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一个清脆的种子开裂的声音响起,整个宇宙星空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声音仿佛在他们的心头响起。
然后,一株嫩绿的嫩芽从黑色的种子中抽芽发展,只是转瞬之间,就将整个星球庞大的生命力全部源源不断地吸干。
无论是地心的岩浆,还是即将喷发的火山,都陷入死寂的状态。
地面上所有的植物全部干枯,河流断裂干涸,所有的生灵全部消亡。
这颗种子只不过才发芽,就已经展现出如此可怕的神威,其就像是掌控整个星球生死的神灵一般。
它的出生,献祭了整个星球的生命。
而那七彩神光逐渐地演化,渐渐地归于平静。
七色神光融合,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浑沌一般的色彩。
那混沌的气流开始从地核之处涌动,只是转瞬之间,就像是蜘蛛网一般笼罩了整个龟裂的大地,渗透到整个星球。
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磁场,取代了整个星球的地心意志。
以那刚刚出生的嫩绿幼芽为中心,形成了新的本源,这就是世界树!
“世界树的幼苗,真是发达了!”
这个时候,不只是郑毅,能够来此地围猎混沌灵根的势力,包括外来者,没有一个是弱者。
其中不乏见多识广之人,第一眼就有人叫破了这混沌灵根的名字――世界树。
听起来名字很大,但实际上,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前三十大混沌灵根。
因为前三十大的混沌灵根都是单一体,可能整个宇宙海之中只存在一株。
一株消亡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之后,才会机缘巧合下再诞生一棵。
例如,传说中的不死蟠桃树,能够无视修为高低、寿命多寡,强行增寿三千年。
还有传说中的人参果、黄钟李,皆是如此。
除此之外,六根清静竹能够抵挡心魔、保持道心,混沌青莲、灭世黑莲、功德金莲,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每一个混沌灵根,都代表着一种特殊的规则源头。
而世界树,则是那种普通类型的混沌灵根。
也就是说,它并不具备独一性,但就是因为不具备唯一性,才更好地被人掌控。
每一棵世界树,都是秉承星球寂灭而生,吸取整个星球的本源之力,演化出独属于其的世界之力。
这就是世界树的本质!
传说中有顶级的大能,以世界树构建永恒神国,悬挂宇宙海三千万年而不落。
可见,这种本源树种的霸道之处。
而对于圣元道人、白鹿老人以及血海之主这样的太虚境存在来说,这世界树来得更加珍贵。
因为众所周知,世界树、建木这一类的混沌树种,是最适合构建体内洞天的灵物。
所以,一刹那之间天崩地裂,围绕着那废弃星球的剧烈战斗,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之下,彻底掀翻了桌子。
恐怖的波动之间,血海倾覆,万千的魔刀、魔兵铺天盖地。
一个个血神子从血海中钻出,骤然间依附在无数其他势力的强者身上。
那些人甚至来不及压制体内的魔性,只感觉体内的血液沸腾。
转瞬之间,一声嘶吼就被魔血侵蚀,疯狂的咆哮!一个个尖牙利嘴、血瞳滋生,同时背后生出一对巨大的血红色的羽翼――血魔附身!
最开始出手的,竟然是血海之主!
