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回复君子之道(求打赏月票全订!)
作者:皎皎秦时月   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最新章节     
    第399章回复君子之道(求打赏月票全订!)
    信认为,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过去臣一直有所犹豫,总想凡事以大局为重。可现在想想,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都一再地退步,这才让赵高及其附庸在宫中横行无忌这么多年。”
    “多少有才华的吏官死在他的手上,多少无辜宫女、宦侍枉死在他手上。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一开始我们都认为他那么做是为了大王,但是从这些年听到的看到的来讲,赵高早就越界了。他就是在以权谋私。”
    要是搁以前,扶苏肯定和林信联手把这个赵高直接砍成两段。
    可是现在的扶苏,当看到精英总是少数,而心底正直,真正愿意为民请命却能兼顾大局的人,不能说少。
    而是把三千年历史串一遍,这样的人都得用手指头数。
    这样的人太少了。
    “这是你第一次入帐指挥,时刻你是寡人的儿子,是帝国的储君。不必给那些老家伙面子,他们的能力十年前那样,十年后也就那样,不必对他们太过谦恭。”
    “君子常思己过,小人遇事怨怼他人。小人互生互害,君子互生互益。”
    “臣和赵高,素有恩怨。当年我和赵高曾经师从同一位律史学习律法。老师认为他心思奸邪,不愿意举荐他去尚书台。”
    “太子,请您立刻吩咐臣一件事,臣现在就去办,绝对让太子满意。”
    “倒也不用那么严重,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出行前,我会去一次上林苑。这一次,我想见一个人。看你能不能帮我悄无声息地给安排好。”
    林信只觉得好似遭了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噎得说不出话来。
    信思忖一番,抬起头笑,“他是最好的人选,又是内臣,绝对能挟制赵高。”
    “没想到他就因为这个记恨老师。后来他还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让大王对他信任有加。只是等到他进入尚书台后,立刻动用手段杀了先师。我与赵高,乃是私怨。”
    “太子竟然选他?”
    信低着头看了看地面,“太子的意思是?”
    “是啊。我现在倒是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有好人,有善人,有君子,所以才有坏人、有恶人、有小人。”
    嬴政忽然又问,“这几天,宫里出了事。你可曾听说?”
    “但凭太子吩咐。信若是失败了,提头来见。”信咬着牙。
    信连忙阻拦,“太子,慎言啊。民聚众则智昏,这是您曾经亲口说的话。身为储君,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必定为太子招来灾祸。”
    “但是作为君王,我所做的只是为世上的人提供这样一个国家。只有这样的国家才是国家建立应有的初衷。”
    “而我们即便清楚地这些,却无能为力。人生本就毫无意义,只是期盼更多的人能够明心见性,早早回归本源。”
    王后要杀赵高,嬴政心里总觉得不安。
    扶苏劝阻,“你先别激动。我怕你说起来豪情万丈,等到真的要你去做事,你会顾虑太多啊。”
    “但是要做到这些,必须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这就需要将那些三教九流中的糟粕全部清理掉。可是要做这些,我势必面临重重的阻碍,更要得罪各种历史遗留势力。”
    “而人性又亘古不变,善恶各有一面。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小人气焰滔天时,君子之道回复。”
    “这就是天地之间固有的规律变化。”
    章邯也在场,他十分严肃地守卫在一边。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要你去杀了赵高,你能办到吗?”
    扶苏摇摇头,“为君王换一把剑,这得花费多大的力气。这就要比要把天上的太阳去掉一个黑点,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简单!找个人让君父自己把剑锋给斫了。”
    “可是眼下,我必须要提早做准备。”
    “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且扶苏说这些,却又是在他提出要留在宫里对付赵高的时候。
    “不知是什么人?”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小人无所不为。君子像是没有牙齿的羊,固然常败;小人则是为了生存,无所不为的人,固然常胜。”
    “可是你知道,赵高是个内臣,权势极大。固然官职贬低,可是这宫里畏惧他手段和权势的人大有人在。杀他容易,这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挟制赵高?
    “因为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而时机又是失不再来。对我来说,能够明白我一个是一个,能解脱一个是一个。”
    “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更是把真理偷偷藏起来,愚弄欺骗民众。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就有,以后也只会越来越糟。”
    信更加着急。
    信已经也被现实打得险些抬不起头来了,君子就是不行啊。“先师曾经说过,刑始终上不了大夫。唯一能上得了大夫的,是权。”
    扶苏一脸认真地说,“因为,我成年了。”
    扶苏继而道,“连君父喜爱的臣子蒙毅上谏,都杀不了赵高。这就说明,秦律是奈何不得他的。要想杀了他,就必须要用非常的手段。”
    “权力不仅可以保护自己,权力还可以帮助我战胜对手。”
    “也许你过去很厌恶痛恨赵高那样的人,可是现在我要去完成大业,却需要有人狠得下心来。仁慈根本做不成大事,只会一次又一次壮大小人。”
    山涧里,上千人拥簇着秦王和恒阳君。
    “我所说的这些事,从上古时期,颛顼大帝绝地天通开始,就已经愈演愈烈了。”
    扶苏心底一热,“君父放心。臣心里有数。”
    “而且赵高身份特殊,太子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扶苏冷着脸,“置身事外?你是我的信臣,王后乃我亲母,我的亲和信都和赵高结怨。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赵高已经是不得不除。但是既然要除,就要做好善后工作。”
    这是父子俩少有的独处机会,而且是嬴政主动创造出来的。
    信忍不住道,“太子犹如白玉,本无暇。何必为这种人血染白衣?”
