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污染的狂欢
“那只是一个日食，我有什么不敢的。”巴克洛威继续重复刚刚的语句。
“只是日食？”伊凡德看着他，将这句话的音刻意拉长。
如果说在恩得勒斯太阳被誉为神圣与光明，那么日食就是绝对的不详和灾难。
毕竟，光耀旭日留在世界的神力寓意着天空中绝不会出现日食现象，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真正的日食。
信奉科学的天文学家曾提出，当月球运动到太阳和人类所处的星球中间时，也就是三者正好处在一条直线上，月球就会挡住太阳射向星球的光，于是就发生了日食。
但由于神的存在，光耀旭日不会让月球在那段时间为人所见，而巴克洛威却在这段时间成功让月亮的阴影现身。
这类天象出现，寓意光耀旭日祂的神力正在被更深一步地腐蚀，要是让那群信奉太阳的人亲眼见证日食的发生，那他们将会陷入莫大的恐慌。
有人说月亮反射太阳的光，但它也有区域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地方滋生着人类难以想象的怪异生命，存在着另一种文明。
这类文明的投影具象为猩红色彩，人们恐惧祂，将其称作“红月”。
月亮暗面的无光地，那些不可揣度的文明成就了一个新的信仰。
这次接受献祭前来吞噬光耀旭日的神赫然便是那传说中的黑暗化身，红月教会誉之为“绯红之母”的存在。
之前受到红月力量的影响，小史瓦尔的触须也变化为黑色丝线，那时候红月就已经悄然地逼近。
“我们是多么虔诚的信徒，我们的真正教主、无面之神祇，您看看为了您，我们甚至可以把您想要寻找的红月召唤而来。”
“所以？”
里亚反问。
“什么所以，作为神你都不愿意夸赞一下信徒们所做的努力？既然你不愿意主动成为我们想要的那一种神，我们当然乐意完成你一直以来想要见到绯红的愿望。
然后，让所有看到绯红的人通通接受超凡污染，迎接死亡。
死掉的患者才能把自己的价值发挥最大，我相信等您死亡之后，所衍生的超凡生物一定会比您更明事理一些。”
“哪怕为此让目睹红月的人全部遭受精神污染？”
当初在温斯镇初次见到红月时，那仅仅是祂的一小部分目光，却已经让整个温斯镇的夜晚充满了超凡生物，让所有人晚上不得外出。
现在由模因四的巴克洛威主动召唤红月投影，所产生的影响将会更为巨大，这些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从来都不择手段。
就像现在，光是看到太阳边缘处那极其微小的黑色一角，里亚就已经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他好像听到有谁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仔细一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伊凡德抬头，他直视着太阳：“你当我不存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这段时期的月亮变得为人可见，但红月的脾气一向不太好，一旦祂的污染完全降临，你就是全场最大的受害者。”
“无所谓，谁在乎这一两道分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身的损耗会直接影响到本体，说着不在意，其实你心疼得要命吧。”
伊凡德嘲笑着巴克洛威满嘴没有一句真话，接着，他突然改变态度，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狠厉：“收起你的那点心思，人命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事物。
如果你今天坚持要让绯红之母的虚影降临，包括对我的学生出手，我会让你明白后悔这个词是怎么写的。”
“怎么——写的？”
巴克洛威阴阳怪气地模仿伊凡德的话，下一秒，伊凡德对着他伸出手，一股扭曲空间的波动顿时从他的身上散发直冲巴克洛威。
在极短的时间内，里亚看见巴克洛威那张原本还算年轻俊美的脸迅速枯糙老化，层层叠叠的皱纹松弛，就像是长满绿毛的树皮。
那一刻，巴克洛威躲了一下，不然现在他就不该只是大半张脸脸皮松弛，而是全部，包括他的身体，现在都应该因为老化的作用而失去所有机动性功能。
“你竟然还保存着这样的力量？我可听说过秩序协会的人早就宣称彻底消融了你的能力，看起来他们也有贪婪的一面，现在还妄想着凭借你去得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接触的东西。”
越发衰老的巴克洛威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趁着衰老蔓延之前抛弃了自己大半个身体。
那些仿佛枯木树皮一样的地方变得粉碎，而男人也借机把自己彻底隐藏了起来。
“我就把召唤绯红虚影关键的节点隐藏在这个马戏团的观众中，如果你们能找到它并破坏它，那就算是你们赢得了这场游戏，我也不会再对无面纠缠到底。”
“如果你们在红月虚影完全降临之后还找不到，那么恭喜，所有人都得死。”
“让我们一起陷入这污染的狂欢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巴克洛威彻底没了声响，伊凡德坐在轮椅上，被棉被遮挡的双腿似乎现在形状发生了不定向的变化。
有一堆不知具体为何物的东西在那下方起起伏伏，见状，伊凡德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要生气，愤怒这情绪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忌，尽管那家伙也在试图激怒我。”
他扭头看着里亚：“记住，不要相信赫菲斯格图的任何话，他的每一句话都存在自己的阴险目的。”
“我知道。”
里亚扭头，将目光转移向那些台下的观众，像是在审视一只只长得一模一样的羔羊。
巴克洛威说制止绯红降临的关键点就位于其中，如果这句话是假的，马戏团内的所有人包括表演动物和驯兽师，甚至还有在幕后没有出场的表演人员都有可能是关键节点。
如果使用巴坦图萨硬币，应该可以推算出正确结果，但经历过上次使用它的事后里亚就对它结果的准确性产生了一定猜疑。
“不用质疑它，它只要结果不是竖立，给出的答案必定正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