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朱明松的探亲假,朱明松快速的回来了,到了现在,孙菊还没有知道能把庄建荣置于死地的人选。
村民谁也没有宋和云那样的狗胆儿,也没有她的龌龊。
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宋和云算计自己的孙女的丑闻传遍了百十里地,甚至成了省里教育买卖婚姻的典型。
宋和云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算计成孙女,却搭上自己的女儿,就是为了让女儿争夺孙女的对象,就设下了这样的毒计。
庄松华也算臭名昭著了,这么点的小人儿就算计自己的近亲,在家家户户打上了没人敢要的烙印,谁家人不怕算计?谁家娶媳妇也不会要心思歹毒的人。
庄老头瘫痪在床,庄老太太进了监狱,庄松华的学已经上到头了,哪有人会供她读书,她那个三哥在生产队劳动,没有好活儿还不高兴,就搞些个没用的。
东家串,西家串的,被人厌恶还不自知。
腆脸跟有用的人搭搁,还没有人愿意理他。
真是跟他妈一样心机算尽,小奸衢魔。
还要装阔,叼着小烟卷儿,嘴上喷云吐雾,真是想当干部想疯了,几次打着庄建荣的旗号向大队长朱旺川靠近,就想当上小队的会计,朱旺川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人。
专玩弄心机,心思阴暗,手段龌龊,无情无义,拿侄女换媳妇的人能是个什么正人君子,而且他根本就不用换媳妇,他却为了讨好那个女人,竟为了一个老流~氓把自己的亲侄女往火坑里推,这样的人当干部还能有社员的好吗?
朱旺川根本就不搭他的茬儿。
庄松民还求庄建荣给她说情:“荣子,求你了,大队长那一关只有你能解决!”
“就你这样的龌龊的东西!别说你是
何地主的儿子,你就是真的庄老头的儿子,我也不会搭理你,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们没有一点的关系,你要是再纠缠,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你自己就照量办吧!”郭兰图不客气的揭他的底。
庄松民的恨意一闪而过,眼里续满了阴毒,决心要弄死庄建荣。
要弄死她自己不敢动手,就要收买作奸犯科的,干这事需要钱,怎么能来钱快呢?
现在这个时期来钱最快的道儿就是盗窃国库,县里的国库他是进不去的,大队没有库房,只有生产队才有库房。
本生产队的库房他还是略过了,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远点的村子生产队库房为好。
发现被盗也不会想到是他吧?
在村里追查一下子找不到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想的都是好事,心里就乐开花。
他接触到一个劳改释放犯,那个人是连续作案的,几次进去都是因为偷盗。
二人很快就熟悉起来,那人找了几个劳改犯,凑成了十个人的小组,由庄松民出面侦查情况,几个劳改犯不敢让人看见他们去过的地方,他们是惯犯,在宣判大会上都认识他们。
也是发现他们光临那个大队,就会有人提高警惕防备他们作案。
朱明松到了一个最富裕的村子,踩了五个点儿,就是五个生产队的库房,这里的生产队地多,库房存的良种也多,值得他们下手。
几个劳改犯等到了朱明松侦查的情况,喜不自胜。
很快采取了行动。
蔺箫的侦查能力极强,有系统的信息提醒,蔺箫就跟踪朱明松,朱明松走到村外,和其他人汇合,那些人带了五辆排子车,一个车能装上千斤粮食。
蔺箫一看他们的胃口不小,只有盯梢。
几个人分开了,两个人一组,分了五组,进了五个生产队的库房,这些长期做贼的,都是有特殊技能的,用铁丝插进锁眼儿,一扒拉就开了,还不会破坏锁头。
大冬天的库房可不是天天开,多少天开一次也不一定。
