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长久极力阻拦里正把贞管氏三个人送去县衙。
贞陶氏已经气得进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只要贞长久留下贞管氏婆媳,她是决定和贞长久断绝关系。
这一年她也攒了三十两银子,有二十两的银票,十两的碎银。
就着人乱的时候,她就收拾了女儿给她买的衣裳,包了一个包袱。
从后门毅然的离去,去找贞嫣芙。
半夜到了贞嫣芙那里,敲门,贞嫣芙出来见是娘亲,就明白贞管氏几个人没有走。
赶紧让贞陶氏进来,贞陶氏迅速的说了贞管氏几个人跳墙的事情,还被贞陶氏打了。
贞嫣芙深感意外,这个一贯逆来顺受的娘亲,真的是怒了,还有血性就好办。
只要她娘你反抗,就不会受贞管氏的控制,前世她娘唯命是从,曾经还劝说她嫁了那个老鳏夫,没有一个人帮她,没有一个人给她做主,所以她才跳河自杀。
今生怎么什么都变了?连懦弱的母亲也变了,竟然敢打贞管氏,就是让人开心的事。
贞嫣芙的妹妹贞嫣茹白天去卖豆腐,晚上都是来这里和姐姐作伴,也是听到了动静起来:“娘!是怎么回事?”
“你回去睡吧,你不要管这些,白天还得卖豆腐呢,一个小孩子是怕困的。”
贞陶氏是不想让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知道老家人这样龌龊的行径,会搅乱一个小女孩的纯真的心境。
让一个单纯的孩子不能无忧无虑的活着,都是罪孽。
死了四个孩子,贞陶氏对这三个是很珍惜的,自己再苦再累,都不对孩子说什么,恐怕孩子小小的心灵蒙上仇恨。
孩子们生活得够苦,身体受着折磨,就不能再折磨她们的心灵。
所以她的孩子都单纯,前世的贞嫣芙在没有助力是情况下,竟然自杀了结。
也是贞嫣芙重生后被蔺箫代替,对贞陶氏说了很多不能被人奴役的话,只要你反抗对方就怕,你能忍人家就得寸进尺。
贞陶氏这个人在蔺箫的影响下还是做出来了前世没有做出来的事。
一个女人依附一个男人,不是都能依附得了的,有的男人就是不能依附。
那样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女人有品位,不负责任,不管妻儿,只要自己过得去,就没有他关心的,就是自己过不去,也是窝囊的不敢放个屁,男人有很多没有女人有胆量的,遇事没有章程没有分寸,好吃懒做,想到的只有自己,心里没有任何人,这只有唯命是从,打骂他的老娘才是他唯一敬重的人。
孝字大于天,只有让他的娘满意了,他就是赢家,好像他的老娘就是他的一切。
就像现代的妈宝男,这样的人不会对婚姻负责,没有一分的主见,听到老娘一忽悠,不要她娘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他就觉得自己一步登天了。
贞长久这样的男人虽然不懒,也就是会出蛮力,傻乎乎的干,也不是什么聪明灵巧的人,做了一年豆腐,他还不会点卤水。
就是那种傻笨傻笨的没有出息的男人。
贞嫣芙和娘亲说了很多话,才知道贞陶氏从村里子出来是因为贞管氏和贞寒氏要卖了她再卖妹妹,激怒了贞陶氏,一死要离开。
这一世的贞陶氏跟前世做的就不一样了,有了硬气。
大概这是蔺箫的话起了作用。
只要贞陶氏能够硬起来,她们姐妹就无有忧患,弟弟的书也能读下来。
蔺箫还是被惊动起来,让贞嫣芙母女把豆腐的的锁换了,防止贞管氏进去作祟。
里边有做豆腐的工具还有几千铜钱,是不会让贞长久给贞管氏的,只要贞管氏这次能得逞,她们会不间断的来抢夺。
让她一文也得不到,来一回一脑袋包,她就不敢得寸进尺了。
贞陶氏今天是不能做豆腐了,只有把好自己的钱不被贞管氏几个女人抢夺走才是最重要的。
贞长久对那个家留恋,就让他跟他们去过吧。
对于这样没有维护过他们母女母子的丈夫没有也罢,只会引狼入室的男人,贞陶氏是深恶痛绝的。
可是起早贞长久就来了,跟贞陶氏要二十两银子。
贞陶氏就不搭理她,一年才攒了三十两,如果女儿给买的衣服和吃食都是自己买,一年能攒下十两就不错。
这一年租两处房子就要十几两,儿子读书要三两多,交束脩,买笔墨哪哪都是要花钱的。
没有地没有粮食没有菜,什么都要花钱买,不是挣了都是攒的,以为挣了几十两就都攒下了?
