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沧钊刚要发作，姞梁枍又来了一句：“你和冰皓琪很久没见了，正好佩佩的课也告一段落，你们要不去破晓区玩玩，那里景点很多。”
    “你不去？”付沧钊问。
    姞梁枍笑了笑，圈住伊春湛腰部的手力道有所加重：“我们两个也要叙叙旧，正好两边互不打扰，挺好。”
    趁付沧钊还来不及说出下一句话，冰皓琪连忙打断蓄力：“可以可以，前两天松希明还主动联系，说要带我爬山来着。”
    一听见那个名字，付沧钊满肚子火气瞬间清空，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缩了回去，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尤其不敢对上姞梁枍。
    冰皓琪余光瞟到她心虚的模样，心道：刚刚还抱怨姞梁枍不亲你，倒是忘记自己之前和谁亲得最起劲了？而且你不止亲过，还吃过——
    心声的最后几个字被付沧钊张牙舞爪地打断了。
    红发青年笑眯眯地躲过付沧钊好几个巴掌，从姞梁枍的视角看过去像极了逗猫。
    她暗自庆幸自己回来之前先把黑焰都练了回来，不然以她的基础身体素质肯定连一巴掌都躲不过，到时候不死也得脱层皮。
    付沧钊本来也没真想打架，单纯就是做了亏心事被戳穿，恼羞成怒，炸炸毛而已，根本没考虑防备绕后突袭。
    果不其然让冰皓琪抓到一丝破绽，从背后一把抱住，整个人贴在付沧钊后背，并往对方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呜！”付沧钊感官本就比常人敏锐，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子，反应格外强烈，整张脸都快红透了。冰皓琪和她享有共感，自然也不好受，却只是抱得更紧了。
    趁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姞梁枍先搂着伊春湛进了屋，留出客厅空间。
    付沧钊烦躁地扭动身子，不满道：“你手别乱动！”
    “我乱动了吗？明明是某些人自己的问题。”冰皓琪从背后亲吻付沧钊颈侧，钩住后者身体的两只手向下移动，伸进厚实的保暖内衣，手背能感受到衣服里的绒毛和穿着衣服的人的体温。
    就这样折腾了一小会儿，付沧钊被弄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眼前蒙上水雾，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湖泊，湖水即将漫过岸边。冰皓琪趴在她背上稍作歇息，终于松开了钳制，撩起垂落耳侧的长发准备更进一步，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干什么啊？”她恼怒地起身，不情不愿地过去开门，“姞梁枍刚才不是都把歇业的牌子挂上去了吗？”
    付沧钊连忙抚平弄乱的衣物。端正坐好，警惕地望着事务所大门方向。
    角度不太好，那人的身影被各种杂物挡去大半，她仍能辨认出来对方身材应该较为矮小，不太像卡牌都市本地人。而且明知道事务所暂时歇业，她还是按了门铃，总感觉有点问题。
    冰皓琪仗着恨之黑焰傍身，并不担心中计，这才看起来毫无防备地过去打招呼。好在对面并不是找麻烦的。
    她说：“我是入殓师四号，听大姐头提过你们。”
    “哦，请进。”冰皓琪不怎么担心她骗人，因为就算她有意暗算，付沧钊也能先一步感受到敌意，以两人的实力基本足以在都市内畅通无阻。
    进来之后，冰皓琪才完全看清对方样貌。
    看着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留着很普通的栗色短发，除了放在卡牌都市略微显眼的个头，绝对是放在人堆里一秒消失的类型，难怪会去当入殓师，或者说卡牌都市官方培养的杀手。
    付沧钊悄悄打量了她两下，猜测她应该是“外来二代”——部分外来人使用自己的基因养育了后代，性状还没完全往本地人靠拢，但她们从小在都市生长，接受都市本地教育，更容易接受都市的文化。都市也相对更信任她们，特定情况下会派遣她们执行外勤任务，凭她们的外表更容易混进战斗卡师聚落，不像本地市民那样容易“鹤立鸡群”。
    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问题，一般外来人刚进入卡牌都市一律只有四等市民身份，她们需要在都市工作、生活足够长时间，积累足够多“贡献值”，才可以获得市政厅认可，取得三等市民身份。不过只要她们足够安分，不随便乱跑，培育温室一直都是开放的，因此一部分人会借助孩子的力量转正。孩子足够优秀，或者进入某些特定机关工作，自己也在安防厅的不定期家访中表现得足够忠诚，转正就会很快。估计比正常流程快个三年五载，否则也不会经常出现此类操作。
    四号如果真的是“外来二代”，那应该属于二代中混得最好的一批。
    此时她的状态并不算好，可以说相当疲惫，身上东一块灰西一点泥，衣服也不太规整，甚至能看见好几处破损，手肘还蹭破了皮，像是刚从龙潭虎穴中逃脱。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冰皓琪一眼，说道：“大姐头跟你们约的事情，该早点办。”
    “发生了什么？”不同于冰皓琪对卡牌都市内各种事物还有些陌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付沧钊第一时间觉察到她话里有话，主动追问。
    四号说得非常直白：“大姐头在外面弄到一些情报，很不巧别人也想要这份情报，她被盯上了。那些人不想让大姐头太早把情报传到极昼区，她们势力很大，光凭我们几个入殓师不太够，大姐头认为应该让你去传递情报。”
    “你又是怎么回事？”付沧钊并不急于动身。
    “白鸽不好骗，”四号耸耸肩，“大姐头一开始觉得那帮人会认定情报在我身上，所以叫我去引开她们，谁知道她们根本不上套！”
    付沧钊略作思索，用眼神示意冰皓琪，后者释放一道光罩，正好将三人笼罩在内，外面看不清里面，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那份情报的大致内容是什么？”
    面对两人充满好奇的目光，四号先是确认了一下光罩的作用，随后点点头，丢下一颗重磅炸弹：“是一份有关人类自然生育现象的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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