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军嫂的再世转圜(2)
作者:香椿芽   最佳咸鱼翻身系统最新章节     
    开春就是农场种地的时候,,到了这里真是开了眼界,东北地广人稀,几十里地才有一个村子。

    农场这里尤其就是大草甸子,长的都是茅草,有半人多高,经过拖拉机的深翻,才成了种庄稼的好地。

    农场也是熟地种庄稼,生地种西瓜、香瓜、苕瓜。

    西瓜是种在开出来的生地里,所以东北的西瓜长得好,西瓜怕重茬。

    农场的地都是一望无边的,基本实现了机械化,播种机收割机,可是种瓜是不能用播种机。

    都要人手工来操作,挖坑施肥播种全是人干的。

    大片的玉米黄豆已经播种完了,大部分的劳动力都在挖西瓜坑。

    二十一岁的张雨冰也是很能干的,跟农场的女工一样的下田劳作,虽然她没有下过田,十几天手掌的血泡破了一层又一层,终于练出来了,手掌再也不起泡了。

    体质本来不错,在这里比县城吃的还要好一些,农场粮食多,比市里的口粮多。

    东北种地没有水浇,夏天凉爽多雨,庄稼基本就不干旱。

    所以东北少水利化,庄稼就是一茬,小麦是春天种,关里种冬小麦,东北种春小麦,开春种的早,夏天就收割,所以春小麦比大田种的早。

    现在正在挖西瓜坑,这片西瓜地也是一望无际,据说是上千亩,农场也是分工多处干活,这里五十女工,挖上千亩的西瓜坑。

    一人分的任务二十亩,一亩地要挖一千坑,二十亩地就是二万坑,一天如果能够挖三亩地,也得七天完工。

    挖这七天的坑,女知青也得累个半死,速度能有那么快吗?才来的这二十六个知青,女的多男的少。

    工作不好找,特别是女青年的工作更不好找,女青年体力差,工作只能是纺织厂,餐馆、坐办公室、哪有那些个好活儿,不抵男青年能够干力气活儿。

    这个年代的化肥还是氨水化肥,其余的都没有。

    农药就是六六粉,可以治钻心虫。

    农场就是地太多。

    要是没有播种机收割机,工人就得活累死。

    这也累得要命,一天在地里挖几千西瓜坑,真是累得腰酸背痛,读书人还是锻炼得少,知青就没有农场家属的孩子能干。

    这里比较县城的差距也是不小,起码县城都是马路,这里就不一样了,下雨,化雪时候,路泥泞难走,脚下粘泥就得七八斤,道路特别的粘。

    就这一条就让人伤透了脑筋。

    一个月收到安平宇的四封信,这就是一个星期一封信。

    这一世俩人可没有断了音信,农场的知青一个月一人不到三十块钱。

    张雨冰很快收到了钱桂荣的命令,要她一个月寄回家二十块钱。

    干脆就让她扎脖好了,她吃饭不要钱吗?她不穿衣服穿鞋袜吗?给她剩的几块钱就能让她活命吗?

    钱桂荣的算盘就是让她还抚养费。

    不然她就白养这个女儿了,哪有父母成天盘算养女儿是挣是赔。

    一个月二十多块钱,给家里十块就不错了,蔺箫就让张雨冰给钱桂荣寄了十块钱,这个年代给家里十块钱就不少了。

    可是钱桂荣不干,非得要二十块钱,往厂领导处反映张雨冰不顾家。

    厂领导找张雨冰谈话,蔺箫让张雨冰什么也不要怕,领导不至于那么不讲理吧?

