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子是大管家朱图的小儿子,才能捞到大厨房这样轻快的差事,永宁侯府的管家可是不凡的,人脉广,权力大,油水儿足。
肥狗儿一样的流油,人人羡慕多少人垂涎,可是朱图会拍马~屁,把两个平妻拍的顺溜,很得重视呢,狠狠地克扣晨雨母女。
重要的是,你多得主子宠,也是得把主子伺候舒心,让主子吃不上饭,这是犯了大忌的,大丫环星云没有给老太太端回来饭菜。
戚氏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骂起来的主儿,没有端来她的饭菜,立即就暴怒,大骂:“哪个贱货偷走了老身的菜肴,一个个都不知道快死了,胆子越来越大!给老身迅速的查出来~!打断她的双腿。”
这个老太太这个小五品五官的嫡次女,还是个小的,被娇惯的从小就是任意而为,打打杀杀的。
也是个会享受到,永宁侯府再拮据,她的福也是照旧享,克扣别人随意,自己是一点儿也不能亏。
正午已到,没有入口的山珍海味,这粗暴的老太太怎么能忍,顷刻就要找到偷了她菜的小贼。
星云被罚跪,其余三个大丫环惶恐的无措。
戚氏吩咐水云:“星云办事不利,水云你去,立刻把菜取回来!”
这个老太太精神头不小,大高的个子挺肥大胖的,能吃能喝,才五十岁的人,好像要把儿女都熬死的精神。
一顿吃的少她都不干,中餐缺一顿她能干吗,已经气冲斗牛,喊过来俩平妻。
乔郡王府的庶女乔之源。
另一个是沈院史的庶女沈冰媛。
这俩平妻都是戚氏替儿子求来的,为了儿子的荣华富贵百年不衰,和权势人家联姻是最妙的计策。
这俩平妻是戚氏的骄傲。
乔郡王府能增加永宁侯府的势力。
沈院史那是御医的最高权利所在,接触的是皇帝和各宫的娘娘,跟皇帝说话超近。
在娘娘跟前得脸,她几十个孙女,她是盼她们进~宫伺候皇帝,她要成为皇亲国戚,让凌氏大族能富贵万年。
打得好算盘,觉得自己能如愿以偿。
孙女们也都快及笄了,她就要出马谋划。
这几天她的兴致特别高,晨雨母女死定了,自己让乔氏、沈氏称心如愿。
她们就为永宁侯府效力。
这老太太尽想好事,她就不明白晨氏死掉,这俩平妻还得争。
败家添乱的就是她,永宁侯府乌烟瘴气也是她的功劳。
在她眼里没有第一,只有吃好的享福才是第一。
水云应声去了,好半天水云才回来:“老夫人,大厨房食材紧缺,余下的只有茄子豆角和油麦菜,厨子对付了四个菜,肉没有多少,老夫人将就一顿吧,只有明日再改善了。”
“查出来谁偷了没有?”戚氏一听肉少,就是不喜吃素菜,立即没了食欲,她每天午餐十几个菜,肉鱼随便糟。
这样的没有鱼肉没有山珍海味,让她这么下咽?是谁看她不顺眼,下她的威风。
“上哪儿去查?奴婢去了,厨子就迅速的给老夫人炒菜,奴婢装好就匆匆回来,怎么敢饿着老夫人呢。
老夫人赶热吃吧,凉了就没有味道了。”
水云劝着,查看戚氏的神色,看戚氏脸色不善,心里忐忑得很,可不想被殃及池鱼,老太太喜怒无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伺候人的活儿可不是人干的,说不好就会丢了小命儿。
沈氏、乔氏匆匆赶来,老太太正长脾气呢。
两人加入劝荐行列,嘴抹着蜜,甜得人嗓子发齁。
母亲长母亲短的劝着,戚氏很受用儿媳妇的马~屁。
戚氏怎么能不生气,突然的一顿没饭吃,她都气得要刨房子。
戚氏气得呼哧呼哧的,好歹吃了几口,厨子匆忙做的菜,哪有精心准备的美味,肚子还缺八成的美食,只有装了一肚子的气。
没有拿丫环出气,就数落沈氏和乔氏:“看你们这家管的,说你们聪明,怎么比晨氏还笨!”