容几天的空儿,他们也就处理完了,连个踪迹也找不到,就是干得的钱。
盗窃的惯犯,怎么能干苦活?也不能受穷,只有偷盗国库卖钱花,花钱如流水,大鱼大肉肉饼肉包子吃着。
花天酒地在这个时期也是有人有那样的待遇的。
就是这些盗窃犯。
他们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
等他们偷够了,扛到远处的车上,准备走的时候,蔺箫就把预先写好的纸条扔进大干部家的屋里,敲响了窗户,震醒了睡得正着的人,
自然是民兵连长,听到动静就急忙起来。
追出来没有找到什么,回屋里看见了炕上的的纸条。
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就去支书家,敲起来后窗户,后面没有墙,敲窗户就能听见。
支书一听是民兵连长,急忙开窗,找到了情况,吓得眼神不轻,要是丢了粮种,他这个支书就得被开除。
迅速召集干部和民兵,集合队伍出击。
在离村子五百米的小灌木林里,五辆排子车还没有离开,这些人正在转轴,每辆车子都是一个轱辘刹气了。
是蔺箫拿着尖刀給捅漏的,这些人的布置可是很周密,连气管子也带着。
正在打气儿,边打边刹,怎么也是打不饱,急的正在团团转,没有想到已经四面楚歌。
民兵青壮乌压压的围上来。
这些人慌了就想逃窜。
瞬间拔出匕首,是要负隅顽抗。
蔺箫在暗中一个砖头一个打在他们头上。
一个也别想逃跑,最终一个也没有逃掉,被民兵和青壮捆起来。
正在做着美梦的庄松华,梦见庄建荣被杀了,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军官太太。
忽然一阵怪叫响起,她的三哥怎么就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
她激灵灵的醒来,浑身的冷汗湿透了被窝。
吓得她浑身的麻木,六神无主的看着空洞洞的房间。
她住的房间是庄家的房子最好的一间,和她母亲住的是一样的房子。
正房五间,她的父母住一间,三哥一间她一间。
她二哥庄松德一家住的是一个泥坯的东厢房,这样的厢房夏热冬冷,夏天下午的太阳一照热死个人,冬天的阳光只有一小会儿,屋子里烧那么一点儿火不当什么事。
火都烧在她和父母的房间,因为外屋地对着两头的大炕是大灶,一天三顿饭都烧在他们的炕上,东厢只有一个破锅留着馇猪食,烧在庄父庄母和儿子住的炕上,庄建荣姐妹住的炕上没有火烧,只是铺了麦花秸。
一点火都不烧的屋子这一冬是怎么熬的?
人活着就是受罪呢,庄松华曾经讽刺庄建荣姐妹生不如死,活着也是受罪,两个赔钱货,不如早点儿死,也能省下粮食。
现在她自己成了生不如死的人,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的爹是谁。
这个软盖王~八半死的东西,卧床不起什么也不能干了。
以前自己不知道身份还要喂他吃饭,自从她娘进去,这个老瘫子还起来了,天天去老二家讨口饭吃,自己再也不伺候他了。
自己和三哥是亲的,她做饭给三哥吃,三哥说会让她过上好日子,三哥出去了结交好多朋友,马上就会过上好日子。
怎么自己就做了这样的梦,三哥晚上也没有回来,真是让她担心,她也没有依靠的,只有依靠三哥了。
等啊等的,等了三天,才有了三哥的消息,是公安局来的消息,她三哥被抓起来了,盗窃国库的罪名大了,让家里去人呢。
带上粮票和钱,这年头口粮都是有数的,你蹲大狱,就别想白吃国家。
庄松华去找庄松德,庄松德不会管这事,分家的时候他们一家的口粮都被宋和云扣下了,他们家吃的粮食还是和生产队借的。社员都有意见呢。
哪有粮票和钱给他搭?
再者自己也没有义务照顾他,自己活着还艰难呢,谁去顾他。
庄松德一口回绝:“不伺候!”
庄松华就哭哭啼啼。庄松德脾气傍宋和云,心硬财黑,一毛钱他也不会出!
庄松华哭哭啼啼的找庄建荣,认为庄建荣心软,让她跟朱明松要钱,和粮票给她三哥。
这个是郭兰图,可不是那个软弱的庄建荣,郭兰图嗤笑一声:“你的坏道儿那么多,这就没辙了吗?”