这个男人是个没有脑子的,你把钱去供你哥哥,怎么就不能想到供自己的儿子,你哥哥就是做了官有你什么,人家贪污受贿也不会给你花,这样儿子才是自己的。
跟这样一个傻子在一起,是心力憔悴,真是累死人。
贞陶氏不给贞长久银子,贞长久就说了一堆威吓的话,这些都是贞管氏教给他的。
休你回娘家,儿女一个也不给你,让你孤苦一生,孤独终老,临死就没有一个哭丧的。
贞陶氏气笑了:“这些都是你娘说的吧?听你娘的,就跟你娘去过吧,看看你娘对待我们母女是怎么样的,你觉得还会有人嫁给你吗?谁喜欢跳你们家的火坑,你就去找吧,我不会拦着你休妻,我现在就休你!”
贞嫣芙准备了笔墨,蔺箫唰唰的写了休书,就扔给贞长久。
贞长久一下子傻眼,气得上喘。
“你!你!你!……”贞长久差点噎死。
贞陶氏怒道:“要你这样的废物男人有什么用!你是看我们母女吃糠咽菜你可怜过一点没有?你为了我们被虐待的母女争取过一句没有?
你嫂子和闺女绣花自己把钱,我们母女几个伺候一家子人的饭菜,地是我们母女种的,一大家子的衣服是我们洗,冬天冰凉的水我们受的那个罪,你没有看到?
我们被贞管氏奴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你是聋子没有听到?你维护过我们一句没有,我早就受够了你们的,还威吓休我,我就让你称心如愿,你就等着看我孤苦老死吧,等着看我饿死吧!好让你拍手称快,你拿着休书赶紧的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这样怂奸坏的男人,躲得越远越好!你滚!”
对这个男人说实在的,贞陶氏虽然还是有感情的,不过想想的为人做事让她挠头,这个男人给她的只是涮出来几个孩子而已,还给了她什么?
给她留下的是剧痛,死了的四个孩子就是她心里的阴影。
也是她一辈子的最遭罪最悲哀的命运,没有这个男人她也没有这样的苦。
因为这个男人让她受了十几年的罪才是真的,现在又来算计她仅有的三个孩子,真是让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男人竟然拿休弃来威胁她,所以她就极度的愤怒了,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干脆一刀两断。
贞长久听贞管氏的威胁贞陶氏,没有起到作用倒起了反作用,被贞陶氏赶出饼店,狼狈而逃,回去见贞管氏,就实话实说,贞管氏一听就大怒:“你这个废物,窝囊废!,你不会往死里打她吗?打她半死看看她还敢不给我钱吗?”
“那,娘你去要吧。”贞长久吭哧瘪肚的反驳了一句。
贞管氏抄起掸棍子就抽上贞长久的脑袋。
贞长久从来挨贞管氏的打都不敢喊疼,挨了贞管氏几棍子,脑袋起了几个大包,贞长久既恨贞陶氏不给他钱,也怒其老娘长期的打他下手那么狠,不由得尖叫:“娘!你真狠!”
贞管氏看他敢反抗,下手就更狠:“打死你这个畜牲,你听那个荡~妇的挑唆,敢反抗老娘了,你胆子肥了!老娘跟你拼了!不给我一百两我就杀了你!”
“你杀吧!你杀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你就打死我吧,你就称心如愿了!”
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性,这个窝囊废被打的得爆发出几句反抗的话:“反正我也妻离子散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贞长久把贞陶氏的休书扔给贞管氏。
贞管氏不识字,贞寒氏总在老大身边倒是能认几个字,一看这是休书。
下边的字她认不全:“老三!是怎么回事?你休了她怎么就没有把银子拿回来?”
