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想挣扎的刘子业(六)
作者:若你安离   快穿之直播进行时最新章节     
    俗话的好,虎父无犬子。

    虽这些年来鲜少见面,疏于管教,再外人口中风评亦是不佳,但终归是没有堕了他的颜面。

    “楚玉,你先起来,刘宋以仁孝治下,子业如此孝顺明理,若是能救,父王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刘骏并没有把话死,甚至还有些不理解暗卫为何没能把子业一起带出皇宫。

    明明派去营救的暗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哪怕子业高烧,也不是没有营救之力,至多是有些为难罢了。

    准备起身的刘楚玉适时的昏了过去。

    长途跋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神经高度紧绷,如今见到最信赖的人放松下来,晕过去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

    对于刘楚玉,刘骏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感的父爱的。

    当时他于王宪嫄大婚,看在世家的面子上,父皇也让他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王宪嫄乃是标准的世家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所以最开始也算得上是红袖添香,浓情蜜意。

    楚玉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是他亲自抱过,亲自做过风筝,亲自扛在肩头带着上街游玩的孩子。

    本来只是假意昏过去的刘楚玉,在接触到柔软的床,厚实到被子,缱绻的香气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路担惊受怕是真,风餐露宿是真,担忧愧疚也是真。

    在安顿好刘楚玉之后,刘骏急匆匆的去看自己的嫡妻王宪嫄。

    哪怕他身边少不了旁的女子,但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是那些风花雪月逢场作戏能比得上的。

    只是……

    如此精致,岁月静好似往常养尊处优时光的嫡妻,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和不真实福

    楚玉的狼狈,与嫡妻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是被囚,子业伤痛不断,楚玉筋疲力尽,而嫡妻却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女。

    在这一刻,刘骏也不知是该感叹世家教育的强大,还是嫡妻的没心没肺。

    楚玉都知晓救回子业,嫡妻呢……

    不得不,刘楚玉不着痕迹的眼药上的恰到好处。

    刘骏叹了口气,收敛好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的嫡妻,素来以大度仁善睿智被人称颂,许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难处吧。

    “王爷。”

    王宪嫄并没有错过刘骏眼中的探究和深思。

    这个时候,她也知道消息,楚玉刚刚闯了议事厅,声泪俱下惨惨戚戚的求着刘骏救子业。

    且还顺带为子业塑造了一个忠孝的形象,可偏偏她还不能拆穿。

    否则,她没有把子业带回来的居心就会被做文章了。

    “王爷,妾身无颜见你,子业乃是你我的嫡长子,可妾身无能,没能把子业带回来。”

    王宪嫄哭的梨花带雨,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睛,就好似闪闪发亮的黑宝石,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刘骏必须得承认,王宪嫄哭的美惨,却也让那份不真实感越发强烈。

    “你无需自责,你能安全回来,为夫已经很开心了。”

    “为夫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回子业的。”

    王宪嫄的存在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妻子这么简单。

    她背后的世族力量,是他夺下帝位的关键。

    救回子业……

    王宪嫄神情微微一顿,那样一个变态病娇的儿子,倒不如就死在这场夺位大业中来的合适。

    要不然,早晚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和耻辱。

    刘子业高烧成那个样子,指不定早就熬不过去了。

    “王爷,子业是从妾身得肚子里出来的,妾身怎能不爱。”

    “可妾身也知,王爷的决心,妾不愿自己与儿女成为王爷的牵绊。”

    王宪嫄表现的深明大义,让刘骏有些许欣慰。

    毕竟,他也不能确保救回子业。

    大业与子女之间,如何做出取舍,并不需要多做犹豫。

    “为夫会尽力的。”

    刘骏拍了拍王宪嫄的手,温柔的开口。

    ……

    ……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位身穿帝王龙袍的少年郎嗤笑的看着这一幕,满身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是该虚伪呢,还是该人性本就是如此。

    他一力打造出的这个不断循环的世界,某种程度上也困住了他自己。

    “事情不是已经发生转变了吗?”

    一一冷冷清清的道。

    如果笙歌此次任务成功不了,面前这位怕是会有化魔的趋势了。

    以前提起此人,只觉得可恨。

    如今看着笙歌在经历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一一又觉得可怜可悲。

    笙歌没有留下刘楚玉,本就是剧情之外的一线生机。

    循环了无数次的世界里,年幼高烧的刘子业,在暗卫救援那日,死死的抓住了刘楚玉的手。

    他怕被丢下,他怕自己孤立无援,更怕就这样悄无声息无人知晓的死去。

    刘楚玉被强迫留下,最开始也觉得是理所应当,但当折磨愈发变态时,刘楚玉对刘子业的感激便不再那么纯粹了。

    他们最终都从这场劫难中侥幸活下,刘子业对刘楚玉越发依赖,而刘楚玉对刘子业的情绪却是越发复杂。

    可以,无人真心而又纯粹的对待刘子业。

    可如今,笙歌却选择了放刘楚玉走,自己独自一人留在那吃饶皇宫。

    如此一来,刘楚玉的愧疚,感激便会到达顶峰。

    闻言,少年郎沉默了。

    他为数不多的温情,最后都给予了长姐。

    哪怕,后来的长姐对他并不坦诚,甚至想过杀了他。

    难道,从这里起,他就错了吗。

    可是,他是真的怕。

    长姐留下后,为给他退烧,被太医院的药童欺辱,他也曾隐隐后悔,是不是不该留下长姐。

    只是,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而后来,无数个所谓的任务者在生死之际,都没勇气和胆量孤身一人留下。

    于是,他也就一次一次目睹了长姐所受的屈辱。

    也难怪,后来的长姐那般喜怒无常。

    也难怪,哪怕他后来对长姐有求必应,长姐对他都有些勉强。

    还好,还好这一次,长姐可以全身而退。

    “看到她的这次选择的份儿上,哪怕不成功,我也不会再让她陷入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