    连队领导找她谈了一次,张雨冰就拿出寄钱的单据给连队长看了,连队长也没有说什么。

    在钱桂荣的一封一封的信催促下,张场长又找她谈话,张雨冰对张场长说了家里的情况,张场长也没有说什么。

    以后钱桂荣再给农场领导来信要钱,场领导再也没有找过张雨冰,此事就这样了之了。

    钱桂荣也没有找来。

    总算消停下来。

    农场的日子跟农村的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地多有机器。

    出了张雨冰他们这一个县的知青外,这里多数是上海知青,按劳取酬的年代,不好好劳动是不行的,农场和生产队一样,也是经常干包活的,包活是论多少计酬的,可是这里是按月发工资,计件也就是让人可以早干完早收工。

    由于钱桂荣闹得大军都注意到了张雨冰这个知青,张雨冰并不是好出风头的人,这下子就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注意到张雨冰,一个月四封不对的来信在连队传的沸沸扬扬。

    连队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国家在东北建设国营农场,全国各地的青年官兵、知青响应号召,来到北大荒开荒,成了这国营农场的第一批职工,从此定居下来并繁衍生息。

    东北农场,有一排排整齐坚固的平房,红砖墙,蓝窗户。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装上厚厚的棉门帘,烧上暖暖和和的大火炕。

    当时他们初到北大荒,没有路,大片大片的荒草有一人多高,置身其中时常会迷路。再和如今物产丰富、人们安居乐业的北大仓一比,其中倾注了一代人多少的心血可想而知。

    这里的连队,就是村落。数个连队拼在一起,便组成了一个农场。

    其实跟农村没有什么两样,八卦照样多,这里的知青不少,知青也不与农户深交,才来几个月的张雨冰跟村落的人并不熟,让钱桂荣这样一闹,张雨冰就算出了名,见到张雨冰的就会私下议论。

    认识张雨冰的青年也是多了起来。

    上来十几个追求张雨冰的。

    蔺箫站出来了,对她们说道:“我已经定亲了,是当兵的。”蔺箫以为这样说他们就会退堂了,是军婚,这个时代谁敢破坏军婚。

    一下子就打退了几个,还有几个坚持的。

    春种忙完了,就到了晚春,除草是很累的活,全员的出动,一下子就是几个月

    这就到了夏天了。

    夏天一到,连队里各家各户种在篱笆院外、马路边的波斯菊都陆续开花了,随风摇曳,顾盼生姿。整个连队像是花的海洋,被各色鲜花包裹着、点缀着。蜻蜓们或着一袭红衣,或挥着美丽的花翅膀,围着花朵翩翩起舞。

    东北的昼夜温差大,夏天的中午能达到30c,但太阳一落山,凉意便开始慢慢袭来。吃过晚饭,人们集中到场部扭扭秧歌,或三三两两聊聊家常。孩子们在昏黄的灯光下嬉闹,等玩累了,回家很快便可以入睡。

    东北的夏夜是需要关窗、盖被睡觉的。而且盖的是棉被。这样才不至于在睡梦中被冻醒或冻感冒。大夏天盖棉被,舒服至极,这样的体验恐怕只有东北才能给予。

    初秋的时候随处可见的大片树林,林中的鸟蛋和蘑菇,路边清澈的小溪,以及有着爽朗笑声的邻里……

    钱桂荣的闹腾,让张雨冰出了名,也有好处,可是跟连队的知青和连队的姑娘们熟稔起来,上山捡蘑菇,捡木耳,这个时候还没有秋收,连队没有多忙,有很多时间上山,捡山货。还能捉到野兔山鸡黄羊子。

    回家就可以大饱口福。

    经常能够打牙祭,解解馋。

    山鸡炖蘑菇,黄羊肉肉馅饺子,吃了不少顿,大

    家都很友爱,还要互通有无,关系处的越来越好。

    前世张雨冰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跟谁交往,窝窝囊囊的孤独的郁郁的死去,这一世很多人都知道了张雨冰的对象是个军人,大多数的人都很跟张雨冰亲近。

    可是追求她的还有三个,可是没有一个敢强求的,只是故意接近她,讨好她,就是为了感动她,能够追到她。

    原因就是张雨冰还没有跟安平宇结婚,只是定亲,他们就是觉得农场也是挣工资的,比当兵的还要钱多。没有结婚就不是军婚,就是抢走也不犯错误。

    很快到了收秋的时候,就繁忙起来。

    东北可是国家的大粮仓,收秋可是特别的忙,主要就是晾晒粮食。

    东北的阳光可不强烈,到了秋天阳光就更淡了。

    忙碌的秋收晾晒入国库,黄豆可是有收割机,苞米还没有收割机,手工收苞米,运回来,还要扒皮,装仓。

    每逢秋收季节,是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学校也放秋忙假,金秋时节,老少弯腰。那是收获苞米没有机械化,全凭人工,收割、晾晒、脱粒、晒场,环环相扣,秋收是人们最高兴也是最辛苦的季节。

