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机会主义分子,削尖了脑袋到处钻。
恨不得桓家快来找蒋晓娘的麻烦,自己好把她献出去。
蒋晓娘想透了其中的关窍,也是顿悟,被打了一顿才明白,自己是斗不过桓家的。
蔺柏端也是被打一顿才明白的,以为桓家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可是打了他,他是一点儿招儿也没有,才知道桓家的不能惹。
那怎么办,蒋晓娘还是找蔺柏端想对策。
蔺柏端能有什么对策?
他现在是彻底的扭转局面,就是把蒋晓娘母子母女都献出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自己能够升官,管她什么妻子儿女,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女没了可以再生。
这就是这个渣男的心态,只要自己好,哪管他人死活,就是父母他也会同样对待。
蔺柏端倒是一个行动派,他也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只是十年他没有抚养过蔺箫云,还是有点短处的。
他是真的没有参与害死桓氏的阴谋,他是觉得对得起桓家的。
他让桓家最恨的可能就是他娶了蒋晓娘,现在他看蒋晓娘就像见了仇人,是蒋晓娘耽误了他的前程,是蒋晓娘给桓氏造谣让桓家人恨上,归根结底都是蒋晓娘的错,如果桓家提出让她弄死蒋晓娘就可以让他中进士,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蒋晓娘,也会一点都不怜惜的把她弄死,只要桓家保证他犯不了杀人罪。
现在他是一心寻找权势,只要对他科举有利他就要依附。
蔺柏端在蔺章氏死后把家业交给蒋晓娘之前,就开设了自己的小私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他私藏了三万两银票,其余的小数目才交给蒋晓娘,十年了,就是再拮据他也没有动用一文钱,蒋晓娘愿意为他投资,他还是满意的。
他也没有在意蒋晓娘有什么困境,因为蒋晓娘是自愿攀上他的。
因为是蔺章氏管家,还是对他这个儿子抱有最大的希望,早就给他存了谋前程的钱财。
这是他们母子的秘密。因为两个哥哥都是不成器的,蔺章氏对他就是特殊看待,给他留了后手,是支持他走仕途的。
三万两在一个人的仕途上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要看他依附的人是有什么权柄的。
可叹他被自己的母亲和蒋晓娘坑进去,岳父家对他极其的不待见,这些年只有过年去桓家应付一下儿,人家都没有人理他,他也是讪讪的,平常就不登门了。
至于蔺箫云那里他是没有花过一文钱,没有登过常家的门。
在初次登常家门也是蒋晓娘要卖蔺箫云怂恿他要回蔺箫云,他也是为五十万两动心得很,可是被常桓氏打了一顿,他也没处去出气,就是要不回来蔺箫云,他跟桓家斗不了。
在蒋晓娘的游说下,他也是觉得把蔺箫云卖五十万两是很值得的,五十万两什么样的官职买不到?
挨了一顿揍,就头脑清醒过来,要是再听蒋晓娘的,他的小命儿也会搭进去。
蒋晓娘是依仗泼妇的潜质想和桓家斗,他是明白了那个富商也不可能敢买左相的外孙女,他要是有那个胆儿,也是活不到太阳出来。
那个商人是不知道蔺箫云有左相府的后盾,知道了也是吓死都不敢的。
蒋晓娘瞒着那个商人,想把钱到手就什么不管了。
认为蔺箫云是蔺家女,是蔺家说了算的,桓家没有权利干涉,她是想的太美了,害死了桓氏没有摊上一点罪责,以为卖了蔺箫云也是白捡呢。
害死桓氏是没有让桓家抓到证据,如果被抓到,看看有你的活路没有。
蔺柏端认清了事实,就不敢和桓家碰了。
蔺柏端豁出了钱去,买了一大袋子好吃的,还有一年四季的衣服,要去收买蔺箫云。
到了常家,就是进不去门,被门房拒之门外,不能进常家的门,他就去了桓家,桓家是照旧进不去。
就沮丧的回家,把自己买的东西放进书房。
蒋晓娘得知他大包小包的回了家,赶紧到书房看看蔺柏端买了什么?怎么没有拿给去母女?
