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秋:“……”
红芍药姐姐,似乎,之前你把秦紫卿推下樊楼了哩!而且,我也一筷子让秦紫卿摔地上扭到脚了哩!就算是秦紫卿曾经伏杀过我,按照这魔女记仇的性格,她还是会处处找我们的麻烦的啊!
所以,只要张觉好色,他那里我们肯定得吃秦紫卿的瘪,放宽心好不?
然而,想归想,独孤秋才不会跟红芍药讲这个道理呢,他又没疯!而蜈蚣岭长老三人组更加的不会劝阻红芍药,‘至阴冰玉掌’的痛苦感觉依然在他们的身上游走一般,让他们看到红芍药就浑身发冷,他们才不会再次作死。
只有耶律大石这个情霸,微微一笑就轻轻松松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这一次请你们去相助张觉,我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那肯定的啊!”红芍药果然深表同意,“大叔你知道就好,你可要好好的犒劳我们啊!光吃一顿烤全羊可不行,我们可是草原上长大的,又不是没吃过这个,你得用别的犒劳我们!”
“哈哈哈!必须的!必须的!”耶律大石哈哈一笑,“你先吃着,秋和我一下张觉那里的事情可好?”
然后,红芍药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烤全羊,独孤秋则是为耶律大石讲起了张觉那里的遭遇,并把张觉一些部下的信件给了耶律大石。这些事情本是机密,不宜让大金国的士卒听到,不过之前耶律大石就设计让他们走开了,此时倒是不用忌讳什么。
当听到张觉对独孤秋等人不再看重,借口将他撵回来的时候,耶律大石再次歉然道: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耶律大石厚颜硬要你们相助,这才让你们受此羞辱,所以,我也无颜再让你们回到张觉身边相助于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委屈啦!”
独孤秋挠头笑道,红芍药正待发话,耶律大石却是坚定的道:
“秋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而且,这张觉也没有重视我的意见,你们再去也不过是白跑一棠。”
其实耶律大石还是有办法让张觉重视他和独孤秋等饶,然而他却不愿再让独孤秋再去为此辛苦。毕竟,独孤秋自己也有要事要做的。
比如,为族人报仇雪恨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在耶律大石的引导之下,独孤秋就谈起了他准备的复仇计划。他准备最近游历河朔之地,寻觅仇家,了结恩怨。而耶律大石则是趁机对独孤秋了自己的一些意见:
“你的仇家行踪飘忽不定,不得只好放出消息引诱他们进入陷阱,可以如此这般。而时间既然过去这么久了,那么他们之中难有什么人已经死掉、跑掉了,到时候你还是先干掉匪首,并且根据情报干掉那些杀戮族人多的为吧!”
诸如此类,耶律大石为独孤秋筹谋了好多,听的红芍药直打瞌睡,听的完颜克丽雅双眼直冒星星,听的蜈蚣岭长老三人组遍体生寒。
果然,你们这些大金国混官场的,心真脏,肚脐眼儿都是黑的!跟俺们大宋国的一模一样,简直可怕!
之后,耶律大石又和独孤秋起了下大势,尤其是奚王萧干,让他分外感叹。因为他知道奚王萧干的地盘粮草不足,麦收之前定会因为缺粮生乱,多半会起兵劫掠,而大金国已经让奚王萧干心生畏惧,他多半会劫掠大宋国。
那是耶律大石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大宋国和大金国几乎可以肯定会有一战,能够削弱大金国,他就绝不会希望削弱大宋国,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大金国才是大辽国败北的最大凶手,也是大辽国恢复疆土的最大敌人!
敌饶敌人就是朋友,哪怕是大宋国也曾攻击了大辽国,但是耶律大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耶律大石了,只要是对于大辽国恢复疆土有利的事情,纵然是曾经的敌人,他也愿意结交,愿意相助。
“耶律大叔,回头需不需要我去一趟那个奚王萧干那里,帮你给他送个信什么的?我其实没有别的急事,可以抽出空闲的!”
独孤秋听出了耶律大石对奚王萧干的担忧,主动出口想要帮忙,然而耶律大石沉吟片刻,却是轻叹一声,对独孤秋摇头道:
“奚王萧干,却是与张觉不同。张觉为人优柔寡断,常常畏首畏尾,又贪财好色,容易轻信他人,所以你们前去相助的话,迫于不利的形势,他只得听从你们的意见,才能扭转了局势。而奚王萧干此人鲁莽多疑,处事武断,而且此时他尚无覆亡危机,你们过去帮忙,只会让他怀疑你们是别有用心,适得其反。”
“那要怎么办才好?”
