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绝路 虎杖的战斗
看完了所有石柱上记刻的‘历史’，真人与漏瑚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
诞生于近代的他们对过去的了解也局限于普遍的历史记录，至于咒术界的历史那就更不清楚了，宿傩的传说都是从羂索这里知晓的。
如今骤然得知了真正的‘真相’，该如何说呢……若不是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眼前，羂索也不可能费如此工夫只为欺骗他们，否则这一切恐怕只会被他们认为是一个玩笑。
一个活了近千年的咒术师，仅凭一己之力便终结了那个鼎盛的咒术时代，接着他又在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显露在世间，并以强硬的手段制造了一个血色、黑暗的时代。
而这一统治、便是近五百年，五百年……即便对于一個朝代而言，这也是一个很难企及的数字，哪怕是隔壁那个历史贯穿前后数千年的伟大文明，在其历史上超过五百年的朝代也是屈指可数。
并且它们无一例外是历经了数代君主的不同统治，从来没有人能想过有一位主宰者可以绵延整个王朝数百年的统治，因为人做不到、寿命从根本上就否决了这一点。
第一位皇帝广为流传的故事之一便是求取不死神药，但后来失败的结局也同样广为人知，长生……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哪怕是诅咒、咒灵，它们实则也是有“寿命”的。
或许可以达到这个数百年的范畴，但并不是不会消亡，而纵观咒术上下悠久的历史，以真人他们知晓的例子来看，也仅有羂索与天元算是勉强能够是这个范围中的存在。
甚至严格一些来说他们俩都不是，天元的术式‘不死’，听起来很美好，但并不是将自己的状态永恒固定在某一刻的那种不死。
他的‘不死’是动态的，是其生命在面对死亡之时将会主动进化、必要时改变自身形态的‘不死’，简单来说、如果将天元丢到外太空。
那么他大概就会进化成某种不需要氧气等条件也能在真空中生存的存在，不管那个进化后的他精神上会出现什么变化，术式的存在只会保证‘天元’这个个体在生命意义上的活着。
至于羂索就更好解释了，他就是利用自己的术式不断的换身体而已，脑子才是他的真身，甚至到了后来其术式扩张已经能让他将脑子也备份出来。
而他还能算是人类吗？恐怕连咒术师都不能算了吧，咒术师有一个最重要的基础那便是他们绝对是‘人’，超出某个界限之后，那种存在自然也脱离了人（咒术师）的范畴。
天元、羂索、宿傩……以及更加夸张的曾经被敬畏供奉冠以神名的那个祂。
“为什么、羂索，如果他真的是上面记载的那个存在，那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事，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强行达成他的目的吧？难道是他经历了未知的实力下降？”
漏瑚神色在变了几变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说服自己的结论，不然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实力强大到能以个人的意志强行让整个咒术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神源一。
在这个咒术力量更弱、还未崛起的时代，他会选择“瑟缩”起来，即便已经表现出了顶尖的实力，但那些和石柱上的记录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除了对方遭受意外实力下降之外，漏瑚没办法说服自己，然而羂索的回答却让他更加茫然。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
羂索收回缅怀的目光，随后转过头来：“因为现在的神源一并不完全是过去的那个祂，在过去的两个时代中，我因为在咒术、结界术上面的研究而被他看重，最终成了达成他目的的重要研究人员。”
“什么目的？”
羂索扯起一个微笑：“他不属于这个时空，而他在曾经所做的那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回家。
而那上面所记载的一切，都只是他为了集合力量达成目的的举动罢了。”
真人眸子亮了起来，相比漏瑚的震惊、难以置信等情绪，真人则要简单很多。
“时之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术式的名字吧，掌控时间的力量，所以他做到了让自己的生命避免流逝到尽头，而且因为这个术式，他被迫离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踏上回家的路途，难以置信……咒术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向往啊！”
消化不了这种信息带来的冲击，漏瑚索性将它们全都暂时压了下来，转而将注意放在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上。
“你说的他不是过去的那个祂是什么意思？还有、羂索你这家伙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那你一定也做好了之后的计划吧。”
