
但他倒是不在意帽子,而是刚刚少女手腕的触感。
“原来胆子这么大?”
“放心,我买的可乐都是无糖的。只要不过度饮用,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夏目清羽真是无话可说,眼前的少女是怎么把没有脏字的话做到攻击力极强的。
她在意的是那片树林里又多了一件杂物,很难降解的垃圾。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是比昨天的开心多一点,比明天的开心少一点。
少女笃定地摆脱了少年的手,淡淡地说:
“像我一样迈出一只脚,然后你应该牵着我,优雅地展开你的右臂,组成翅膀的另一半。”
她希望对方没有蠢到想犯罪的程度,不然会有漂亮的银手镯送给他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少女的脸红胜过千言万语。
单纯地用喉咙发音。
熟悉的疑问句接上疑问句。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100%晴天男孩?”初鹿野铃音灵动的视线再次看了过来。
炎炎夏日,易拉罐悦耳的汽水声能打开人的心扉,少年再次笑了起来。
他就像一位不请自来的保健医生,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问你身体状况。
话没说完,结果被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接近的少年吓了一跳。
初鹿野铃音姣好的面容稍稍有点扭曲,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瞥向少年,“有意愿,将尸体捐献到东京医院么?想必东京帅哥一定有为社会进步做出牺牲的相应觉悟吧。”
趁少年的理智还没回来前,企图拉开一小段距离,来使自己的面色恢复平静。
片刻后,夏目清羽的笑容随着嘴里汽水冰冷的气泡渐渐消散了。
初鹿野铃音端坐在钢琴前,长发如瀑布,柔光照耀着她的侧脸。
正小口小口感受气泡在嘴里破裂的初鹿野铃音愣了一秒,将口腔里的可乐吞咽下去,方才举起易拉罐与之碰杯。
同时也是,学校里其他女生喜欢他的原因吧。
终于,在她的最后一下按键时,一股柔和的旋律弥漫开来。
他能想象得到。
夏目清羽故作惊讶地说。
初鹿野铃音目光就像是在看进入监狱后最不受人待见那类犯人。
这样廉价的庆祝方式好像也不赖。
世界应景地提高了亮度,他们在彼此眼里都闪闪发光。
夏目清羽摸摸下巴,表情变得比平时严肃。
“没有。”初鹿野铃音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弹奏曲目大概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冰冷,细腻,光滑。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初鹿野部长,我有个疑问。”
来到一台饮料贩卖机前。
初鹿野铃音眼瞳中闪着柔和的光,伸出手腕给他看,仿佛那里有一副刚从饰品店里买的手镯。
甚至睡前还会给你端来一杯热牛奶。
少女自以为脚下稳固,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块石子,又踩空了。
“我还不是易碎的花瓶,没那么娇贵。”
好在处于懵逼状态的少年,也是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帮忙扶稳了身形。
太不太监的无所谓,主要是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走吧……”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夏目清羽连忙收起笑容,为了找回面子,他故作从容地转移话题:
见到富婆熟练的掏钱动作,夏目清羽用手制止住。
所以眼前似乎从不化妆的美少女,夏目清羽真的是看呆了。
将其按在自己的左胸上。
面对少年像是小孩发现ufo的震惊,初鹿野铃音脑袋一时间变得空空得,眨巴眨巴眼睛,礼貌回应:
“摩登舞的谢幕姿势。”
她的心现在就像大树的心脏一样跳得灼热。
初鹿野铃音冷峻的脸上,慢慢涌上一抹淡淡的红雾,表情逐渐变得灵动。
是不是应该学人猿泰山一下跳下去,捡起来。
所以并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y染色体。
“笨,让红晕消散的快一点。”
她面色微微露出了一些尴尬,毕竟那不是她的帽子。
“我不喜欢。”
而是那顶硕大却轻盈的编织帽似乎在她舞动的时候,长了翅膀去追随刚起飞不久的蒲公英了。
夏目清羽模仿着东国宫廷剧的奴才告退。
初鹿野铃音不解地瞪了他一眼。
但看在今天初鹿野铃音的话挺多的份上,胸襟犹如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邃的美少年选择大度的原谅她。
财富不一定是限制人学习技能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它是能让过程变得更加圆滑的药剂。
“那你想要怎么赔偿?”
今天,真的很奇怪。
这都是她在修善寺温泉旅店,深刻体会到的。
夏目清羽再次插进了她的思绪。
一人还沉浸在刚刚梦幻般的舞台中。
但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抱歉,我属于怎么吃身材都不会胖的类型。”
得出了初鹿野铃音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稍微心里有点矛盾,要是他察觉就会立马为你解开。
好吧,我嫉妒了。
“嗯?”
