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腓特烈来到拉科布里加城,见到苏亚雷斯大公后,急忙否认自己和暗算老路易的阴谋有关系。
苏亚雷斯大公疑惑地说:“真的不是你做的?”
“我也没有制订这样的方案,间谍传回这个消息时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不得不说,这还真有一定的可行性。”
他用眼神暗示腓特烈,要不我们来一票大的。
腓特烈只是笑笑,仔细欣赏客厅里的装饰。
自己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牵扯太深,高卢王国的市场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不做过多表态。
苏亚雷斯大公看出腓特烈的回避,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开始下一个话题。
“我想修铁路。”他说出了腓特烈没有感到意外的内容,随后打了一个响指,有人将一个个沙盘桌子搬过来,组成了一个2m2m的塔拉哥王国沙盘。
苏亚雷斯大公指着塔拉哥王国接近中心的位置说:“这里是公牛城,是我家族的领地之一。”
说完,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面半个巴掌大的红色旗子插在那里。
“这些是重要城市与港口。”
他说着把小一些的旗子插入沙盘,黄色旗子代表内陆城市,蓝色旗子是港口。
接着他又拿出绿色的线团,以公牛城为中心发散开来,连接一座座城市。
苏亚雷斯大公做完这些后说:“我打算以后将王都设在公牛城。”
腓特烈没有对他的计划做过多评价,平静地说:“铁路本身无法创造财富,它只是负责搬运资源。”
“山地修铁路的成本很高。”
“因为战争的原因,我没钱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在这边建铁路成本高,高原地区物产不丰可能会亏本,也别找自己要钱。
苏亚雷斯大公说:“高原地区降雨少,农田产量低,这一点不是不能解决。”
“前两年理查德纳尔给我送来一船火焰牧草,他说这个耐旱,我安排给一些相熟的家族试种。”
“一年下来,1公顷农田可以收差不多1吨的种子,还有比人高的杆和叶子,是麦子的一倍。”
“人吃种子,牛吃叶子和杆,能填饱肚子。”
“最重要的是,原本不长粮食的干旱地、砂礓地、盐碱地都照样用来种,只是产量低一些,总好过没有。”
“我把种子和种植方法送给高原上的贵族,很多人试种,从反馈来看收成很好,大家都很高兴。”
腓特烈对他把高粱种子送出去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主要得算政治账。
虽然高粱吃起来口感不怎么样,但那是农民和牲口的事情,老爷们继续吃麦子。
经济上,等这些贵族在前两三年尝到甜头,开始扩大种植规模,就会发现种子开始退化。
接下来,就是腓特烈大赚,苏亚雷斯大公小赚,而且还能以此为抓手施加政治上的影响。
除了种子,还有农机具、肥料等等。
腓特烈挠了挠头,回忆起一件事,以前自己和普赛克休息室去散步时曾聊起如何通过控制农业上下游流通环节来控制地主,好像理查德纳尔也在那边钓鱼。
苏亚雷斯大公继续说:“高原地区里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运输不便,所以没人去买。”
“你说我用公国的外贸关税进行抵押如何?”
苏亚雷斯大公注视着腓特烈的双眼,认真地说:“理查德纳尔教我一个办法,可以把海关交给你抵押,那笔钱可以用来建铁路和一些工厂。”
“如果我登基,整个王国的海关都可以抵押给你。”
腓特烈捏了捏眉头,心想理查德纳尔究竟偷听了自己和普赛克的多少谈话啊。
他说道:“这件事情很麻烦,我短时间里无法做出足够的判断,需要回去派一个考察团来实地考察后才能给出答复。”
此事他事先没有半点准备,不像撒丁王国那样有拜恩公国做了详的调查,关于此地详细的经济、政治情报太少,难以做出判断。
苏亚雷斯大公对他没有明确答复感到遗憾,只能心中安慰自己说他至少没有拒绝,还有回旋余地。
接下来就是此前尤金谈妥的事情。
苏亚雷斯大公说:“在拉科布里加城西面原本有一座捕鲸的镇子,但是在一百多年前毁于一场持续了五天的火灾,从此以后就荒废了。”
“那里的地形和海岸都不错,你看如何?”
腓特烈早前从尤金的电报里收到了谈判内容。
尤金搞了个大的,把一大片沿海滩涂给要了回来。
那里涨潮时是海面,退潮后是沼泽,只有耐盐的芦苇生存。
还好,那里的河口逆流而上几公里就是原来镇子的所在地。
按尤金的意思,用推土机把这边的丘陵都推平,用那些泥土填了沼泽地,土地就出来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辞把路易斯和苏亚雷斯大公两父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对世人来说,腓特烈将沼泽地化废为宝就像是牛吃草和狼吃肉一样正常的事情,尤金和苏亚雷斯大公都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
腓特烈是无所谓了,说道:“那里可以,我还可以修一条铁路到圣乔治要塞,以后可以连接到里森堡王国。”
苏亚雷斯大公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一件事情谈妥了。
“那么训练军队的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
按他的想法,韦森军和奥斯马加新军到来后可以腾出一大批主力军队,但这些军队先不上战场,而是接受韦森军的训练,成为一支战斗机强悍的军队。
此前他招募翻译实际上就是担任这支军队的军官,只是顺便释放假情报。
但这件事情他和尤金说了,尤金却无法做主。
这事马虎不得,腓特烈认真地说:“我建议你还是从头开始招募一支新的军队。”
“我的军队从骨子里与传统的军队不一样,极为强调纪律。”
“那些老兵油子打仗不怕死,但是让他们遵守军纪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十几年来,我的军队里因为违反军纪被绞死的人有几十个,只是没有公开报道而已。”
苏亚雷斯点了点头,那些老兵油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了。
他们把这些大事定下基调,细节由其他人它们。
苏亚雷斯大公在离开前说:“这座庄园我送给你了,以后有空时来玩有个落脚的地方。”
腓特烈笑着说:“我让船厂为你做一艘专门旅游用的海船,不用风帆,造好了马上来了过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客厅,随后在门口道别。
腓特烈回到沙发上坐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一趟不会轻松。
这时,一双手搭在他的太阳穴上,帮他按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