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山中,月色撩人,夜空中投映下一片银白的柔光,照映在一处杨树林里的空地上。
此时,地面渗出一滩暗红液体,并不断龟裂开来,一时惊得鸦雀乱飞,啼叫不止……
……
老君山上,一个头梳太极髻,身着玄黑道袍,脚踩十方鞋的青年叼着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向山下走去……
清水镇集市上,热闹非凡,此时刚过丰收日,集市上早早就挤满了卖各式各样果蔬干粮的小贩。
只见一个青年贼兮兮地胡乱张望着,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诶,大叔,你知道最近伏虎山有什么异样吗?”青年很是神秘地小声问了问包子铺的老板。
“哎呦,你是老君山下来的小道士吧。你可不知道,最近伏虎山啊,可不太平咯,搞得我这小本生意都不好做啦。”说着,那大汉摆出一副难受委屈的表情,两眼还偷摸着瞟了一下青年腰间别的钱囊。
青年眉头一皱,心想道:哎呦卧糙,我这刚下山就被盯上了?早知道把钱囊藏好了,这可是我磨了好久,师父才给的。
青年做出一套标准笑容,对老板说:“诶,老板你这包子挺香啊,给我来俩先。”说罢,便掏出两枚硬币,递给老板。
“哎呦,道爷真是好眼光,这清水镇啊,就属我家包子好吃了。”老板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憨厚笑容,边说着,边一手接过硬币,一手用油纸包好包子递过去。
青年扭头看了看街对面人满为患的“吕记包子铺”,再看看这边宛若蛮荒之地的“富贵包子”,顿感无语。
“诶,道爷你刚不是问伏虎山吗,我听杨三姑隔壁家王老汉的儿子的媳妇儿的侄子的大表哥说,那边出了人命,那叫一个惨啊”
老板神色不安道,“听说死了七个人啦,全是被人刨去了心,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怕是闹了鬼,道爷你想必是去驱魔卫道吧,你可得小心点,我陈宽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些,为了人民,为了……”说着说着,老板情绪不断激动兴奋起来,扬着手,十分慷慨激昂,好像真的被他们的大义所折服一般。
一旁的青年却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抚顺着自己不存在的长须,低头思索着。
“谢谢陈叔昂,我就先走了,你家包子真好吃,下次我还来。”说完,便撒腿跑开。
出了镇子后,青年才拿出一个包子大咬上一口,嚼了几口后“呸呸呸,这啥玩意儿啊,这才叫做狗不理吧,给狗,狗都不吃。”准备将包子抛尸荒野的青年,手型一顿,低头嘟囔道“算啦算啦,这都是钱啊,道爷我难得下山吃回肉包,在山上大家都像群和尚一样,荤腥不沾。”
说罢,他叹了口气,快步向伏虎山走去。
清水镇外,一个黑袍人影看着青年的背影,淡淡笑道:“老君山那帮家伙难得也知道了吗?”忽然,一团乌云凭空出现在万里晴空中,随即一道紫雷直劈人影而来,激起一片烟尘。待尘散去,人影已失去行踪,而乌云也逐渐散去……
伏虎山脚,源溪镇。三四个五六十岁的妇人正围坐在一家院坝前嗑着瓜子唠家常,时不时放声大笑,时不时又附耳低语,脸上神情变化无常。
“那个,几位嬢嬢,能否向你们打听点事儿。”一个玄黑道袍的青年俯着身子,笑着向几位妇人问道。
妇人们被插嘴后,显然有些不快,准备应付了事时,看见面前一个容貌清秀的二十岁青年俯下身子,一下子便变得笑容满面。
“诶呀,小伙子是外面来的吧,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整个源溪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别听她的,小伙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上到镇长几时出门喝酒遛弯,下到隔壁王二家小孩昨晚闹了多久,我都能给你打探得明明白白。”
“诶,看你这身打扮,小伙子你不会是个小道长吧,我跟你讲,我家姑娘,今年芳龄二八,和你特有夫妻相,要不去姨家坐坐,咱可什么都知道。”
看着眼前争论不休的妇人,青年无奈道:“在下是西边儿老君山上的小道士,听闻伏虎山有异事,特前来探寻一番。”
其中一个肤色黑黄,身形瘦削而精神很好的妇人回应道:“是啊,听说伏虎山中有鬼,已经死了七八个人了,而且全是男人,现在镇上已经严禁大家进山了。”“啧啧,你是没看见那个人啊,死相别提多惨了,左胸口那儿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肚子被刨开,肠子都被扯出来缠到了腰上。”
说罢,那妇人直摇头,另外几个妇人也面露恐惧与恶心,摇了摇头。
而青年则是抚顺着不存在的长须,低头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