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浓郁,右脸靠着什么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而全身确是骨头肌肉断裂的疼痛,睁眼看到倾浛,抬眼看到芊婼,五感在离我而去,却好冷好冷,我微声咳道:“我说的我都做到了,没骗你吧。我想过,如果说出去只能活我一人,那我更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我这为何呢?我知道他为何总爱一直看着你了,那一眼真的似忆万年…”
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头再向右边靠靠,暖暖的、软软的。谁扶我起来了?我还没靠够,没说完呢,后面要说的是:我当时连我们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我觉得……
这不痛了?不冷了?芊婼抱着我在哭。抱着我在哭?那我现在是?灵魂离体了!我不想起来啊,我觉得我还能躺回去!
可躺不下去。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看到芊婼拿起一把匕首。倾浛也拿起一把匕首。
“不要啊,你们不要为我殉情,不值得啊!”不过,你们过来陪我也好,一个人走夜路,不如手牵手。她们好像听不见我说啥。
芊婼刀落,姬夜右手手腕血涌出。
我腿也离体了。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的,芊婼你这刀什么意思!!!
倾浛刀落……
两根铁勾从地底飞出,勾住了我的锁骨,痛痛,把我拉向了地底。
天空血云满天,雷电交加,地下红土狂沙。近了近了,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似乎在放风筝,那个风筝就是我。
他们嘴巴一动一动,没有声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牛头人:“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快又死了。”
马面人:“其实这样也挺好,天天刷业绩,还有外快赚。”
牛头人:“走,把他又丢那井里去。”
牛头马面一人牵着一根铁链,放着风筝,向远处走去。
马面人:“你说这也奇怪,只要丢那井里,这生死簿上,这单就显示结算了。”
牛头人:“确实奇怪,也不用去鬼门关判官殿,也不走奈何桥,也不用喝孟婆汤,就这么一丢,功德完成。”
马面人:“我就在想啊,这正常的魂魄勾来,先送鬼门关,再走黄泉路,路过三生石,再登望乡台,渡过望川河,喝下孟婆汤,通过奈何桥,丢下轮回井。这魂魄直接丢井也行,更奇怪的是那地方怎么会有一口单独的轮回井,不在幽都城里。”
牛头人:“还有啊,我们都丢他几次了,按道理那些逃着藏着没喝孟婆汤的魂魄,丢下轮回井后,业力缠绕定躲不过那红尘劫云的雷电,都灰飞烟灭了。他怎么还在这生死簿上。”
喂,两位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马面人:“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当时收那蒙面女子鬼金币,被她带到那口偏远的轮回井时,我以为她是和他有仇,想让他魂飞魄散呢。哪知道过一天这家伙又上来生死簿了。”
牛头人:“管他呢,谁叫她给的鬼金币多呢。”
马面人:“也是,而且最近这半年上面管的松,只对生死簿,都不核查过程。”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牛头人:“我听说不久后可能有大事要发生,最近勾魂司,大量招不愿投胎的魂魄,修鬼法,当鬼差。”
马面人:“这事我也听说了,管的松可能是上面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忙不过来。感觉鬼界高层似乎都在准备着什么。”
牛头人:“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钱到位就行。到了,把他拉下来,丢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