瞧见动作浮夸的少年,初鹿野铃音再次叹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无奈呼出去。
谁和这种猛兽是同类啊?
她的眼神专注而安详,仿佛在寻找着内心的宁静。
“疼么?”夏目清羽语气轻缓地问。
本打算保持沉默的初鹿野铃音深吸一口气,平稳下情绪,目光刺了过去。
“……”
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刷运动步数,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幼稚。
在他心里,双人舞蹈仿佛一直是高级宴会或者贵族的事,与平民少有关系。
她说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理由。
她身形一个不稳差点向小山坡下跌去,夏目清羽立马向她伸来援助之手,想要扶稳她。
初鹿野铃音受不了似的轻叹了一口气,将捻起的钞票重新放了回去。
“好厉害。刚刚那是什么?”夏目清羽先是张大嘴巴,然后在阳光下笑了起来。
要睡觉的时候,他还会把自己房间的灯也关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初鹿野铃音咬咬牙也是跟了上去。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皮肤防御力差异如此之大么?
“怎么办?”
另一人随着心跳加快,面部的温度越来越高,终于清醒过来。
捡起丢下的精装书,微微用嘴鼓风吹散了夹杂在书页上的草根,才合上书。
“初鹿野部长,要喝什么?”
与上次在白滨海岸不同,这次他清楚地记得有控制力道的。
真的很难想象,夏目同学拒绝别人表白会用什么方式。
“我在想,没想到你还和小雏菊搭配的。”初鹿野铃音别过脸。
“想要也不给,自己回去摘。”
大概是一种幽默又委婉的方式吧。
“什么怎么办?”
夏目清羽挑起一边眉头,紧闭着嘴。
“……你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赖。”
飞翔远方。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初鹿野铃音似乎有些习惯了夏目清羽无微不至的关怀。
“想要?”
“。”
自从有了胭脂后,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两人继续保持着一拉一扶的姿势。
“……”
回过神,她立马放下了抓住的手掌,准备掏钱买下那顶帽子。
当打开可乐罐再次发出尖锐的声音时,夏目清羽没有急着喝一口解暑,而是把它当成红酒杯一样举起来。
夏目清羽便一股脑扎进了一家咖啡厅。
但一双热烈眼神凑上来,吓得她向后退了一步。
初鹿野铃音收起舞姿,目光重新眺望远方。
夏目清羽俯身从出货口,拿起自己刚买的冰镇可乐,转身问:
普天下的男人同罪。
他虽很想指出‘初鹿野同学,这样和朋友聊天是不对滴’。
脚下的运动鞋刮过草地发出了与风吹树叶一般悦耳的沙沙声。
百无聊赖的话题,随着少年接不上话而中断。
沿着原路返回到岔路口的时候,初鹿野铃音才注意到夏目清羽另一只耳朵上架着一朵小雏菊。
那是夏目清羽吹散蒲公英路上顺手摘的。
然后才开始心里吐槽。
“你也看过《天气之子》?”
为森林默默道歉后,她从裤兜里摸出了小巧的钱包。
“陪我去吃顿饭就好了。”
肯定不只说一句。
再回想起一连两次的丑态,心想那个幼稚鬼肯定要嘲笑她,
结果。
我也属于是怎么吃都不……
“我还以为你会注重饮食。”
“也就可乐吧。”
花田大师永远都应该在大气层。
“……干杯。”
手里的可乐差点溢出来。
声音听起来很搞笑。
瞧见这个动作,初鹿野铃音刻在dna里的记忆动了。
初鹿野铃音抬眸看了少年手中一眼。
“好可惜,我不会。”夏目清羽追上来说。
初鹿野铃音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反感赔偿的问题。
追上去的时候,也记不得想骂什么了。
“为何我不能看?”
初鹿野铃音接过可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夏目清羽兴高采烈地将天气晴朗的功劳全部招揽在自己身上,“你瞧瞧,自从我来伊豆,雨是一天没下过。”
“呵呵,那可不,我是太阳的宠儿。”
饮料贩卖机正在一点点啃食夏目清羽的钞票,而出神的少年不禁温习起来重要知识点。
夏目清羽瞧见有礼貌地又凑了过来。
将跌倒的失态全部优雅的卸掉。
为了避免对方出于客气拒绝,他继续补充了一句。
她的手指轻轻舞动,曲子如流水般流淌,似乎能带人走进一个梦境般的世界。
“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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