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路明非大喊着,“不可能!!!”
“我完全没有印象,你是骰子,你这是假的!”路明非当即一刀把自己的左手砍下。
那端只刚落下的瞬间就化作一张网,将李恭祝罩在里面后它开始缩紧,直到将他的身体勒成碎肉。
“真是可怕的言灵呢。”地上的碎肉全部变成声带开始跳动,随后又重新聚合成人形。
“你当然没有印象,你的脑子每次杀完那个所谓的路谷城后,我都要对你进行一次洗脑呢。”李恭祝笑笑,“怎么样,无忧无虑生活这么多年,你应该谢谢我啊。”
他说着,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印象中那种贪慕虚荣的脸上,此刻蓄着凌乱的胡须,右眼镜片完全碎裂他也完全看不见一样。
他直愣愣地走到窗户边,用右手的刷子往左手的小桶里蘸了些白色浆糊,又从后腰拿出一张纸涂抹上去。
随后,他一边把那张纸粘到玻璃上,一边嘴里念叨着:“明非,你让我怎么和麟城交代.....”
“你怎么还不回来.....”
当男人粘下一张的时候,几人也在些许天光的照射下看到了纸上的内容。
那是一篇挂着路明非照片的寻人启事,内容也是不知道从哪个网站上抄的,大意就是重金感谢。
路谷城贴到第三张时,忽然看到了满头是血断了一只左手的路明非。
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忽然像是活了一般,他用手不断地摸着路明非脸,“是你吗,明非,是你吗?”
“走,跟叔叔回家。”路谷城拉起路明非的手,“哈哈哈,我找到了,谢谢你们啊”
男人忽然跪下来向着梁晓东等人磕头。
“谢谢你们啊,伱们是活菩萨,我给你们钱!”路谷城从身后的口袋里把那些寻人启事一股脑地塞进梁晓东几人手里,“谢谢啊,真的谢谢啊。”
他红肿着眼睛,眼泪从破裂的镜框流到下巴滴到地上,忽然他又慌张地来回转头。
“明非呢?”
“我的明非呢?”
“叔叔,我在这。”路明非的嗓音带着沙哑说道。
“在这啊,今天在学校和鸣泽过得怎么样?”路谷城说着,随后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鸣泽呢?”
“真有意思。”李恭祝蹲在旁边像是看戏一样,他有节奏地敲了敲那些黑色颗粒,房间的中间开始升起几个圆柱。
当里面的灯打开的时候,路谷城瞬间就扑了过去。
“鸣泽,你在这干什么?”
“亲爱的,你怎么了,要学潜水咱们报个班啊。”
那些圆柱里全都是小胖子路鸣泽和路明非的婶婶,他们抱在营养液里,像是活着又像是死了。
“这不可能,骰子,你他妈在骗我!”路明非看向李恭祝,“你的十情八苦在不停地变化,你在骗人!”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我可没有骗你。”
“我能看见你的十情八苦,无生老母已经夺取了真假天道!”路明非怒吼着,“你骗不了我,我分得清!”
“这话说的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李恭祝的面孔忽然变成血肉模糊的骰子状,“一個心素说得自己分得清,真他妈好笑啊!”
“你和你那傻里傻气的慈悲天道都被斗姥耍了!”骰子大笑着,“假天道,当然是假的啊!”
当骰子说完这句话,路明非眼中所有的十情八苦全部消失,天空中一条因果律线再一次连接到骰子身上。
路明非的眼中,黑色颗粒和石头随着李恭祝和怜门宫主的脸不断切换。
“对不起啊,慧明老弟,我就是那个活了数千年的骰子。”怜门宫主笑嘻嘻地说道。
他把那张带着脸谱的脸撕掉漏出那种骰子脸来。
“可惜演不了神了。”骰子看着那张脸谱有些可惜。
“这么说小戏子也是你杀的了?”
“没错啊。”骰子歪着头看向路明非,“她也是坐忘道呢。”
“为了耍你这个心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说她多厉害啊。”
“哈哈哈!”
“放屁!”路明非冲上去把骰子按倒在地,不断用手砸向他的脸,但是他越是用力,骰子笑得就越开心。
“真是难为你能想出用心浊来冲散心素迷茫这一招来向我报仇呢。”骰子还在笑,他从地上像是一条蛇般从路明非身下滑到后面,“真是太好笑了。”
“斗姥你看见了吗,咱俩把心素和他蟠结的司命都耍了呢。”
“嗨呀,还想再玩一会的。”李恭祝看着路谷城,“不过时间不太多了,就不玩啦。”
“下次再说吧。”他说完,无数黑色颗粒瞬间把路谷城击穿。
那中年男人的身体像是风筝般,不断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飞舞着,飘落在路明非面前。
“明非,你是我们老路家的种,好好活。”路谷城用已经失去了半个的脸念叨完这句话就彻底没了动静。
“叔叔!”路明非大喊着跪倒在地上,用手挨个去捂住那些血洞。
一只手不够用他就把手指一根根地咬下来,去堵住,手指不够用他就去咬自己身上的肉去盖住。
“嗨呀,你这爹被我养这么长时间也该够了。”骰子嬉笑道,“不过我上次演你爹的时候还是比较舒服的。”
“你的先天一炁乱了,看来我也是时候该让斗姥重现了。”骰子说完从后背拿出妄天宝诰,刚要打开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威胁让他看向路明非。
“骰子!”
“我!”
“草!!”
“你!!!”
“妈!!!!”
红色的竹简瞬间从路明非的腰间飞出,刚铺在路明非的身前就崩坏碎裂。
但是更多的红色竹简从不知名的地方落在路明非身前,那些竹简也开始不断碎裂成粉末,最终它们又形成新的巨大红色竹简。
“给我死!!!”
路明非说着开始不断用牙去撕咬自己的身体,咬不到就冲向墙壁,把自己的整个头撞下来,开始撕咬。
那红色的竹简不断吸收那些皮肉,开始光芒大盛。
天空中,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在游弋着,无头无尾却又千头百尾,周身上的鳞片与毛发来回切换。
它在红光的照射下不断凝成实体,整个天空像是被戳破了一样,倾盆大雨直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