“妖孽就是妖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本性。”
圣元门的圣元道人冷笑一声,一指点出,轰隆一声,一剑开天门,仿佛天地都裂开了。
然后,一座巨大的纯阳剑海陡然间降临,剑气如海、纯阳如日,疯狂的炙热气息仿佛太阳降临。
万千神剑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作灰烬。
而那朝天宗的白鹿老人,目光淡淡地看了周围一眼,伸出老朽的手掌,拍了拍身下白鹿的脑袋,口中轻吟了一声:“鹿儿,就看你的了。”
那白鹿鹿鸣悠悠,算是应答,然后一只鹿蹄向着前方一踏,整个虚空乾坤逆转,鹿蹄踏步间,一朵朵浪花在星河之上形成。
无数的浪花快速地向四周繁衍,只是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八卦阵图。
庞大的八卦演化,生门和死门交替。
刹那之间,无数外来者被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而想要强行打破其中八卦限制的人,无不落入死门,刹那间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当三大巨头发现这一次的混沌灵根,竟然是万载难逢的世界树幼苗的时候,竟然同一时刻出手。
而他们也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向彼此出手,而是开始来了一个大清场。
所有他们觉得有威胁的存在,或者说不属于本身势力的存在,直接仿佛陷入了泥沼。
轻则被困在虚空八卦之中,重则直接跌入血海,被血海同化,成为了血海傀儡。
“倒是好手段,这血海之主真是好大的杀性。”
郑毅坐在那由机械之神化作的超神战舰之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选择出手。
宇宙的法则不太一样,在这超凡世界之中,弱者没有窥视至宝的权力。
即便他不出手,这些围观者以及暗中图谋不轨的人,也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离开。
如果能够当机立断,赶紧逃跑的话,还有一半的生机,但是如果压抑不住心中的贪婪,那就必死无疑。
眼见着三大巨头开始清场,其他的混乱宗门纷纷抵抗。
恐怖的爆炸声在宇宙深处响起,万千星辉震荡之间,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但是他们却十分有默契地配合,没有人主动向那世界树幼苗生根的废弃星球发起攻击。
事实上,即便有残余的力量侵袭到那里,也同时被一道血海、一道纯阳剑海以及万千的紫气投影给拦截,如陷入深海之中,掀不起半点的涟漪。
“主人,现在还不出手吗?”
郑毅的身下传来机械之神冰冷的声音,“根据我现在的数据分析和拆解,等到那圣元门、血海神宗以及朝天宗三大巨头清扫完了其余的势力,混乱九宗便会各自站队,到时候想要浑水摸鱼就不容易了。”
郑毅听到机械之神传来的话语,笑了起来:“再等等,世界树幼苗还没有彻底地演化出完整的世界意志,这个时候以吞噬母树的吞噬本能,获得不了最大的好处。
“我既然想要演化整个体内洞天世界,不直接夺取这世界树幼苗,而是想以吞噬母树的方式,将其吞噬演化成特殊灵根?那是因为我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和平演变的世界,而是能够吞噬万千,带着强大侵蚀性的本源世界。”
“而唯有这种世界,才能够助我打破藩篱,为洞天境之后的世界奠定基础。”
郑毅的话一说完,就看到他身后的青龙神君、白虎神君、朱雀神君和玄武神君四大机械神君跃跃欲试。
他口中说道:“你们试着也潜伏进去吧,分列四端,等我号令。配合机械之神,到时候一起出手,替我拦截最大的一波逆流。”
“待我操纵吞噬母树吞噬掉世界树幼苗之后,再掀翻这极北星域的天。”
听到郑毅这么一说,早就跃跃欲试的四大机械神君口中称是,化作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一道黑光和一道红光,彻底消失在宇宙星空之中。
……
此地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烟尘四起,遮天蔽日,日月无光。
这四大神君潜伏其中,本身就是机械流的隐身技法,一时之间无人发现。
而郑毅脚下一踩,踏虚空而行。
在他的身后,那庞大的宇宙战舰直接重组,一尊身高百丈的庞大机械巨人站立在他的身后,正是机械之神。
他全身闪烁出冰冷的金属光泽,身后的数百门高大的湮灭炮蓄势待发,每一炮都是歼星级别的存在,散发出强大的压迫力量。
但是,因为有郑毅时间之力的护持,竟然丝毫没有外泄。
他们隐藏之地,仿佛处在另外一个时空,冷眼看着外界的整个战斗激烈到沸腾的阶段。
这个时候,郑毅的双眼越来越亮。
他眉心中的那闪烁出幽幽烛火之光的光阴之瞳,也映衬出一切变幻的色彩。
在其中,无论是那圣元道人、血海之主还是白鹿老人,都逃脱不了时间的感知力。
其中的一丝一毫都在视线之中,经由大量的数据分析,演化到郑毅的脑海之中。
“是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那世界树幼苗已经生长到大概三四米的长度,抽枝发芽,形象更像是某种苍劲有力的巨大盆景。
而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被吸引而来,从其中转化,然后释放到各处。
其中蕴含的大道本源形成规则,笼罩着废弃星球,就像是一个轮回。
星球寂灭,然后有新的世界之力笼罩,陷入生命的萌芽状态。
“就是这个时候!”
