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毒妇……
这个毒妇是要彻彻底底毁了他的儿子,毁了他一生的希望啊。
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啊。
哪怕科举考中,都会有专门的官员前来调查名声,若是儿子背上了这偷鸡摸狗的名声,这一辈子别说为官了,就算是要做个普通人也会被指指点点。
不,不能这样。
他唯一的儿子,坚决不能就这样折在这个毒妇手里。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不就是抢了一个兔子腿吗?这全家的东西都是儿子的。
老毒妇凭什么要用抢,用偷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儿子。
他必须得替儿子证明清白。
王玉辉勉强用那条还差不多的腿支撑着,可是谁来告诉他刚刚下地为什么就被一个背篓绊倒了……
他的房间里什么时候有了背篓……
羞愤至极,怒火攻心的王玉辉来不及大喊求助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若是笙歌知道王玉辉的打算,只会无辜的摊摊手,真不怪她啊。
她真的没有指使那个丑耙子。
……
……
笙歌一边骂着,一边拿着扁担狠狠的揍着王小儿子,直接揍的王小儿子皮开绽,连喊疼的想法都没了。
见笙歌揍的这么狠,邻里就算是心有疑问也不好再开口。
罢了。
罢了。
“王家婶子,你也别生气,这孩子打也打了,骂了骂了,想来是知错了。”
“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也愿意再给这孩子一个机会。”
见王小儿子血模糊,皮开绽,围观的人也实在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小偷小摸,挨了这么狠一顿揍,也算是可以了。
王小儿子哭无泪,他冤枉啊,他有贼心也没贼胆,哪里需要这群粗鲁都山野村民给他机会。
可是,他不敢喊。
如果他敢喊出来,娘一定会继续往死里揍他。
“唉。”
“我这个做娘的,真是失败啊。”
笙歌丧气的把沾上了血的板子扔在了一旁,然后颓然坐在地上,长吁短叹,就是不再说话。
好吧。
不是她不想继续演了,实在是她编不下去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别看了。”
许是场面太过于惨烈,邻里觉得这闹看的有些不地道,所以便自发的散开了。
闹的王家瞬间变得安静。
王大姑娘已经被彻底吓懵了,而王小儿子则是有苦说不出。
抢了一个兔子腿,却被揍的这么惨,王小儿子觉得自己亏大了。
不过,幸亏刚才已经把兔子腿咽了下去,要不然岂不是白挨打。
这样一想,王小儿子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惨。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笙歌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小儿子,冷漠的问道。
“不该抢兔子腿……”
已经彻彻底底被打怕了的王小儿子老老实实的答道。
他真的错了……
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再吃兔子腿。
笙歌:好气哦,可是本小仙女还是要保持微笑。
难不成这个王小儿子是个傻子。
“被我揍了一顿,你就想到了这一点?”
“我这个做娘的,终于理解了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事无成。”
笙歌毫不留的刺着王小儿子。
就王小儿子这个脑子,这一辈子都不要想着走通科举这条路了。
“别人头脑简单,最起码四肢发达,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废成这个样子了?”
笙歌咂咂嘴,嫌弃不已。
如今她成了原主,自然得替原主好好考虑。
她可没有打算一辈子都做这个可怜可叹的老妇人,所以她打算这个世界干脆利落的完成任务,绝对不能耽搁个十几年。
她会疯……
当然,她更想星辰大海去浪。
如果能在离开前,见一见范进小女婿也是极好的。
太久没有练习开锁的技巧,怕是又要生疏了。
王小儿子:“……”。
娘还能说话再难听点儿吗?
他知道自己不是读书那块儿料,可谁让爹每天都言传教的告诉他,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话呢。
他不要做低jian)之人,不要像那些山野村民一般无知愚蠢。
“你喜欢读书,喜欢走科举那条路吗?”
笙歌就像是看不到王小儿子被她揍的血模糊的股,继续冷眼问着。
一条路走不通,难不成真的在南墙撞死吗?
她不希望有朝一王小儿子也会成为王玉辉那样的人,祸害妻子儿女。
一人渣,有可能毁了的是无数人。
如今整个王家人的心理都扭曲至极,何尝不是王玉辉作了孽呢。
在王玉辉的影响下,能正常了才怪。
“喜……喜欢……吧……”
王小儿子磕磕绊绊,底气不足的说道。
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承认,要不然就得像村子里那些人每天扛着锄头去耕地……
他不要过那样的子。
“说人话。”
笙歌直接一脚踩断了扁担,厉声喝道。
还是被打的不够惨吗,竟然还敢耍小心思。
王小儿子打了个寒颤,痛且害怕着。
这样的娘好凶残。
之前爹那么惨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爹伤了,自然也就没有力气督促他温书了。
可现在厄运降临在他上,他才知道幸灾乐祸要不得。
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惨,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抢了一个兔子腿。
“娘,儿子想……”
“你还不说实话?”
还不等王小儿子说完话,笙歌就直接把趴在地上的王小儿子提溜起来。
王小儿子呲牙利嘴的痛呼起来。
“娘,娘……”
“呜呜呜……”
王小儿子不管不顾的大嚎起来,凄惨极了。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的。
狭窄bi)仄的小院里响起了王小儿子凄厉悲惨的大哭声,直接把晕死过去的王玉辉重新哭醒了。
王小儿子哭的这么惨,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怕是会以为他正在哭灵。
幽幽醒过来的王玉辉,在听到王小儿子绝望悲惨的哭声后,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儿子哭的这么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毒妇,毒妇……
王玉辉想破口大骂,可他嗓子嘶哑,只能勉勉强强有轻微的声音溢出喉腔,谁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