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嗄哈,老吾的。凝聚的这点肉体粉粉便宜嗄雑囚了,咯咯。修者修炼,肉骨精血都是精华。好肉身好血脉皆资源,嗄雑囚洗精伐髓。从弱到强日日夜夜修炼,经历风风雨雨,不见得炼得,咯咯!不妥不妥,这贼斯完完,若有命牌碎裂,不是不得安生!”
稍顿,韦廉昕张口“哦呸”一声,一丝雾气吐出,与此同时抬手一抓一握,往鼎底粉红火焰里一丢。火焰“噗呲”闪烁了两下,闪动间似乎生成个人影晃动着。
“啊……”寂静的石室内突兀间传出弱弱的呻吟声,虽细微但异常刺耳,尤似晏诚惨叫。
此刻,霞炁峰内一间有法阵防护的密室里,晏诚的玉质命牌“咔”一声细微轻响,出现一道裂缝,就在即将裂开碎裂一瞬命牌白光一闪,恢复如初。
石室门被推开,一名练气六层黑衣修士走入,目光炯炯的扫视了石台上的三十一块命牌。见命牌完整,轻咦一声后关门退出。
半庭坊在天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由于是暗杀组织,知道的修士并不多。
当年,马驹儿将栖霞山脉作为半庭坊的总部基地。器相宗势危连门前雪都扫不了了,更何况不起眼的栖霞山。
马驹儿威名赫赫,当世强者,虽无故消声灭迹,但强者们是忌惮的。
谁都知道他去了哪里,说不准哪天他又出现了,这种现象在修真界并不是稀奇古怪之事。
修者无岁月,谁逞一时之强,保不住被别人强势翻盘了。修真势力一般不会与别人不死不休,除非是那种断绝传承之争,或碰上光杆一人的散修。
有马驹儿的威慑,很长时间内半庭坊有了一段平稳发展期。
栖霞山的灵脉灵气不足以支撑筑基之上修士修炼,但天南大陆几次沧海桑田般变化,此地灵气越来越充裕。
世俗有韩家、马家、郭家等家族势力把控的区域提供资源,半庭坊逐步诞生了结丹、元婴修士。
如今半庭坊现有一名元婴,三名结丹,十二名筑基,五名练气大圆满,十名练气巅峰,之下练气修士上百。
即便韩三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反抗者有之,但在半庭坊势力范围内还是翻不起风浪来。
没多久,韦廉昕全身骨骼“咔咔”作响。
衣服忽的化为齑粉,储物袋掉地。
全身肌肤青一块紫一块,裂痕无数,血渍侵染,如同布满裂纹的青瓷。此刻的她,红发飞扬,双眼中有红焰闪烁,犹如妖魔。
此刻,韦廉昕丹田处一颗米粒大般的火红晶珠正熠熠生辉,其旁一颗金丹正散发着一缕缕能量气雾流向那晶珠,而不是丹田。
金丹微微一颤,渐渐地旋转起来。一缕缕精纯无比灵气,其中含有一丝生命元气,似乎正被一张一合的晶珠吸收。
久久之后,结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那颗米粒晶珠似乎大了圈,通体红艳艳,更显晶莹剔透。
韦廉昕扭动脖子,“咔咔”作响。眼眶此刻变成一片灰白,不见了眼珠。
她走向鼎炉,全身时不时有血线喷射而出。
“咯咯,资质重要,可资源更重要。老吾一生厮杀,历经劫难无数,难炼就强横肉身,更难有强大精血生成。一滴强大的精血可以造就一名强大的修士,便宜嗄雑囚了。这一炉灵水可重塑肉身,还能提升血脉品阶,比不上夺灵,能提升资质聊胜于无。老吾得金丹恢复一点法力,这金丹,咯咯,你这贼老天不懂,不懂!”