郑毅双眼精光暴涨,整个人骤然间被无数流光溢彩所覆盖,化作一道光芒,踏破虚空,向着那废弃星球核心穿刺下去。
……
在恐怖的战场之中,郑毅的身影仿佛幽灵一般,裹挟着时间之力,在无尽星光的簇拥之下骤然间闪烁。
在谁也没有预知的情况之下,他就已经进入到那颗废弃的星球。
这就是他强行推动光阴之瞳的原因。
时间之力之所以号称万道规则中的决定之力之一,就是因为其神秘特殊。
如果说空间还能够在顶尖强者的把控之内,那么时间之力则更胜一筹。
时间能穿透宇宙空间,从过去到未来,从单一宇宙体到宇宙海,扩散到无尽多元世界,奔腾不息,从无止尽。
这种力量,郑毅就相当于借助光阴之瞳,把自己化作了一滴光阴,悄无声息,润物细无声地渗透在无所不在之地。
在外人看来,圣元道人的纯阳剑海、血海之主的血海投影,乃至于那白鹿老人的通天法则,层层叠叠,相互交织,将整个废弃星球遮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但在时间之力的催化之下,在郑毅的眼中,这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罗网。
那罗网可以网住大鱼,却无法阻止针尖一般大的小鱼苗通过。
瞬息之间,郑毅就在外界激烈的爆炸之中,悄然掩护着落到那颗废弃星球,又像一粒沙尘,悄无声息地穿透厚厚的地壳,直接进入到地心之处。
此时,整个星球的本源生命力都已经被吸干,源自于大地的意识都彻底消散,变得冰冷孤寂。
而就在这冰冷死寂的核心之处,却有一抹绿色盎然的生命力开始涌动。
郑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找寻的所在,那是一株盘踞如卧龙一般的苍劲古树。
世界的意志在它的周围旋转,以其为中心,仿佛蜘蛛网一般遍布整个星球。
大地磁场围绕其两极绕行,仿佛它就是世界本源的意志。
更奇怪的是,苍老和萌芽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殊形态,在它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分明是一株刚出生的幼苗,但是却已经具备了某种苍凉古树的特殊形态。
只看了第一眼,郑毅就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开界之物。
所以,他瞬间来到跟前。
然后,郑毅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恶意疯狂地涌来。
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头巨大的恶兽,要将其踢出这里。
这是来自于一整个世界的排斥,那浓浓的恶意来自于世界树幼苗的本能。
虽然它并不具备强大的独立意志,但是来自于世界本能的感应,已经发觉了郑毅的不怀好意。
所以,一刹那间,郑毅就感知到了什么叫来自于一整个世界的恶意。
恐怖的力量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挤压而来,即便以他的强大和道行,都受到了万千的束缚。
仿佛无数蜘蛛网一般的无形之力量压在他的身上,想要把他排斥、分割、撕裂。
“不愧是世界树种,我要的就是你这股本源之力。”
郑毅眉心熠熠生辉,无形的时间之力裹挟在他的周身,他一步一步地踏出。
然后,所过之处,那世界树操纵的世界之力,就像是黄油遇到烧热的刀锋一般,被轻而易举地分割开来。
又像是洪流遇到了某种坚不可摧的堤坝,倒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