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话啊?”陈祎笑笑,“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还以为你应该装死或者哭哭啼啼的喊叫呢。”
“看来我的两个儿子对你的塑造失败了啊。”
“也对,你是有资格在餐桌上分食世界的,怎么可能被那两个废物给压制住呢。”
陈祎手里拿着不知材质的刀,一步一步走向路明非,刚接近时,上半身和下半身勐地向不同方向旋转,腰间的血肉和骨头被拧在一起不分彼此。
痛!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陈祎的面部表情扭曲,几颗牙齿都咬地崩裂了。
“这才对嘛,我就想,你没道理会不疼的。”路明非双手拄地,来到自己的下半身,像是拼装玩具一样把上半身和下半身接好。
“看来这人类的身躯还是不行啊。”陈祎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身体,“有点低估你了。”
他完头一歪,好像死了一般。
空中的直升机盘旋着,一种危险的感觉从路明非的心中爆发出来,螺旋桨似乎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转地越来越快,位于油箱前面的发动机冒着浓浓的黑烟。
嗡~~~...
刺耳的高频率声响过后,螺旋桨彻底被甩飞了,但飞机还是漂浮在空郑
它的机身上开始出现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驾驶舱“卡”的一声与机体分离,血淋淋的嵴椎连在上面。
“好啊,仙家是吧。”路明非抬起头像上面看着,他指着道:“我既然是司监,都能司掌,你个破仙家还敢在我面前狂?”
“大不了,就不活了!”他从身后摸索一圈,尴尬地挠挠头,又拿出刀在脸上不断割着什么,随后又看向空中的陈祎,“兄弟,唱戏不?”
“校”
路明非自问自答,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微微蹙眉,鲜血淋漓的脸上竟让人看出一丝怜惜的感觉。
“得是那~,南方三气火德星君~”
戏腔刚出,路明非就浮在了空中,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化成灰尽,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把自己的脸烧着,又拿刀把自己两只手臂上的皮肉与骨头分割开,从腰间肚子两侧切了个开口,用手骨拽着肉撕开到腋下,在低端划开四道刀口,让两块皮肉连着腋下搭拢在身上。
当他做完这一切,自己的头上,所有的皮肤都消失不见了,碳化的死皮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
路明非就在此时开口了。
“吾乃~罗宣~!”
他的声音响彻际,旁边的路人纷纷来到他的身前,把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香点燃,暗红色的香头对着路明非的身体往里面怼。
三个头的陈祎在路明非刚浮起来就刚向着他就冲了过去,但他还没接近路明非就停在了空中,“你在干什么?”
他惊恐地抬头看着上的云不断地聚集,随着地面上越来越多的人把香插进路明非的身上,一个又一个灼烫而成的孔密密麻麻地布满路明非的全身。
香的流烟与血液烧成都黑烟混合,向着空中飘去,把那些云彩都涂上颜色。
陈祎看着那些云彩,它们在烟的洗礼下,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端坐上,月亮周围的开始像被人抖动的黑色衬布一样,扭曲起来。
“司命!”陈祎看着月亮大喊,“司命下凡了!”
“南方三气火德星君,请三霄娘娘....看戏嘞~”地面上,所有人开始跪拜路明非。
他的身体是被烟雾遮挡,整个头颅焦黑一片,不时有一丝火光在黑色里面流动。
“堂下~....何人~!”
路明非飞到空中,烧地发黑的手骨指向陈祎,“火判官奉旨,断桉喽。”
“一则,欺男霸女,当以炮烙。”
话音刚落,陈祎不断变化的身体全身开始冒烟,他感觉自己全身正在不断扩大,灼烧之感让他不停地抖动身体。
上,烟雾形成的人发出鼓掌喝彩的声音,像是在为路明非叫好。
“二则,烧杀抢掠,断手断脚!”
轰~四个火圈在陈祎的翅膀和两只像是鸡爪一样的脚上燃起,不一会儿就把它们全部烧断。
“三则......
“等一下等一下!”陈祎大喊,“我什么时候欺男霸女,烧杀抢掠了?”
“放肆!”路明非满头火焰大盛,“刁民~!”
“胆敢,冲撞官府。”
“死!”
巨大的火刀从陈祎眼中凭空出现,直接将他一分为二,无数神情癫狂的男女从他的身体里往地上落,噼里啪啦的,摔地粉碎。
“不可能,不可能!”陈祎的两半身皮重新聚合,缩到和正常人一样的大,“我已经是仙家了,我已经是仙家了!”
“你一个凡人,能破去我的仙体,这不可能!”
他的对面,路明非全身的火焰开始熄灭,身上的烟雾也开始消散,露出满是孔洞的身体。
当那些烟雾完全散去,只剩一具碳黑空壳的路明非,张张嘴想些什么,但他刚一动,下巴就一块一块的碎了。
路明非的眼中,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正向着他微笑。
他想要伸手去碰,但刚一抬起隔壁,整个手就像枯柴一样,寸寸断开。
上的观众都散了,只有月亮还挂在上面。
戏服女人走到路明非身边,摸着他的头道:“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
“想见你嘛。”路明非在心里,他的舌头已经烧没了,“总得有一个人想的吧。”
“死了能看见你,还有爹娘,我挺想死的,我一直找死亡道的消息,就是想让它把我弄死。”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世界还有别人?”戏子开口,她本来不应该听见路明非的话,但还是回答了。
“当家的,我在上有吃有喝,过得不错,不用惦记。”
“那就好。”路明非完,空荡荡的眼眶一些灰尽喷了出来,“路子......没保住。”
“我亲手杀的......”
“你你们娘俩,一好日子没过,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戏子在路明非的旁边躺下,看着他笑道:“哥哥,我一点都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