贞寒氏可不管休妻的事,只要得到老三的全部银子才是她的目的。
“什么银子?大嫂你们只会惦记银子,你们管过我没有?我已经被贞陶氏休了,贞陶氏怎么会给我钱,这下子你们都达到了目的,我妻离子散了,我也没有活路了,我只有去要饭了。”
贞长久看贞陶氏真的怒了,她也不敢惹贞陶氏,自己说话把贞陶氏彻底得罪了,休书都给他了,还有什么希望能挽回贞陶氏的心呢?贞陶氏字字句句的控诉让他明白自己这些年太自私了。
辛苦劳作一年一年的,孩子生病只有等死,长房二房挣的钱都是自己收着,只有他们三房没有一个挣钱的。
他娘只让他们种地洗衣做饭,干家里外头的农活,不让他们挣到一文钱。
他的手里从来就没有把过钱。
只有去那个苦力,春夏秋冬种地收秋,打鱼摸虾,砍柴捡山货,卖的钱他没有看见过一文,只有等孩子死。
贞管氏说的话就响在他耳边:你们像兔子一样能下崽儿,死几个算什么,你们可以再生!
以前不觉得什么,想起来这些话是多拿三房不当人。
真是越想越心寒。
贞管氏继续抽打贞长久,贞长久打着滚儿:“娘!你打死我吧!我也真的不想活了!我妻离子散,我什么也不会干,我还怎么活?”
贞管氏的手只有停下,她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说贞陶氏休了你?”
贞长久不回答她的话。
贞寒氏对上贞管氏:“就是一个女人休男人?真是疯了!她有什么资格休老三?这样的女人就得沉溏!”
贞寒氏一将火儿,贞管氏就跳起来:“该死的贞陶氏,就得沉溏!我们去官府告她去,把她沉溏,我们一家做豆腐挣钱!我们不要花她的钱了。”
贞管氏想了想:“老三我们去你豆腐坊,你把做豆腐的法子教给我们,我们自己挣钱!”
“我可不会。”贞长久死气沉沉的说道。
这个话贞管氏还是信的,太他知道贞长久不敢对她说假话:“你这个活废物!一年了就没有学会点卤水?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我就打死你!”
他们这个世界,还没有会做豆腐的,想学也没处去学,是蔺箫教给贞陶氏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豆腐的。
这个世界就不是地球那个历史的世界,,这里没有三皇五帝,没有夏商周,没有唐宋元明清。
蔺箫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个是空的世界,没有做豆腐的,蔺箫才教给贞陶氏这个技术。
贞管氏从来就没有见过豆腐,当然是垂涎,卤水是蔺箫从系统弄出来的。
这个世界还没有卤水这东西。
三个女人都凌乱了,气急败坏大骂贞长久。
贞长久已经耍赖了:“我已经不想活了,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什么也不会。你们打死我吧!我已经活腻了。”
这下子贞管氏没有咒念了,要银子没有,贞陶氏休夫了。
要豆腐技术不会,什么也是捞不到,上衙门去告只是吹气儿,她们是跳墙的盗匪。里长和居民可以见证,贞陶氏不认她们,他们真的不敢去衙门。
想去找贞陶氏算账,又怕饼店的护卫摔死她们,好像有点怵了。
她们没有见过世面,去衙门告状是要挨板子的,怎么敢去呢?
再次挤兑贞长久去找贞陶氏要钱。
贞长久就是不动,装死。
一口一个打死我吧,贞管氏再毒辣也不敢打死人,就是亲儿子她也不敢,杀人偿命,可不是打死儿子就没罪,这个世界人命值钱,人口稀少,对打死人命的罪犯惩治极狠,打死儿子也是不行的。
贞陶氏气得疯癫,没有拿到一文钱,她怎么会善罢甘休,来回的路费搭上了,都没有要出来。
最后咬咬牙还是去撞大运,没脸的人怎么能望而怯步,鼓足了勇气,还是带着俩儿媳妇到了蔺箫的饼店。
站在门外喊贞嫣芙不孝,贞陶氏躲这里不给她们路费。
一开始没有人理她们,贞管氏就样儿上来了,就进了大堂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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