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牧的刀即将碰到叶晚时,他却突然停下了。
梦魇!
李牧在一瞬间陷入干扰,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
但这短暂的一瞬间已经够了,叶晚快速转身把李牧手中的匕首打飞,随后两人进入了激烈的肉搏战。
两人在屏障下猛烈的朝着对方进攻,只见双方不断见招拆招,其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些许残影,刚开始两人还是五五开。可现在李牧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在熟悉自己的身体一般,渐渐地叶晚被李牧压制住了。
一拳
两拳
三拳
叶晚已经慢慢的跟不上李牧的速度,他抬起双手不断地挡着拳头,这时叶晚的双手被李牧一脚从下往上踢开。
机会!
李牧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朝着露出破绽的叶晚捅去,杀意毕露。
啪。
只见,李牧的刀没有成功刺到叶晚的身体,是李叔同出手了,而李牧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老板。"叶晚有些抱歉的对李叔同说道。
李叔同此时眼含笑意"没事,不怪你,是这小子藏得太深了。"
虽然叶晚输了,但任谁都看的出来李叔同现在心情相当好。
"怎么样,对他的评价如何"李叔同笑着说道。
叶晚思索了一下说道"他出手招招致命相当凶狠,而且我看不出来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他的能力了,不知道是只能创造匕首还是...。"李叔同看着地板上渐渐消失的匕首说道"把他关进小黑屋吧。"
林小笑震惊的说道"老板你还真的要收他啊!他刚刚的杀气强到简直可以用眼睛看见了啊!"
李叔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小笑,林小笑被盯的有些发毛,只好乖乖的去把李牧搬进小黑屋。
"是个好苗子。"李叔同笑着喃喃自语道。
...............
李牧从昏迷中醒来。
"我来这里之后到底昏倒多少次了。"李牧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坐起身揉了揉后颈看向昏暗的四周"小黑屋"
"为什么我也进小黑屋了"李牧有些疑惑"难道我被发现时间行者的身份了吗"
他重新躺下说道"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隐瞒了。"
接着李牧的眼睛重新闭上,他完全不惧怕小黑屋的考验,只见李牧的呼吸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停下,而他的心脏也以极慢的频率跳动着。
假死状态。
李牧曾经独自在荒野上将自己掩埋在沙土之中一个月,并用这个方法来躲避敌人的追杀,这时他的大脑依旧清醒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知觉,这个方法则全靠李牧的身体操控天赋来完成,现在他开始静静的等待着时间流逝。
而此时的庆尘也被关进了小黑屋,与李牧不同庆尘只是个普通人,他并没有特殊的办法来度过小黑屋的考验。
所以他只好放缓了呼吸频率,并开始在脑海里回忆电影以此来消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庆尘渐渐被饥饿感与缺水的痛苦侵蚀,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此时他已经看不了电影也睡不着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呼救过一次,呐喊过一次。
..............
李叔同坐在昏暗的阅读区长桌尽头闭目养神,林小笑在一旁看了眼时间"老闆,四天了。"
"嗯。"李叔同点点头,他看向某处黑暗,又低下头来。
林小笑继续说道"老板,他们在里面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有崩溃的迹象。
"他们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庆尘从第一天开始放缓呼吸频率,避免水份快速流失,熬过第四天并不稀奇。"李叔同说道"但最让我看不懂的是李牧,他的身体就像死了一样,但他的心脏却依旧在跳动。"
"即便如此,能够不声不响熬过四天的,也是凤毛麟角了,他们不像是在受刑,反而更像是在等待。但他们已经四天没喝水了,再不喝水他们会死的。"林小笑焦急道。
原本有些看不惯庆尘和李牧的林小笑现在竟是在为二人求情,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们究竟在体验着什么。
只是,李叔同想了想后竟然说道"换水刑。"
"老闆,他们现在极度缺水,一见到水会下意识的去喝,这样他们会死的!"林小笑急了。
水刑,就是将一块毛巾蒙在受刑人脸上,然后往毛巾上淋水。
受刑者会因大脑缺氧而下意识大口张嘴,而水会从嘴巴进入肺部和支气管造成难以想象的痛苦,严重的话还会失去意识或者身亡。
林小笑很清楚,正常人都扛不住水刑,更何况庆尘和李牧这种渴了四天的人?
