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花是真的不见了。张守风在地窖内外、屋前屋后、院内院外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张开花的身影。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张开花本应该是沉睡了,没机会来回走动来着。
张守风摸着自己的头,疑惑地站在院门口,四下张望着。冷不丁,他注意到自己的院门左侧地上有一把带剑鞘的短剑,看上去是全新的。
“这是谁的剑,是不小心落在这里了?”张守风喊了一句,随即拾起了那柄短剑。剑鞘是蟒皮的,灰蓝色的剑把上浅浅地刻着“辟缘”两个字,下面还坠着一个红穗子。整个短剑很轻,手感还不错。
张守风缓缓抽出了短剑,剑身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但剑刃并不锋利,比起实用性更具有观赏性。他四下看看,并没看到人,心中又十分欢喜,忍不住关上门,返回院内仔细观看把玩,竟一时忘了张开花失踪的事。
“在家呢?兄台,小生从康峰那里得知了此处,特来拜访一下。”冯剑在院门外现身说道,同时也看到了张守风手里的剑,“咦?那个是?那不是什么吗?”
张守风见来的是冯剑一个人,连忙把短剑插回剑鞘,上前开了门,请冯剑进了院内。
冯剑进了院,认真地说道:“小生认识这剑,剑名辟缘,是池隆大师早年用废料铸造的,因不适合杀人,就卖给了一个要面子的赵姓富豪。但这富豪家族早已败落,这剑也就遗失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看到了。”
“这,这是我刚才在门口捡的,也不知道谁扔在这了。”张守风连忙回应道。
“呵呵,那兄台就拿着吧,等有人来要再说。因为是废料做的,虽是大师所作,但即便在当时也不值几个钱。”冯剑毫不在意地说,随后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请问兄台,那位呢?”
张守风立刻醒悟道:“对了,还得感谢冯先生救命之恩!不过,我刚才出去了,回来就发现他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奇怪了,他吃完药应该是需要睡觉才对呀!”冯剑看上去也有点纳闷,在院里转了两圈,忽然问道:“请问兄台,家里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张守风被点醒了,到处查看了一遍,然后回到冯剑面前,说:“我查了,上房顶的木梯子和地窖里的毛毡子不知哪去了。”
“那小生明白了。”冯剑指了指晾衣架旁边的脚印,说,“你这里有几种脚印,除了你还应该有三个人的。有一个是那个人吧?还有两个人,看起来是他们用木梯子和毛毡子做成简易担架,将那人带走了。”
“什么?我走后进来了两人?”张守风看着脚印,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应该是来过两个人。”冯剑点了点头,说,“脚印一深一浅,明显不是你和那个人的。”
“小冯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冷不丁,从屋顶后面冒出了一个头戴黑色头巾、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中年汉子。汉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撇八字胡,肤色黢黑,身形矫健。
“什么人?”张守风大吃一惊,连忙喊了一声。
“哦,原来是任老前辈。”冯剑却并不吃惊,转头对张守风介绍道,“这位是空门派的任炳任老前辈,江湖人称盗神。”
“呵呵,无非是江湖兄弟抬爱。”任炳笑着说,“我看到那脚印了,的确是两个人。带头的应该是个老江湖,走路很飘,几乎不留痕迹。另外一个是血性方刚的小子,内力深厚,每一步都很沉重。”
“两个江湖高手?他们来我这里干什么?”张守风有点懵。
“当然是冲着刚才在兄台这里休息的人啊!”冯剑笑着说道。
“哦?刚才还有一位在呗?我是跟着小冯来的,倒是没见到别人。”任炳说了一句。
没等张守风说什么,冯剑却岔开了话题:“任老前辈,请问您老来找小生,有什么急事吗?”
“哦,王副盟主要在京城组织一场小连盟集会,主要是商讨朱九天王的相关案件,我来给在京城的各帮各会各派送莲花令。”任炳悠悠地答道,随后扔下来一块铁制令牌。
冯剑顺手接住,放在手心里摆弄几下,然后说:“王副盟主是召集所有在京城的各帮各会各派代表吧?小生也不属于小连盟啊!”
此时,张守风端详着冯剑手中的令牌,发现令牌正面刻着一朵莲花,背面刻着一个“令”字。他突然想到,张恨天就是因追查朱九天王案而死的,就认真看了看任炳。
“事关重大。王副盟主正好想找江湖其他帮派的人做个见证,听说你来了京城,也就让我来找你的。”任炳笑着说道。
“我也想去。”张守风突然在旁边插嘴道,“我想去这个集会。我,我,我想多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