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想身后名的汪直(二十三)
作者:若你安离   快穿之直播进行时最新章节     
    虽这村子地处偏僻,可谁让那帮人渣隔三差五就会想方设法出去坑蒙拐骗,所以也算不得真正的与世隔绝。

    外界的消息多多少少在他们的言语交流间都能听到一二。

    恰好,汪直二字,不止一次。

    那帮人提起汪直有愤愤不平,有艳羡嫉妒,甚至想着要不然也入宫做阉人博一个滔富贵。

    可最后都不了了之。

    传闻中,被当朝皇贵妃娘娘当皇子养大的宦官,司礼监掌印,西厂提督,甚至辽东一战成名。

    汪直二字,如雷贯耳。

    “你确定?”

    笙歌深深觉得自己还没有到如此名扬下的地步。

    不对,这不是重点。

    “确定。”

    “太监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吗?那我也可以做太监吗?”

    少年视线转向笙歌,问的一本正经。

    笙歌:别这样,她慌。

    这年头,还有上赶着做太监的,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情吗?

    “少年,你得端正态度,认知清晰。”

    “不是现在的太监都这么厉害了,而是我厉害,与我是不是太监没有必然联系。”

    笙歌真怕这个一根筋儿的少年,一时想岔了,闭眼闷头一刀下去自宫了。

    “可你就是太监啊。”

    少年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笙歌嘴角抽搐,她实在不想听到少年把毕生目标定为了如何成为大太监。

    “打住。”

    “你如果要做大太监就得回皇宫,我不回,我要去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是跟着我还是回去做太监,你自己选吧。”

    笙歌也实在懒得跟少年再辩驳。

    冲锋陷阵?

    保家卫国?

    听到这句话,少年的眼睛明亮极了。

    年龄越是,就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的英雄梦就越是简单纯粹。

    这年头,太监都可以从军,做一个游走于人前光明正大的军人了吗?

    少年狐疑的看着笙歌,似是要辨别这句话的真伪。

    “你那什么眼神儿,不是你自己我是被皇贵妃娘娘当皇子养大的?”

    这屁孩儿,竟然看不起她。

    那眼神儿,跟大圣一模一样的,无形间就让她气急。

    “倒也是。”

    “那我们去哪里?”

    能不做太监,做英雄,更好。

    “你先养好身体,然后牵马,别指望我一直给你牵马。”

    她是捡了个倒霉蛋孩子,不是捡了个祖宗。

    “还有,利索索学会骑马。”

    少年表示,他可能是被嫌弃了。

    少年这身体一养便养了半月,最让笙歌惊慌的是少年的心跳慢慢回来了,胸口胎记的颜色却越发浅淡。

    就好似,假以时日,这个胎记会完全消失,少年也会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她的猜测好像从头到尾都毫无根据。

    要不然再把少年打成重伤吧,这样一个念头在笙歌脑海中突兀的出现。

    是不是那样,少年胸口的胎记就会一直存在。

    罢了,罢了,她不能魔怔。

    既然耗费心神和灵力救下了少年,她便会好事做到底。

    不管那一份巧合究竟会不会存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乖巧,直到有一,笙歌看着少年拿着匕首在胸口刻下与胎记相同的轮廓。

    原来,所有的沉默和乖巧,都是怕被丢下。

    而胎记的存在,对于少年来就是安全福

    笙歌看着少年鲜血淋漓的胸口,眼神黯淡,眉头紧皱。

    年纪,怎么就能对自己这么狠?

    这就是传中的欲成大事者,不拘节,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吗?

    这性子,是不是有些偏执了?

    “我过,人也好,怪物也罢,我都会护着你,你何须如此。”

    而她想看到的,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一刀一刀刻下的印记。

    “你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可以做一个正常人,也很好。”

    “我不会丢下你。”

    笙歌抬手,手心温和而又治愈的力量覆盖在少年胸膛。

    “你撒谎。”

    “自始至终,入你心入你眼的,都只是这个胎记。”

    “如果当日没有这个胎记,你便不会出那番话。”

    少年执拗的盯着笙歌。

    执拗,却也依旧直白。

    就好似虚伪的温情,他不屑于维持。

    这个少年,心中竟也有莫名其妙的坚持和骨气。

    “人也好,怪物也罢,我都会护着你。”

    “你犯下的杀孽,我会替你慢慢偿还。”

    “是人还是其他,都不重要。”

    这随口而出的诺言,听了多让人心动。

    只可惜,自始至终,这诺言都是对着他胸前的胎记所言。

    笙歌微怔,少年的话倒也不算是胡思乱想。

    若当初没有这个胎记,她依旧会救下,只是不会带在身边这样精心养着。

    穿梭了这么多个世界,活了千万年。

    她虽没有成为铁石心肠的冷漠之人,但善心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给一个初见之人。

    “你既如此直白,那我们便坦诚的聊聊。”

    “我认识一故人,于我有师徒之恩,救命之情,相伴之谊。”

    “于我而言,那是我底气之所在,是我最信任之人。”

    “他没有胎记,可他胸口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伤,他把他的心脏剖出来给了我。”

    “如果没有他,此时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那颗蕴满地灵气,生地养的五彩石心,此刻正在她的胸口跳动,与她血脉一体。

    “胎记,让我动了恻隐之心,这话不假。”

    “可我话既然已经出口,那便不会出尔反尔。”

    “你可懂?”

    “傻事以后莫要做了,我不会丢下你。”

    “我给你取名汪曲,就是把你当做淋弟,我光明正大的立于人前,你作为我的弟弟,同样可以。”

    少年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开口。

    硬生生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换给了汪直吗?

    所以,总归是他胡闹了。

    被救下,却不知感恩,怕被丢下,便绞尽脑汁。

    偏执是他。

    阴狠是他。

    贪心还是他。

    噩梦般的几年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对于唯一的救命稻草,竟生了些许执念,平白添了不愉。

    “我是汪曲。”

    少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