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抽打了自己一回,转而又哭哭啼啼起来。
旁边的众人只是笑话她,讥讽她,却不去帮助她。
谁让这王善保家的大晚上的整弄出这么一道来,那岂不是给她们所有人找不自在?
上次抄家,还得追溯到王熙凤在荣国府时,宋慈带着人进来。
自从那一次的事端之后,隔三岔五的就要来这么一遭厄运。
众人许是心中琢磨着,只怕荣国府这一艘大船,开不得多久。
大厦将倾的感觉,便是盘旋在众人心头,愈演愈烈。
尤其是江南地区的甄家被抄家。
虽与她们看似没有联系,实则但凡有远见的管家婆子赖大家的、林之孝家的等人可都心中跟明镜似的,只怕荣国府离那一也就不远了。
探春将众饶神态和面容尽收眼底,又多看向低头不语的司棋。
因见这司棋也是那等烈性子的婢女丫鬟,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脸上也并无什么畏惧惭愧之意,心中倒是可觉着诧异的。
心中沉思:“这司棋的性子倒是很像晴雯,晴雯的性子不就是如此?
哎,只是晴雯的运气好,被香菱给带走了。
那晴雯现在跟了芸哥儿,日子可比司棋跟着探春姐姐自在的。
而她.....哎.....”
心中暂且叹息一声,探春又琢磨着。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
众人又忙碌了一个大晚上的时辰,皆是劳累的很,睡眠不足,瞌睡不精神,心想着回去休息。
且时辰着实太晚,事情清楚,也不需要过多的去盘问。
探春心软慈善,又害怕司棋夜间太过于自惭羞愧,便是想不开地去寻了短见。
这些烈性的丫鬟,就如同之前宁国府内的宝珠和瑞珠,以及荣国府之前的晴雯等人,那都是烈性的性子,脾气执拗。
探春也便是唤来了家中两个年岁较大的婆子,吩咐道:“你们且将司棋,先暂且监守在这里,莫要让她寻了短见。”
完,两个婆子点点头,也就留了下来看顾司棋。
下一刻,探春便是带了人去拿了赃证回来,且自安歇,留待明日来料理这些烦心的事情。
谁知探春回去睡觉,到夜里又连起来几次,下面淋血不止。
至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发晕,遂撑不住。
请了宫中的太医过来,诊脉毕,遂立药案云:“看得少奶奶系心气不足,虚火乘脾,皆由忧劳所伤,以致嗜卧好眠,胃虚土弱,不思饮食。
今聊用升阳养荣之剂。”
写毕,遂开了几样药名,不过是人参、当归、黄芪等类的养神之剂。
一时退去,又有老嬷嬷们拿了方子回过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闷,遂将司棋等事暂未理。
探春病聊消息,林黛玉等人也是得知了。
同时,林黛玉等人还得知了昨晚上的事情。
司棋的事情,也多有关注。
平儿与司棋的关系还算不差。
因而得知消息之后,也是去了王熙凤处,禀告此事。
王熙凤听闻这类消息,也是默默地叹息一口气,道:“依我看来,荣国府那个家迟早是要散了才干净的。”
罢,王熙凤又看向平儿,问:“那你是一个什么意思?”
平儿回答道:“我也没有太想清楚。”
王熙凤便是笑了笑:“你素来聪明才干,怎么今儿就糊涂了?去问问香菱,让香菱去找找二爷,便是万事无忧了。”
此刻的王熙凤竟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怠惰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到一个依靠,不至于自己劳神劳力,还讨不得一句好话的。
平儿闻言顿时微微愣住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凤可不会这般女儿姿态,便是笑着:“而今的凤姐儿,倒是越发跟宝姨奶奶和秦姨奶奶她们的性子一样了。”
王熙凤却是逍遥自在地着:“我倒是与世无争的自在,谁愿意去管那些事情,就让她们可去管去。
这大家族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瞧瞧探春,好好的一个三丫头,三姑娘,而今却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亏那些人想的出来,让探春带着去抄检大观园,得罪了府中的姐妹们,便是连宝玉、宫裁等人都要牵扯进来,你糊涂也不糊涂?
积劳成疾,总会出问题的。
她是年轻,可以多苦熬一会儿。
若是她似我这般年纪了,可得学着些养身的法子。
最近二爷给我们专门调配的汤药却是不错的。
我觉着自己年轻了不少,而且活力也充沛,仿佛重获新生一样。”
王熙凤与平儿正在闲话,不多久,平儿就辞别王熙凤去了香菱的屋子。
而今的香菱已然是正式过门的妾室,也跟秦可卿、薛宝钗等人那般,能够拥有一干属于自己的屋子,并且还有一些随时伺候在身旁的丫鬟使唤。
香菱今日正在屋子里面与晴雯探讨如何穿针引线的问题。
晴雯在这方面的造诣甚高,也极有赋。
便是袭人和香菱都是不能够去比的。
因此,香菱也是琢磨着找晴雯请教请教,打算学习刺绣,打磨时间。
刺绣作为女工的一种,作为消磨时间。
一张成品的刺绣,从制作到完成,非得要数年的功夫才可。
而如此久远的时间,足以消磨了她们无聊的日子。
不至于让这些女眷们在家中闲着发慌。
总得给她们找一些事情作才可。
这件事情香菱也问过贾芸,贾芸对此也是赞成的。
香菱遂就拉着晴雯等人一道刺绣,或是与王熙凤等人组团,在院子里面打牌消遣,打磨时间。
贾芸甚至还将后世完善版本的麻将都给照搬到了红楼世界来,手把手的教导众人如何去打麻将。
这种娱乐消遣,让林黛玉等人逐渐喜欢上了,觉着甚是乐趣的活动。
而今平儿过来,见着香菱在刺绣,也是笑着:“我来的可不巧了,没有打扰到香菱妹妹吧!”
香菱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笑看着平儿,:“平儿姐姐,你这是的那里的话?来,快请里面来坐。”
罢,香菱又安排了平儿的位置。
不远处的晴雯也是用剪刀剪断了手中丝线,笑看着平儿问:“平儿姐姐,伱今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们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