走到鼎炉旁,抬手一点指鼎底那朵粉红火焰。火焰扑腾几闪,粉红瞬变成了雪白。一团雪白一闪一抖,说热不热说凉不凉,十分诡异。
打开炉盖,她一跃没入,随着炉盖再一次闭合,同时传出“咯咯”难听刺耳的得意笑声。
一幕诡异,韦廉昕若知道自己活生生吃了吸干了一个人,不知会呕吐、恶心,不知会有负罪感,掠夺生命的邪恶而惴惴不安。或许会认为该杀之人,反正该杀。掠夺无好坏,一切皆为修为。
她更不知道,提升灵根资质的灵丹妙药及其稀有。更何况这界面更改灵根目前任何丹药都无法做到的,更没有夺灵功法能办到的。
低阶修士即便全身能凝结出精血,也不会超过一二滴,且含有不少杂质。但如今这一切改变了,或可以说是她的机缘。
躯体时而如布满裂纹即将碎裂瓷瓶,青筋突鼓,经脉破裂血液迸射,鼎内溶液染成血红。久久后体肤裂纹消失,经脉修复,肌肤胜雪。
只是没过多久鼎内传出“碰碰”作响声,躯体又出现裂纹,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多少回。
由外至内淬炼躯体,骨骼、血液、肉体中融合有灵力因子。介于虚与实,有与无,真与假,因子能量如蛛网在躯体内开始形成,有了形成碧血玄灵体的雏形,或许不久的将来由内到外会完整并造就强悍身躯。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过去了五十年有余。
这一天,寂静的洞府里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声,随后“砰”一声响,炉盖落地。
韦廉昕站在鼎里,看着没到胸前的黑水,臭味刺鼻,难道自己就睡在臭水里多少年。
修士在黑暗中,即便漆黑不见天日里或沉睡无数年待醒时都能精准到每时每刻。何况这石室石壁上嵌有萤石,光亮无比。
她片刻都不想呆在这里面,随着身体飘起,掐了手诀,挥手“云雨术”下头顶上空出现一朵乌云,“哗哗”雨点打在韦廉昕躯体上。
韦廉昕闭眼任由水珠在身体上滑落,不久抬双手拢起长发仰头往后一甩,与此同时头顶乌云散去。
她往手臂储物镯上一抚,衣裙穿戴整齐,落到地面,环顾四周。四周是石壁,显然这里是修士修炼场所。
石室内灵气充裕,令她有些啧啧称奇。地上有两个储物袋,其中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不知是谁的。神识外探,洞府很大,石室有十几间,但空无一人。
自己离开的鼎炉下有团白色的火焰,随着韦廉昕看去,那团白火瞬间扑来,只是一闪就没入其眉心。
“啊!”
一下毫无防护,韦廉昕惊慌惊叫,呆立当场。
稍瞬,她忙内视体内,那团火焰毫无踪迹。只发觉自己的经脉拓宽了很多,丹田更是宽广了很多,其灵气不在是雾状,而已成液态状。
那团火焰呢?
难道自己是筑基修士了?
刚才自己动用神识时就发觉神识强大是以前的好几倍了,只是没多想而已。
她感受身躯冲刺有磅礴力量,确实和练气士大有区别。还有脑子空灵了很多很多。欣喜间,可那不知名的火焰让她还是惴惴不安。
想不透,查不出,韦廉昕干脆就不想了。自己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的诡异变化,都不知所以然,即便想破脑袋都是一头雾水,她也习以为常了。
随着手一招,两个储物袋落入手中,将其中有个别入腰间,另一个用神识一扫。
“哈哈。”韦廉昕喜笑颜开。
她主要的物品都在储物镯中,储物袋只是掩人耳目的。而另一只储物袋中物品之丰厚令人咂舌,她经不住欣喜若狂。
显然,拥有此储物袋之人竟然是结丹修士,而储物袋之所以能轻易打开,袋口神识已经很淡了,估计应身死道消了。
笑声中,手中出现一块竹制令牌。她知道这令牌用的竹不是一般的竹,很难仿制。至于这竹是什么竹,她识别不了。
看令牌上的文字及纹路图形,韦廉昕隐约想到了什么,忙摄出十几块玉片,随之她面色有些惨白。
这里是一个结丹修士的洞府,还是长老级别的,不会是半庭坊老巢吧?
知道自己是韩族,韩三地的信息她就留了意,半庭坊多少也有所知。
沉默许久,她又拿起一块玉片贴在眉心,嘴里念念出声“隐刺术”。
检查了洞府一遍,只有韦廉昕一人,洞府外有防护阵法,无人能进。
转了几圈,来到练功室里开始修炼起来。她想,若在半庭坊老巢里想离开并非易事。一个以刺杀暗杀不择手段杀人的宗门里不可能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处溜达,定是防范严控。
储物袋中有“隐身术”、“风遁决”、“隐刺术”等等阶不一的法术功法,不妨修炼一翻,最起码自己要像半庭坊弟子才能借机离开。
她不知道,洞府门外飘有五张传音符。有禁止隔离若没有洞府主人同意接收,是无法进入洞府的。
抓她来的那黑衣人时不时在洞府外徘徊,神色焦急。
“不知师尊成就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