    掰玉米,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热,虽说已是中秋,秋老虎还是蛮厉害的,玉米又高,密不透风,中午热的汗流浃背。

    玉米熟了,先把玉米棒子掰下来,然后再用袋子背到地头,背玉米最累人,满满一口袋玉米棒子,背在身上又沉又搁人,一亩地下来累得头昏眼花。

    玉米收获后,还要砍棒子秸,用短把镐头刨,一手拿镐头,一手抓棒子秸,要把两腿叉开,时刻留心,还是有危险的,家里的大人一般不会让没有经验的小孩去刨的。

    从地里运玉米就靠这个平车,也叫地排车,在当时家家户户都有,是农村主要运输工具。拉庄稼、拉肥料、赶集买东西、甚至走亲戚都能派上用场。

    把玉米从地里拉连队的大场,有力气的男劳力一个人拉,力气小的妇女要一个人拉,后面一个人来推,或者一人用绳在前面拉。

    老百姓注重的是颗粒归仓,掉在地上的玉米粒也要拾起来,那些庄稼一颗一粒都是用汗水换来的。拾庄稼是多年来的传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是真实的写照。

    收来的玉米棒,还要剥皮,连队的大场上很多人围着一堆苞米在一起拉着家常,剥着玉米,其乐融融。活虽不累,但需要时间。

    那时的玉米皮还有用处,一是用来编织工艺品,二来就是烧饭用了。

    一排排的玉米仓集中在一起,既节省空间,也能通风,晾的更快更干。

    那时没有脱粒机,玉米晾干后就人工脱粒,先用穿玉米锥子在玉米棒子上穿上几行,然后再用手去搓,左手拿棒子,右手握的空棒子,棒子互搓,这样不磨手,否则几天过来,手都要磨掉一层皮。

    把苞米棒子夹在两个鞋底中间,就用棍子敲打,苞米粒就都掉了,没有干净的,再用手搓几下就干净了。

    这种方法省劲,手不疼,可是累胳膊,累得膀子抬不起来。

    把砍下来的玉米秸抱到地头上,那时的田野放眼望去,玉米秸培成的垛象小山一样星罗棋布。

    晚霞夕下,人们还不愿回家,老百姓心中有一句俗语,消停的买卖,紧手的庄稼,所以不务农时,抢收抢种,早起五更沭晨露,晚归三星照夜人。

    水稻也是要收割的,晾晒后入国库,连队也有仓库。

    冬月一到,雪花飘飘,大家备好干果零食开始猫冬。几家邻居凑在一起打打麻将,看看电视,聊聊家常

    在邻居家消遣,完全不用担心饭食问题。饭点儿一到,主人们就会张罗大家在自家吃饭。邻居们也从不推辞,一大桌人其乐融融,大快朵颐。赶明儿去了别家打牌聊天,也是同样的待遇,跟一家人并无二致

    那时候,麻雀还不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粮食丰收,农场的天上树上总是盘踞着成群结队的麻雀。技艺精湛的大人们用弹弓就可以将他们捕获,放在火上一烤,香味四溢。

    小孩子也喜欢冬天,将调制好的奶粉装入搪瓷缸,插入一只筷子,在院子里放上一天半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自制雪糕。又或者有人推了自行车沿街叫卖雪糕,大冬天来上一根,爽到骨头里。

    还有屋檐上垂得极长的冰溜子,以及早上起床发现门被积雪堵上的小窃喜。

    跟着大人们从窗户跳出去清理门口的积雪,虽然只能帮倒忙却乐此不疲,孩子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心思在此时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

    张雨冰这个前世窝囊死去的人,在蔺箫的指挥下,在很多连队都有了朋友,冬天和姑娘们一起玩耍,跟小孩子们一起疯,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郁郁寡欢的姑娘成了开朗活泼的姑娘,这样活泼的姑娘脸色红润,心情大好,就越发显得美丽,追求她的人就更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