在漏瑚眼中，羂索这家伙一直都像是毒蛇、蜘蛛，最擅长藏在暗处织出一张网来，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羂索他既然将自己等人带到了这里，那就不会是无的放矢，这些东西难道是对付敌人的关键？
随后果不其然羂索缓缓道出了他带漏瑚与真人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只是字面上意思而已，现在的神源一与过去的那个祂不是连续时间概念上的同一个人，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太过在意这个。
总之在他完成其最终目的也就是离开我们这个世界之前，他似乎还想做到创造一个咒术鼎盛，咒术师全面压过诅咒的时代，也就是与你们的目的完全相反。”“所以他才会留下我们，并强迫我们完成那样的交易，他是想将我们包括还未彻底复生的宿傩，全都当作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术师们的磨刀石！”
漏瑚表情扭曲，真人则是嬉笑着，这种极度轻视、从未被视作为敌人，而是一群半大孩子未来磨刀石的感觉，尤其是对特级咒灵中也是少数那一撮的他们来说，几乎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
哪怕对方真的如神明一般视他们为蝼蚁，然后直接碾死他们，也比这种被当作经验包的感觉要好。
还未等这些情绪再发酵，羂索随后的话语顿时让漏瑚与真人惊诧到快要忘了这些。
“但很可惜，从力量上来说我们是没办法与之抗衡的，所以我们就要另辟蹊径，既然无法正面战胜神源一，那就换个思路：让能够左右一切的他亲自毁掉这一切，从另一个角度上站在我们这边！”
漏瑚感觉自己好像在听一个笑话，难不成羂索是想去劝说，还是用这些东西去要挟？怎么都像是一个笑话吧。
但羂索却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并且也不担心漏瑚他们不会接受自己的这个计划，因为他们也没得选！一条是十死无生的绝路，一条是有着哪怕是玩笑般可能性的希望之路，有着正常思维的存在都知道该如何选。
“就算仍是失败了，那也一定会很有趣吧！？”
羂索微笑看向那些埋葬着过去真实历史的石柱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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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虎杖悠仁喘着粗气盯着眼前自然界不可能存在的肌肉怪物，那家伙从外形上看就像一个高度与宽度都近似三米，全身肌肉爆炸到令人感觉不适的光头怪人。
它没有任何性征，全身都被虬结的肌肉堆积、相互挤压，也就面部稍微好一些，还能看见它类人的五官。
在和乙骨达到目的地，接着花费了一点时间后，他们两人便与这只咒灵展开了战斗。
细心的乙骨并未让虎杖直接与对方交手，而是自己先上去试探了一下，但结果让他们俩都很意外，在交手几个回合后，乙骨无论是在力量或者速度方面，全都被那个大块头咒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乙骨在脱离战斗后竟然决定了让虎杖完成这次锻炼，硬着头皮的后者选择了相信这位靠谱的学长，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看着自己死去吧？“呵……这家伙已经能够到特级的水准了吧，只凭你的话、会死的很惨哦！”
虎杖脸颊上裂开一张诡异的嘴巴，接着它便开口嘲讽起了虎杖，而虎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管宿傩这个家伙，他已经进入了那只咒灵的攻击范围。
咒灵堪比巨象、坦克般冲来所带来的冲击感，让虎杖无暇他顾，只是将咒力调动起来强化着自己的身体，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暴攻势。
在一阵空气的炸响声中，咒灵水桶般粗细的手臂当空砸下，虎杖在极度专注的状态下及时闪避开，同时心中冒出一个有些像是错觉的念头。
“它的速度……怎么好像没有和乙骨学长战斗时那么快了？”
咒灵的拳头落在地面，土石瞬间卷曲、隆起、炸裂着四散而飞。
“力量倒是仍旧不弱，但好像也和刚才那种像是要将虚空打爆的力量有一点点的差异……”
在地上旋身变向、双臂撑地然后踹向咒灵的腿部，咒灵不一定有类似人的要害，但如果只是人的结构，那么一些基础的规则还是能对其起效的。
譬如虎杖这一下攻击，在踹弯了咒灵的一侧腿部后，后者便一个趔趄被迫断了后续的攻势，而这家伙动起手来虽然破坏力惊人，但其实也没有多少智慧可言。
被虎杖这一击打了个猝不及防后，肌肉怪咒灵狂怒的嚎叫着，双臂像两根硕大无比的铁锤，将四周砸了个稀巴烂。
“咒术战就是信息战……要试探出它的术式效果是什么。”
乙骨忧太在不远处平静的观战，甚至还有空拿出手机回复两条信息，这只咒灵的术式其实很简单，但也十分粗暴，不出意外、现在的虎杖是没办法祓除对方的。
所以他给后者定下的标准也很简单，那就是猜出对方术式效果的同时，也要坚持战斗至少三分钟才算合格，看虎杖的样子、达成第二个条件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第一个嘛……
“不过、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