“母亲息怒,出了这样的事还查不出来,是闹鬼了还是人搞鬼?还说不清楚,儿媳一定严查,绝不放过那个作乱犯上的贱人。”
乔氏意有所指,晨氏被罚跪在祠堂,饿了三天,她就是没事,也不敢偷大厨房。
自己管的是大厨房,油水自然不少,这是沈氏眼红就下黑手了吧?这个贱人阴险得很,在陷害人,想把自己拿下去。
乔氏在怀疑沈氏拆她的台,落井下石搞的什么名堂。
她想拿到大厨房的利益,乔氏恨恨,一定要查出是不是她干的?知她底要她命。
乔氏暗暗咬牙,如果查出是她,就此除掉她,一个退役的御医的女儿,老太太还能再看重她吗,应该除掉了,居心叵测龌龊的心思,罪名成立,生儿育女又怎么样,不被修掉也不能给她掌家之权。
除掉这个祸害,侯府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除掉异己,剪去情敌,自己就是永宁侯府的唯一嫡母,收拾这些贱~人的崽子不就是轻而易举了吗。
乔氏一口一个贱~人的,眼神带着深奥,眉梢频频的扫过沈氏,沈氏不由多心:贱人什么意思?她骂谁呢?敢这样藐视她,真是欺人太甚!
乔氏不是省油的灯,沈氏也不是,沈氏冷笑一声:“母亲,可是没有吃饱?这样的饭菜怎么就应付母亲?大厨房是怎么回事?赶紧请侯爷回家,赶快把这个窃贼揪出来。
出了这样的事二夫人可是会被人误会的,被人视为苛待老人,算计老人口里的吃食可就难听了,为了不让人误会二夫人,可得赶紧的查,侯爷不回来坐镇怎么能行,侯爷不震唬着,这些贱~人都作反了,不揪出这样的害群之马,侯府岂不把脸都丢净了,侯府可没脸见人了!”
敢往她头上扣屎盔子,真是作反了,不狠狠地收拾这人,就会被人认为是面儿捏的,蹬鼻子上脸的欺负人。
这俩女人眼里都闪着杀机,谁都想灭了对方。
晨雨被老太太制死了,现在她俩就是最大的敌人,还要争个你死我活,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夫一妻制,却弄成了三妻,这就是乱家之道,这个老太太就是祸害。
两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都要除掉对方,还要剪草除根。
戚氏突然睁大了眼睛,呼的坐起来:“乔氏,你去看那三个贱~人死没死?
乔氏吓了一跳,她不怕活人怕死人,要是看到三具挺尸,吓得丢了魂儿怎么办,不把沈氏乐死?
“她们死了吧?”乔氏脸似黄钱纸,面带畏惧,惶恐的问道。
沈氏幸灾乐祸的眼神讥讽的笑起来:“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二夫人怎么会怕死人?”
乔氏恨意冲天:“三夫人,还信那些鬼神的,干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怕鬼,是三夫人你提议让她们跪三天祠堂,水米不让她们粘牙。”意思就是她们要是死了,算账也是找你。
乔氏撇撇嘴,更是讥讽:“害死她们的主谋是三夫人,我就是怕鬼她们也不来,三夫人不怕鬼,她们照样来!”
“母亲您看,二夫人在出卖我们。”沈氏恶人先告状,本是她挑衅的,却装什么柔弱,乔氏心里大骂。
“别说那些用不着的,你们俩一起去看看她们死没死?”戚氏继续吩咐。
两人都亏心,谁都心虚,他们活着让她们痛恨吧,她们死了就吓人,人死如老虎。老虎死了如绵羊,人与鬼的关系就是这样。
两人被逼不敢不去,老太太太好翻脸,一句话不对心坎儿,那就嚷嚷,不管是谁说翻脸就翻脸。
二人是揪着心弦往祠堂走的,鼓励自己不要怕这些窝囊鬼,只要她们敢诈尸,就把她们剁碎喂狗。
想抄根棍子,还怕别人看见有失名门贵妇的仪态,只有忍着惧怕,但愿她们还有一口气没有变成鬼,再饿一天再死吧!
两人祈祷她们活着,倒是很一致的,志同道合。
祠堂的大门锁着,也没有看们的婆子,这里的钥匙是沈氏管着,身边的婆子打开门,沈氏吩咐婆子进去看看。
婆子心虚的后退一步,在沈氏阴毒的眼神下,婆子颤巍巍的脚蹭地走进祠堂,婆子心在战栗,眼神惊悚的看过去,却没有发现有人。
婆子迅速的退出:“二位夫人,人跑了,没有人影儿啊!”婆子的话是颤音的。
乔氏不禁好笑:“没人你怕什么?”
