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人都死了......”苏亭亭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船,可毕竟都是一起来到这里的队友,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那艘船上明显有打斗的痕迹,杨逍无法判断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队友团灭的原因是他们接到了纸人少爷,还是因为误打误撞,招惹到了刚才船上的那两个鬼东西。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远离这里,找到真的三少爷。
“你...你怎么知道那艘船有问题?”苏亭亭小声问。
“刚才我远远望见那两个人傻站着,手上没拿东西。”杨逍抬了抬手上的撑杆,“在这鬼地方谁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事,这保命的东西可不敢撒手。”
“原来是这样。”苏亭亭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还不等杨逍做出下一步安排,身后忽然传来水声,扭过头,一艘船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一眼瞬间让杨逍头皮发麻,“艹,居然追上来了!”
这下杨逍也不装了,立刻操控撑杆,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不过后面那艘船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得多,两三分钟的功夫,杨逍已经能看清船头孙阿毛的那张死人脸。
苏亭亭也知道到了最后关头,心一横,索性抓起地上的短刀,丢掉刀鞘,刀身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要是跑不掉我们就和他们拼了!”苏亭亭可不想被这些鬼东西活活咬死,嗯...如果他们真咬人的话。
“拼你个大头鬼!”放下撑杆,杨逍一把夺过苏亭亭的刀,随后从身上摸出个小纸包,打开后是一些土。
“拿好了。”杨逍抓过一些土递给苏亭亭,快速解释道:“现在听我说,一会我说开始,你就把这些土含进嘴里,记住,只是含着,千万不要吞进去。”
苏亭亭眼神疑惑,明显还想问些什么,不过杨逍没给她这个机会,“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照做就好,而且含着这些土的时候千万别说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记住了吗?”
苏亭亭连忙点头。
就几句话的功夫,那艘船靠的更近了,站在船头的孙阿毛眼眶中没有瞳孔,只剩下浑浊的眼白,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脸上。
见到这恐怖的场面刚才还想着拼命的苏亭亭立刻就虚了,手脚冰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就现在!”
杨逍和苏亭亭几乎同时将土含进嘴里,随即靠船舱左右蹲下,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这自然不是普通土,是杨逍从马夫手中讨来的坟土。
没多久后面的船就赶上来了,最后与他们这艘并驾齐驱,苏亭亭都快哭出来了,孙阿毛,还有另一个溺死鬼,两具尸体直挺挺的站在船头,踮起脚尖,朝他们船上看,场面十分骇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逐渐冷静下来的苏亭亭也瞧出了门道,这两只鬼东西视线不停移动,却始终没有聚焦,那种感觉就像是它们明知道船上有活人,可又无法确定位置。
事到如今,就算用屁股想,苏亭亭也知道是杨逍给的那些土起了作用,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杨逍,隔空表达自己的感谢,可这一幕落在杨逍眼中意思就变了,他见苏亭亭哭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急忙到处看,想找到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可问题没找到,苏亭亭还一边哭一边看自己,眼神中带有一种杨逍也无法解析的复杂情感,最后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杨逍只好抓起一把刀,打算最后时刻殊死一搏。
好在一段时间后,那艘船慢慢放缓速度,最后消失在了茫茫雾气中。
又等了5分钟,确定没问题后,杨逍才吐掉嘴里的坟土,慌忙追问:“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苏亭亭正在擦嘴,坟土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啊?没有啊。”
“没有你哭什么?”
苏亭亭一想到这里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泪眼婆娑的,“我就是想感谢你,我们素不相识,你已经救了我两次。”
杨逍一听就炸了,“卧槽你能不能别给自己加戏啊,刚才我特么差点跳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
杨逍摆摆手,他没心情听一个新人废话,现在他腿肚子还在哆嗦,苏亭亭刚才那么一哭比纸人三少爷哭都吓人。
“对了,这土是什么土啊,好神奇啊,那些东西就像是看不见我们了。”苏亭亭好奇问。
“不知道。”杨逍没有好脸色。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苏亭亭此刻已经将杨逍当做救世主,一切都以他的命令为主。
思考片刻,杨逍做出了决定,“不找了,我们回去。”
“回去?”苏亭亭皱眉,“可我们并没有找到三少爷,刘管家那里要如何交代?”
“我们没找到,但肯定有人找到了,团灭的那一队我想也是因为接到了假的三少爷。”
杨逍的话不难理解,苏亭亭很快就想通了,他们这队找到的那个是假的,还有团灭的那一队找到的也是假的,两个假纸人都出现了,那这第三队找到的自然就是真的三少爷了。
而且第三队迟迟没出现,想来已经载着三少爷返航了。
这雾气弥漫的湖面苏亭亭可是待够了,等这次回去现实世界,这辈子她也不坐船了。
寻找片刻,杨逍在雾气中寻觅到了一个红色光点,光点位置很高,应该就是刘管家竖立起的大红灯笼。
一想到能返回陆地,杨逍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过了10分钟不到,他们距离那处红光点就近了不少。
“加把劲,就快到了!”苏亭亭站在船头看守着白灯笼和香炉,这是杨逍给她的任务。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苏亭亭激动地神色突然僵在了脸上,只见大红灯笼飘荡在雾气中,下面用一根长木杆挑着,而长木杆下不是岸边,而是一道巨大的阴影。
片刻后杨逍看清了,那是一艘比他们这艘还要大的船,所见的长木杆不过是这艘船的桅杆。
这艘船从雾气中寂静驶出,上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