满腹的疑惑进书房:“姨哥,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蔺柏端已经把东西锁在了柜子里:“没买什么?”
“丫环见你大包小包的拎回来的。”蒋晓娘不甘心的就问。
“关你什么事?”蔺柏端语气不善。
“不是给我们母女买的吗?”蒋晓娘惊讶的问道。
“你把着财权,需要我买什么吗?”蔺柏端语气不善。
蒋晓娘怎么就觉得蔺柏端不一样了。
他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以前他也会给他们母子买东西,总是拿到他们跟前讨好他们母女们。
今天买了东西不但不给她,问问就烦,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在外有了外遇,外室什么的。
竟然是给外室买的,怎么没有直接去外室那里?拿到这里是为了显摆吗?
蒋晓娘觉得蔺柏端好像是变了,就从常家回来后,说话就是支支吾吾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是在动心眼子。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真的变了心?
“姨哥!可以给我看看吗?”蒋晓娘不死心,怎么能让她在外养外室?
“有什么看的?”蔺柏端不耐烦的呵斥。
“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蒋晓娘委屈得滴下眼泪悲悲戚戚的,柔弱无骨的样子。
可是蔺柏端已经看了太多的这个样子,已经免疫了,一点儿都不稀罕了。
没有露出一点怜惜的表情,蒋晓娘就更委屈的哭泣起来。
蔺柏端就更不耐烦了:“行了,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有装可怜的时间,好好教养一下儿子比什么都强,看你把他娇惯的!”
“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的儿子,他哪里不对了?”蒋晓娘一提到儿子就自豪,她有儿子桓氏可是没有的,蔺家就指望她的儿子传宗接代了。
“你好意思说?他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蔺柏端就是怨恨蒋晓娘惯坏了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成为一个浪荡子。
“我没觉得儿子哪不好。”蒋晓娘确实溺爱儿子,是她的儿子嘛,她不疼爱指望谁?
“你!……不着调!”蔺柏端心情太糟,遇到这样一个婆娘真是让他糟心。
可是蒋晓娘不想放弃追问蔺柏端是给谁买的东西?
蔺柏端还是没有回答她,让她的猜疑心更重。
蒋晓娘被蔺柏端撵出书房,心里这个憋屈,不情不愿的的回了自己的住处,越想越来气。
蔺柏端真的变了。
次日蔺柏端带了他唯一的小厮再次登常家的门,还是照样进不去。
见不到蔺箫云蔺柏端是不死心的,好说歹说门房也是不让进,只有再次踏进桓家门,挺幸运的左相桓老爷子正好在家。
本来是不想见他,他这是来触老相爷的霉头,他一来,左相就会想起自己那个冤死的女儿。
可是这些年左相也没有找到蒋晓娘的把柄,明白蔺柏端几次登门,是找不到了能帮他高中的后盾,才想到桓家已经断了道儿的岳家。
其实蔺柏端读书还是可以,有点儿脑子,如果他不务乱七八糟的,不和蒋晓娘胡勾扯,就凭他的实力也应该中了举。
可是蒋晓娘成天给他钻窟窿盗洞,他就有了侥幸心理,恨不得一步登天,想的拔苗助长,就分了读书的心思,只想着轻而易举的平步青云,寒窗苦读的精神就废了。
聪明人也得读书刻苦,聪明人可是多得很,不独你蔺柏端,聪明人也得刻苦,科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天下举子何其多,聪明人笔笔皆是,只要稍一懈怠,就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敷衍得过且过不是成才之道,读书不刻苦,心浮气躁的,根本没有读进去。
读不到脑子里的书怎么能考出好成绩?