乔氏的笑很讥讽,沈氏的嘴角更是讥讽的表情:装的什么大瓣蒜?你不怕你自己进啊!先让别人垫背干嘛?
“跑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找!”乔氏勇敢了,带头儿冲进祠堂,威风了,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定要抓住大逆不道的人。
祠堂就是摆了两溜死人牌子,古人都讲供着排位由子孙祭奠,这凌家的牌位真不少
,好几十,冲着牌位就阴森森的,果然随意的就让和孩子跪祠堂,供祖宗牌位的祠堂,也不怕把孩子吓着。
古人是真损,死了也要威胁后人,一个小姑娘要是跪祠堂,想想那些牌位就得吓半死,真是拿人不当回事。
竟然没有死,那就不能让她们怕了,抓住晨氏母女她们不会胆怵。
冲进来,真是没有一个人,二平妻得意的扬扬脖儿:逃跑?你们跑得了吗?束手就缚吧!
闯进来的人倏然就一个激灵,一阵阴风吹来,冰凉嗖嗖的灌进她们的脖颈,大热的天怎么来的阴风,吹得人毛骨悚然。
战栗的心蹦出胸腔,牙齿嘚嘚嘚地撞架,脸上的红晕退去颜色,仿佛白纸粘在脸上,随后就蒙上了灰,灰败……
“啊!鬼叫!”沈氏惊悚的尖叫,她听到鬼泣。
她的腿如灌铅,不能迈步了。
她的浑身都痉挛,没有了自主神经,她的耳朵不听使唤,已经失聪。
乔氏鄙视的眼神看过去,忽然她也尖叫起来:“鬼!……鬼叫呢!”
这是蔺箫几人歇够了,就装神弄鬼吓死人,阴风飒飒是蔺箫用电风扇吹的冷风,鬼叫是她们录的电视剧的音。
雾气狼烟是喷的药粉掺水成雾,就是恐吓人。
按她们的心思不能来的这样快,是因为大厨房的事件她们就得来了,追查食物。
认为是她们偷吃了,以此败坏她们的名誉,彻底搞臭她们母女,不饿死也把她们扫地出门,这就是她们的恶毒目的,现在就想把她置于死地。
想跑却腿肚子转筋,不能迈步。
大门嘭!的关闭,阴风更甚,像是掉进阎罗殿,又像冰窟。
爬着伸手够大门,就是不能开。
阴风、阴鬼,阴魂索命。
追命的鬼,追命的阎罗,快死了啊!阎王来了,逃不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一条路,黄泉路……只有那一条,快死了,惊惧!
死亡痛苦吧?只有死了才不会痛苦,华丽丽的晕厥……
吓死三个,蔺箫她们三个就痛快了。
“该死的!,天天想着害人,就这么点儿尿?真不够喝一壶的!”紫鹃踹了乔氏几脚,觉得这样活着很有意义,很有趣儿
活的值个儿,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一点儿不委屈自己,这就是随心所欲,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人生很好,追求痛快嘛!
等沈氏、乔氏醒来,她们还躺在祠堂地上,晕厥冰到骨髓疼,看看自己浑身的泥土,满地的水和泥,滚的浑身像泥鳅。
像是给她们浇冷水了,怎么这样冷?想起阴风飒飒,恐惧再度包围,尖叫一声:“你们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蔺箫大笑:“是鬼,想不想做鬼?”
三人惊惧:“救命啊!……”
“作恶多端,没人救得了你们,你们就下地狱吧,阎王爷喜欢你们,去跟阎王爷作伴儿吧,阎王爷很寂寞,想你们呢!”蔺箫故意吓她们。
一股怪味儿呛鼻子:“好臊哇!”紫鹃大呼一声。
黛玉大笑,从来没有大笑过的黛玉今天真正的开怀了。
做了亏心事的人真是担心遇鬼,这俩女人跟戚氏是一样的坏包,要是好枣儿,怎么会抢着欺窝下蛋,那俩主儿的庶女要是不贪图势力,找个知府知县家的儿子,也能找到很好的一门儿亲,不用发~贱给人做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