一个也求不动,庄松华才不舍得掏钱给局子,就装小装弱,装无措,就是不回应公安局。
等局子再来人的时候,庄松华就往庄松德身上推,庄松德跟局子的说明了情况,早就分家了,他妈扣下他们一家的口粮,他们还是到处借着吃呢。
局子的只有找队干部,队干部知道宋和云有存粮。
给庄松华做了几回工作也是说不通,庄松华就说没有粮食。
这个小丫头子这样顽固,比宋和云还要恶道。
庄松华是宋和云害人的参与者,只是因为她不够成年人,才没有抓进她去。
她的章程可就大了。
这小丫头子不进去受受教育是不能悔改的,只有弄她去收容所受受教育,庄松华知道害怕也就晚了。
没有一个人为她说好话,这个小丫头子实在是可恶。
家里只剩下了庄老头,庄老头也不能做饭,只有把粮食给了庄松德,宋和云可是攒了不少的的粮食,一大缸麦子,一二缸子谷子,两大缸的玉米,豆子芝麻十几种杂粮。
这里分粮食可是按人头分的,庄松德的几个孩子跟大人分的一样多。庄老太太没有给庄松德一家干吃过粮食的饭,天天是一多半的野菜和麸子糠。
只有两个人的粮食就够庄松德一家七口吃,糠菜的还不让他们吃饱,天天是定量,孩子小吃不多少。
再是难吃的糠菜饽饽,谁会有多大食欲,孩子们的肚子也没有撑起来,饭量都很小。
细粮纯粮宋和云把着不给庄松德一家人吃一口,就是糠菜饽饽也不给饱吃。
这么多年几个孩子饿的很瘦,一脸的菜色。
这一次宋和云攒的粮食都到了庄松德手里,庄松德就把庄松民的粮票送去了。
庄老头帮着宋和云虐待自己的儿子孙子们这么多年,他的心里明白。
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大冤种,娇贵三儿子和长子还有庄松华这个小女儿,全是为人做了嫁衣。
也是知道后悔,自己又得了这样的病,还得指望这个儿子照顾。
郭兰图不待见这个老头儿,一点儿也不伺候她,都是庄建花伺候他。
可是他看庄建荣的眼神也没有以前的轻视了,也是庄建荣处了一个军官的对象,庄老头这些年和宋和云一起熏的也是势力眼,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师婆子跳假神。
学了很多不好的心思,没有一点儿公正之心。
对不起自己的亲儿子一家。
还是知道愧疚了。
庄老头想到了和宋和云离婚,不再和她牵扯,不想让她再搅和这个家,让她跟着她的亲儿子吧。
庄家的丑闻已经不是秘密,在城里工作的老大也是知道了自己是谁的儿子,早就吓懵了,怕单位追究他的身份。
只有夹起尾巴做人。
老大只有两个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老大怕身份暴露耽误了女儿的婚姻,赶紧给女儿找对象。
女儿是个正式工,在瓷厂上班,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老大知道村里有一个军官,就托人打听,找的是村里的邹媒婆。
这个媒婆就是恨上了庄建荣不听她的嫁给那个老残废,耽误了她的谢媒礼二百块钱,正好庄松辉托她给女儿找一个军官,给她一百块钱的谢媒礼。
邹媒婆乐颠了,庄松辉知道庄建荣是朱明松的对象,可是因为庄建荣就暴露了他们家的隐私。
他是不甘心的,让他成为地主的子孙,他怎么能认可,一定把庄建荣的婚姻抢过来。
就不信朱明松一个军官认可找一个村姑,她的女儿是正式工还有有铁饭碗,庄建荣一毛钱也不挣,就是朱明松愿意,她的父母也不会愿意!
庄松辉信心满满的托付了邹媒婆,邹媒婆更是恨不能给庄建荣搅黄,让她嫁给那个老残废,她好得二百块钱。
邹媒婆极尽所能游说陈兰凤,陈兰凤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看不上庄家人。
虽然这个也是庄家人,可是人家在外边工作,还是初中毕业的姑娘,铁饭碗,吃公粮的,陈兰凤就一言定音,就是这个庄建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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