当水刑开始的那一刻,一个极度缺水的人会如饥似渴的去饮水。
可是,那透过毛巾的水不仅会流进庆尘的肚子里解渴,还会灌进肺叶里,摧毁对方最后的生机。
然而,李叔同似乎已经下了狠心。
"生与死都看他自己的选择,没见过真正的死亡,怎么走我的路。"李叔同平静问道。
说完李叔同起身走向某处,叶晚跟林小笑紧跟其后。
李叔同先是去了庆尘的房间。
庆尘被抬了出来,并绑在椅子上。
厚厚的毛巾盖在他的脸上,紧随其来的是冰冷的水。
水浇在了毛巾上试图阻断庆尘的一线生机,可庆尘只是紧紧抿着嘴去压制着口渴的冲动。
旁边,林小笑与叶晚相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庆尘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意志,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知道用最后的意志去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庆尘感觉到水正从他鼻腔流入,灌满身体。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曾年幼的他在梦里被人牵住了手掌,那手掌温热而柔软。
公园里。
彷佛阳光下有暖暖的海水包裹住身体,金色的阳光缓缓的翻涌着。
牵着他的女人忽然头也不回的问道"小尘,你爸爸外面有人了,不要咱们了。"
"妈,我想吃冰糖葫芦。"年幼的庆尘开口对前面的女人低声说道。
女人回头看着他怔立良久"好,妈妈给你买糖葫芦。"
女人眼眶红红的,去买了糖葫芦给他"小尘你在这里吃糖葫芦,妈妈去上个厕所。"
可是,女人这一去便没再回来。
庆尘从正午等到日暮。
他开始哭,可哭并没有什么用。
有人帮他找来了警察,可庆尘不愿意跟着警察走,他相信妈妈还会回来。
直到天黑,女人回来了,抱着他痛哭出声"对不起,妈妈迷路了。"
年幼的庆尘只当对方真是迷路了,现在才找到他。
水声中,庆尘的大脑竟是逐渐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不是第一次被捨弃了啊。
似乎自己古怪的记忆能力也是从那时候开启的。
可,记忆太好并不是什么好事,那每一种痛苦,他都记得。
清清楚楚。
庆尘感受着缺氧的大脑,还有抽搐的肢体,水流开始朝肺叶倒灌进去,可他却依旧像是凋塑似的坐在那里。
没有挣扎,也没有乞求。
黑暗里有人在说"跟妈妈走吧。"
庆尘轻声回应道"不用了,妈妈。"
黑暗里的声音再次说道"跟妈妈走吧。"
庆尘的声音坚定了起来"不用了,我说不用了,妈妈。"
刹那间,他脸上湿掉的毛巾被人揭去。
昏暗的光线此刻也显得有些刺眼,他模糊的看到,林小笑正焦急的拍打着自己的背部。
李叔同静静的站在他面前问道"为什么不曾乞求,我还欠你一个要求。"
庆尘迎着刺目的光,倔强的看向对方,他将气管里的水都呛了出去,然后坚定说道"因为你们并不需要一个软弱的人。"
某一刻,李叔同忽然又想起对方第一次下棋时的模样,也是毫无退路的勇勐与倔强,像一匹荒野上独行的狼。
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李叔同又问"你能忘记我今天对你做的一切吗?"
"忘不了。"庆尘说道"但我不介意。"
"很坦诚,很好。"李叔同转身朝审讯室外面走去。"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教你,我带你走这人世间所有捷径里,最远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