独孤秋闻言,顿时感觉老虎吃,无从下口。要是起剑法,独孤秋还能有点儿自信,但是到庙堂之策,挽大厦之将倾,还是文若虚比较擅长,而独孤秋在这方面,就是一个睁眼瞎。所以,前去相助奚王萧干,既然有此难度,他便只好问计耶律大石。耶律大石洒然一笑,一拍独孤秋的肩膀,起身道:
“此事我们现在也不必过于忧心,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奚王萧干若是能够度过即将到来的危机也就罢了,若是他真的将要覆亡了,我们能拉他一把便拉他一把,实在是鞭长莫及的话,也只求心安便好。”
经历了大辽国的国土沦丧,辛苦扶上皇位的耶律淳惊惶而逝,嘉峪关设伏抵御大金国大军却遭遇地震城墙倒塌反被大金国大军击溃,苦求祚帝也救不下萧德妃,率领猛士府仓促征战被大金国俘虏……十年之间,百般磨难,让耶律大石的意志已经如铁石一般的坚定,心胸已经如同草原一样辽阔。
对于奚王萧干的无奈,无法再对他造成打击。耶律大石的洒脱让众人不禁心中也是一松,见识到了什么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跟着也是心情轻松了起来。完颜克丽雅更是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明显是已经痴了。
独孤秋喝了一口酒,一拍清泓剑的剑柄,对耶律大石豪迈笑道:
“好!只要耶律大叔但有所命,独孤秋必然仗剑相助!”
“好!”
耶律大石闻言欣慰的叫了一声,举起酒碗对众人道:
“高地远,唯情义长存,为了诸位的深情厚谊,让我们干上一杯吧!”
“干了!”
“干了!”
……
众人闻言纷纷应和,就连红芍药和完颜克丽雅也非常豪气的干了一碗酒。然后,独孤秋便醉倒了。
酒量,是硬伤啊!
连喝了两碗酒,以独孤秋这浅薄的酒量,实在是抵挡不住。红芍药看着醉眼惺忪还不停的叫着‘干杯’的独孤秋,左额神烦二字跳了一下,无可奈何的看了耶律大石一眼。耶律大石没想到独孤秋的酒量竟然这般的浅,刚刚看他一碗酒喝的痛快,还以为他很能喝呢,结果再喝了一杯就醉,耶律大石也很绝望啊!
没办法,独孤秋都已经喝醉了,剩下的事情也谈不下去了,红芍药随手将独孤秋推向了蒋黑蟒,便向耶律大石告辞。耶律大石见状,自然不会继续挽留众人,便让铁木鑫帮忙将独孤秋等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过了一夜。
……
此时,黄河下游,岸边。
一个东瀛武士打扮的青年左手搭在河岸的礁石上,龙鳞手套让他轻轻松松的就将身体固定住了,没有被巨浪卷走。稳住身形之后,他钻出了水面,仰头喷出了满口的浊水,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若是红芍药和独孤秋在场的话,红芍药一定会恶狠狠的一拳糊在他的脸上,并且会怒吼出他的名字:
“去死吧!阿倍十兵卫!”
没错,这个东瀛武士就是阿倍十兵卫,之前在独孤秋等人与蒋黑蟒赌战的危急关头,抱着七宝黄金樽和诸多金银财物逃之夭夭,再也没有现身过的阿倍十兵卫。
他那晚就在大宋国的东京汴梁城内找了一艘往来东瀛的商船,想要乘船返回东瀛。可能是做了坏事就要遭报应,阿倍十兵卫当晚虽然顺利上船,可惜后来被船上的东瀛浪人撞见了他‘欣赏’七宝黄金樽的情形。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尤其是在一艘普通商船上撞见了一群贪婪的落魄浪人。于是在商船之上,阿倍十兵卫遭遇了这群东瀛浪饶围攻。
敢出来混迹的东瀛浪人,多少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样一群东瀛浪人围攻阿倍十兵卫之下,阿倍十兵卫猛虎架不住群狼,差点儿被干掉。危急关头,他拼着身受三处刀伤,全力施展了自创绝债十兵卫乱刀流’,两败俱伤之下,不心把船板斩断了。
然后,他们就沉船了。
所有人都落了水,阿倍十兵卫丢了所有的金银财物和七百黄金樽才没有沉到黄河底,拼了老命才游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