    扶苏望着信,半信半疑。
    “换一把剑,那是整个咸阳宫的事情,斫剑锋则是章台宫的事情。”
    为了向扶苏证明自己还没老,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拿出实际效果来。
    现在的扶苏,他也想要一把剑。否则在这人多嘴杂的深宫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杀了赵高,等于拿走君父随身佩戴的太阿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周围的人不察觉,又可以让君父不感到生气呢?”
    信一脸凝重地望着扶苏。
    “久而久之,民众不信古圣先贤遗训;小人自以为是,靠着三脚猫功夫抢夺著书立说的权力,制造真理以外的东西,迷惑世人,让千千万万的人着相。”
    扶苏环顾四周,独独不见赵高。
    林信作揖。
    “你终究是不行啊。”
    “太子若要除赵高,请必用臣。”
    “你觉得是君权大,还是秦律大?”
    现在林信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太子居然嫌弃他心不够狠,担心他办事不利,又暗示他要是办不下来,那就提前请告老还乡。
    信满面愁容,“这……几乎不可能。”
    “如果伱真心要留在我身边帮助我,那就忘却那些君子小人的分别,做事只为目的,不顾手段。如果你做不成……”扶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并不想连累信,也不想被信连累,“仔细想想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
    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那些贫苦人家,无辜士人,却不得不承受所谓善人酿造的恶果。”
    “不知太子所指之后的事情是?”
    “太子的大业,是为天下人。这样的志向,臣一定倾力相助。只是不知道太子意欲何为?”
    顾虑?
    扶苏心笑,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太子,臣绝对不会告老的。太子要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臣绝对不会再有推辞。”
    这些暗示,信不会听不明白。
    “你觉得他不可行?”
    林信一直认为自己正当壮年,扶苏这么一说,当即双目烧出火星子来。
    “当历史前进之时,前进的只是被害者与受害者的身份转换,其他则一切未变。”
    “但是眼下天下的局势混乱不堪,我只能先把自己这个心愿放在一边,去继承君父的心愿,完成天下一统。随后大力改革文教,借助眼下这小人气焰极盛,民众怨声载道之时让君子之道回复。”
    都走到这一步了,扶苏也该在宫中正式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这次大战,你都规划好了吗?”
    扶苏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说的话,这么难听,刺了多少人的心。他们怎么会把我的话给传出去。之所以和你谈起这些,都是因为想到这历史周而复始。”
    嬴政犹豫良久,还是道,“不要有压力,若是四十万大军不够,寡人可以再给你拨。去了楚地,有什么难事,不要想着自己去解决。”
    “原本一个人做了坏事,自有法律惩戒,众人都没什么可说的。可是现实中总是有人因为自己的自己一念之善去纵容、包庇犯下过错的人。”
    “太子既担心剑会伤到自己,更伤到大王,可是换剑的风险又太大,那太子想要怎么做呢?”
    “要用雷霆的手段,去执行春风化雨的任务。我想这就是老天对我们最好的昭示。雨水本润泽万物,可是若下雨水,必定伴随惊雷。”
    林信摇头,“这不是比换剑更难吗?”
    信心头一震。
    “如果这次会面顺利,这次你就留在恒阳宫,专心致志对付赵高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机会。”
    “按照易经的道理,君子道长,小人道消;那么小人势力滔天时,正是君子之道回复时。”
    嬴政和扶苏一起在林中打猎。
    “楚军势力正猛,势必要让他们先疲惫松懈下来,到时候要再寻觅战机。”
    “我自己尚且心慌,就怕你再办事不利,到时候鸡飞蛋打,多年积攒的心血全无。”扶苏抱着头,作出十分苦恼的样子。
    “他罪恶累累,应当被秦律处置,以儆效尤。”
    “臣这就去安排。”
    ——
    两日后,上林苑。
    “觉醒的人应当趁着这个机会,将眼光放敏锐,抓住时机,鱼跃龙门。”
    扶苏难得对着信这么严肃,“在我眼中,善是恶的源头。恐怕你我都要摈弃过往那种作风。”
    沟渠里流水潺潺,小鱼在石头缝隙间跳跃。麋鹿在青绿相接的草地上跳跃。
    太子居然作出这样的表现,可见是真的要动手了。
    “可是要获取权力,古来分为两种,一为顺取,一为逆取。顺取也好,逆取也罢,虽然都是人为,可事后看来,冥冥之中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加以操纵。这使得我不敢轻易断言。”
    林信做梦都没想到,他在太子心目中居然是这样的。
    “虽然身为太子,可我想做的是去拜会一些真正的世外高人,和他们讨论宇宙人生的奥秘,让自己从这无边苦海和虚实相生的环境之中解脱出来,去追求世间无上至高的真理。”
    “章台宫卫尉。”
    像赵高一样,趋炎附势,招揽小人,结党营私,权为己用,贪赃枉法,玷污尘世。
    林信低头沉思,“太子的意思是,要为太子换一把剑?”
    “就是因为善人太多,遇到不公平的事情都是选择隐忍、退让、给对方机会,这才导致小人遍地,群害丛生。到最后有钱的善人倒是能一走了之,搬去深山老林生活。”
    信实在是难以想象。
    “等到我们这一世,一切都很混乱。各种学说思想充斥,唯独被禁止的是真理实说。人有别于其他生灵的能力是创造,可是人最大的问题也是创造。把一個简单的东西创造成复杂多变的,然后自己束缚自己,偏离道统。”
    因为这次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有对赵高不满的声音都响起了,这让嬴政不得不重新考虑,他是不是对赵高太过信任了。
    当一个人劝自己杀赵高时,嬴政觉得可笑;但是这么多人劝他,嬴政有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