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这两日,全府上下都知道齐王心情极其不佳,稍有不慎,便会被打发出去,从严处理。
所以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什么地方做错,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沉寂而压抑的庭院忽然传来一道清脆声响。
哗啦——砰!
萧成煊猛然将石桌上的棋盘掀翻,黑白棋子洒落一地。
左右伺候的下人当即跪了下来,害怕至极。
“殿下息怒!”
外面的人听到这动静,更是胆战心惊,不敢靠近一步。
萧成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是说,昨天,叶恒试图自杀?”
前来禀报消息的人单膝跪地,头垂得极低。
“殿下放心,负责看守的狱卒发现得及时,已经将人救下。”
萧成煊表情依旧不好,冷冷一笑。
“好一个叶恒!倒是有几分胆子!”
话虽这么说,他的语气却满是嘲讽,任谁也能听出其中愤怒。
最近叶恒出于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引起巨大的关注,此时他偏偏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吗!?
萧成煊心里气恼至极。
他实在是想不通,叶恒居然在这个时候犯蠢!
“殿下息怒,叶恒大人蒙受冤屈,一时间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好在他人没什么事儿,相信不久之后,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这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萧成煊闭了闭眼,只觉头疼。
也不知道为何,这段时日他总是诸事不顺,好像人人事事都在和他对着干。
他压下心中怒意,冷声道:“继续派人盯紧他!这样的事儿,绝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那人当即应声。
“是!”
……
定北侯府。
沈延川落座书桌之后,拆开云成刚刚送来的一封信。
这封信,来自徽州。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翻动,一张极薄的信纸落下。
云成低声说着什么:“……已经派了大夫过去,好在人救得及时,并无大碍。”
沈延川头也没抬,只淡声道:“他既想表忠心,就给他这个机会。齐王那边可是知晓?”
云成道:“听说齐王殿下今天在府里发了好一顿火,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否则叶恒闹这么一场,岂不是白白浪费?
“他倒是挺维护他主子。”
沈延川的音调平津,听不出情绪。
云成笑了笑。
“毕竟,在他看来,他的这位主子已经亲自现身了,他自然是要好好表态一番的。要不然,就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这些年来,他应该最是清楚他那位主子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了。”
沈延川拿起那封信,一边看一遍叮嘱:“务必照看好这位叶大人,未来可还有重头戏要交给他来演。”
云成低头应是。
沈延川并未在这件小事上浪费太多心神,他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看完那封信后,他取了笔墨纸砚,提笔落字。
云成抬眸看了一眼,心下十分意外。
主子这次回信怎么这么快?
正想着,就听沈延川问道。
“叶家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