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杀了吗？”漠颜在后座提问，她的眼中有些不解。
    “他们害得你被迫进入了幽灵列车之中，你觉得该不该杀？”漠尘问。
    刘胜泽听到后呵呵一笑，专心当好司机的职责。
    漠颜低头不语，两手的手指互相牵绕着。
    她刚想说自己不是没死吗，但又很快想到了是因为有漠尘的原因。
    漠尘千辛万苦把自己救回来，然后自己随随便便原谅了那些人，这算什么？
    心中的伦理纲常让漠颜知道人命可贵，但面对灵异事件人命又没有那样值钱了。
    活人有活人的规矩，驭鬼者有驭鬼者的规矩。
    漠尘也没和漠颜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了，很快，别墅小区到了。
    “倒是比以前气派了不少。”漠尘很快便注意到了别墅小区的变化，兴建了不少设施，公园里还有小孩在玩。
    “那些富豪倒是对自己居住的地方挺关心的，虽然大坊市的物资已经有些紧缺了，不过凭他们的财力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刘胜泽顺口说。
    正当他要离开，漠尘突然喊住了刘胜泽：“对了，记得通告全市，未来大坊市出现阴雨天气是正常现象。”
    “阴雨天气，是你的鬼域吗？”刘胜泽立马想到了什么，同时也注意到了漠尘那勉强有些起伏的身体。
    有些湿润。
    刘胜泽很快便离开了，他先是通知程千帆短信通告全市说明未来可能出现的天气情况，顺便打电话给了监狱里的所长。
    因为自身灵异的原因，刘胜泽也常常去那里，那位所长也是见怪不怪了。
    “嗯，对，那些关起来的家伙全部带出来，我来处理。”挂断电话后刘胜泽便开车离开了，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多了一些鬼奴而已。
    很快，大坊市原本多云的天气开始有了变化。
    市内的人看见天上的积云增多了，挡住了天上的太阳光，原本稍有些暖和的天气转瞬间就变得阴冷了。
    这下谁都知道，大坊市要下大雨了。
    大坊市的变化很快便被总部知晓了，一道电话打到了刘胜泽的卫星电话上。
    “刘胜泽，大坊市没事吧？怎么从卫星地图上看是一片阴暗？”电话那头的肖新兰问。
    “没事，只是漠尘的鬼域而已。”刘胜泽简单应付。
    和肖新兰说清楚后刘胜泽看着面前的尸体，他来到了秦伟明这边，他们追踪一起死亡案例很久了，直到最近才有新的进展。
    “是漠尘的鬼域吗？不过怎么有些不一样了。”秦伟明看向了外面，天上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幕，原本在街道上走着的人纷纷去躲雨了。
    “有变化是很正常的，这代表漠尘的实力一直在变强。”刘胜泽简单说。
    他其实也多多少少有些羡慕，自己虽然也有鬼域，但只存在于自己的眼睛之中，根本不可能展开，他能想到的就是把大量的鬼奴装在自己眼睛里。
    等到袭击厉鬼或者驭鬼者的时候直接把鬼奴们从对方头上砸下去。
    大坊市彻底被阴雨遮盖，连同着大坊市外大量的集散镇一起，鬼域的规模已经和当初封锁大昌市的饿死鬼鬼域相当，而且不仅如此，范围还在扩大。
    直到阴雨绵延到了郊外才停下。
    大坊市的变化让总部警惕了起来，即便有着大坊市负责人刘胜泽的保证，但还是有驭鬼者向着大坊市这边靠近了。
    厉鬼伪装活人欺骗的例子不在少数，如果真的只是漠尘正常展开鬼域，那也不过是多跑一趟，也不算多费力气。
    漠尘此刻正看着另一半的自己归来，只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驾驭雨幕带来的麻烦有些快。
    “问题不是很大，只是因为鬼域变强的原因，我们得慢慢适应了。”男孩说。
    “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多几天阴雨天气而已，现在也回来了，顺便排查一下大坊市的情况。”
    之前天上的积云增多也不过是漠尘阴雨鬼域的幻象而已，同时为了防止动乱，他并未封锁鬼域内外，等到找到厉鬼再封锁也不迟。
    为了隐藏自己的情报，他们并未合一，男孩留在别墅内拿起卫星电话开始查阅资料，总部虽然实力不复以往，但所拥有的资料和情报漠尘还是比不上的。
    女孩来到了大坊市半空，在鬼域之中，大量的光源被压制，白色的身影成为了阴雨城市里唯一的亮色。
    不少人都知道厉鬼和驭鬼者的存在，但知晓和眼见是不一样，许许多多的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拍照。
    可惜因为鬼域压制光影的原因，所有人的照片之中只有一个白色的大致轮廓，若是不细看的话，就好像夜里的月亮。
    “你觉得漠尘对于这座城市算是什么样的存在，有着什么态度呢？”秦伟明看向天上的身影：“感觉就好像月亮一样。”
    刘胜泽和秦伟明都注意到了漠尘的出现，抬头看去，阴雨之中一道白色静静地立在空中，就好像一道山月。
    “对，你说得没错，她对这个城市的态度和存在就好像月亮照着人间，给了所有人在黑暗之中的光，但却感受不到温度，平等而又清冷，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照着。”
    刘胜泽吐出一口浊气，他接着说：“月亮就是这样，大家都觉得如此这般便是应该，月亮也从不曾要求凡人的回报。”
    他忽地想到了自己一开始遇见漠尘的情况，当时对方的形象还不是现在这样的人畜无害。
    干枯的身体上罩着半身的脏旧白布，白布在脖颈处缠紧分隔了头身，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面部白布下的起伏。
    当时的漠尘几乎和厉鬼没什么两样。
    他一直以来的风格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给了自己一个跟随对方的机会。
    当时自己若是拒绝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
    男孩在总部的档案库里搜索着，不曾想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疑似和刘思明有关的情报。
    大概在半年前，总部知晓了岛国方面成功制造出了一种类似鬼烛可批量生产的灵异物品。
    那些人称这种灵异物品为鬼瓷，也是能够抵挡厉鬼的灵异袭击，不过比鬼烛更加便利，因为鬼瓷只要通过能证明人身份的证件为媒介保护。
    不会有鬼烛那燃烧时无意义的损耗。
    看到这件灵异物品，漠尘很快就想到了当时攻击刘思明时听见的瓷器破损的清脆声。
    健忘诅咒窃取查理的记忆之中没有去过岛国的情报，查理这人一直活跃在国内和大洋彼岸，岛国他并未涉足。
    “很像，不过，也许只是一条已经过时了的情报。”男孩猜测道。
    天空之中的女孩很快就发现了一些隐藏着的厉鬼，在阴雨鬼域下，即便是唯心厉鬼也无所遁形，正要处理的时候，她发现有驭鬼者进入了自己的鬼域之中。
    “总部的驭鬼者？”漠尘见状便暂时没对隐藏着的厉鬼袭击，而是来到了这批驭鬼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