一心不可二用,才是硬道理,天天心飘飘然的想不劳而获,指望着天上掉馅饼,异想天开的当官,心思不用在正地方。
想的都是歪门邪道,就是想不费力就能得到富贵。
满脑子装的都是伯府的优越感,就是没有寒门学子的刻苦精神。
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头呢。
蔺柏端就葬送在这上头,还以为桓家给他使绊子,没有找到自己的缺点,没有自省的自觉。
左相终是嫌他烦,还是让他进来了。
蔺柏端如得逞一样,不由得就自得起来,看来自己想要回自己的女儿,桓家还是怕了。
想的都是什么?你往回要女儿,人家桓家就能怕你?
真是自以为是,这样的头脑岂能为官?
左相善会察言观色,怎么能不明白蔺柏端的思维,不由得心里嗤笑。这个人看来是不可救药,总然是为了箫云,也不能对这个东西不假辞色。
不知进退,不知死活,不懂人情世故的愚人,枉费自己的时间。
左相面露失望之色,还是特别的失望,也是十来年过去,这块料依然没有进步,原来是朽木不可雕也。
左相的脸色就微沉,神色更加淡淡。
蔺柏端快速的躬身大礼:“泰山大人安好,小婿冒昧而来,恕小婿打扰。”
“说目的吧!”左相严肃的说道,不能只是来看他的吧?十几年他也没有来看过他。
蔺柏端觉得瞒不过左相的心思,只有不露痕迹的说道:“小婿是来看望岳父岳母,也是想见见箫云。”
左相冷冰冰的说道:“箫云可不是我养大的,也不在我这里,找我何用?十来年你也没有见过她一面,现在要见的什么劲儿?”
“岳父,小婿没有尽到抚养箫云的责任,是小婿的过错,小婿给您赔罪!”
“也不是我抚养的,给我赔罪有什么用?”左相已经不耐烦了。
“小婿进不去常家的门。”蔺柏端脸子有些苦。
左相见到了他如丧考妣的德行,鼻子里暗哼:“我没有闲工夫断案。”心里骂了一声:禽兽!为了那个毒女人为了与毒女人的两个孩子,他心里何尝有个这个孩子,如今是怀揣的什么目的不言而喻,想把箫云骗回去,为的是一笔钱吧。
左相知道自己猜的七老八十,可不知道蒋晓娘要拿他的外孙女卖五十万,蔺柏端的目的可能和蒋晓娘的一样。
左相的脸色蒙上一层雾霾,眼底更加深沉,五官显出一些严厉。
“你找我要不着孩子。”左相声音有些严厉,这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官,显出了他的威严。
蔺柏端一个激灵,左相这是不耐烦了,压力就像一座泰山,突然就警醒过来,自己家已经不是伯府,没有资格再跟桓家平起平坐,低调!低调!才是他的本份。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有胆量的人。
心气儿忽悠的就下了地狱,他本就是理亏的,自己母亲害死了桓氏,自己与桓家早就结下了血海深仇。
虽然是母亲干的,可是自己总以为母亲干的不关自己的事,去常家的时候自己还要否认母亲干过,自己可是真的糊涂,一下子激怒了常桓氏,常桓氏能不告诉左相,这是究起左相的仇恨,对着自己来了。
最可恨的就是就是蒋晓娘怂恿母亲干了不可饶恕的罪,母亲还有护着她,如果母亲让蒋晓娘当了替罪羊,自己就不会娶她了,也不会有一个灭绝人性的逆子。
岳父也不会这样恨着自己,一切后悔也就晚了,现在怎么办?
把蒋晓娘献出来吗?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那时母亲护着蒋晓娘,自己献出蒋晓娘,就说自己亲耳听到蒋晓娘怂恿的母亲,母亲也不至于死,自己也不会被蒋晓娘蒙蔽。
蔺柏端这个后悔啊!没有处去买后悔药。
蔺柏端赶紧给自己解围:“岳父大人,小婿没有坏的想法儿,只是这些年孩子小,我也是愿意孩子生活在姐姐身边,这些年我也体会出蒋晓娘的心术不正,孩子回去也是受委屈,我也不敢去姐姐家看孩子,我知道姐姐对我有怨恨,恐怕我去就气着姐姐。
我也不想打搅孩子生活,现在孩子大了我就想到了孩子的婚事,这些年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一点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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