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重启2-6小时内......
我从未听闻过现在还有人烧秸秆的,早在上个世纪上半叶,秸秆的处理方式早已摆脱了老旧传统的焚烧处理方式,这已经被绝大多数的国家通过法律明文禁止了。更重要的是,秸秆通过现代科学技术的回收再利用,其经济价值甚至高于了种植农作物本身。
因此当我看到这滚滚浓烟的时候,心下不免产生了些许的疑惑,而出租车此时也正好驶入了呼叫站点内。
还好秸秆燃烧的地方,是我返回的必经之地,还能刚好探个究竟,满足一下好奇心。
耳环显示的影像中,苏润遥也已经到达了出租车站点,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到了?”
“你一直在观察我?”
“关心一下而已,怎么样?有车吗?”
“刚呼叫,系统显示需要等待15分钟。”
“嗯,我估计也是,这荒郊僻野的地方,车不多......”我想起了看到的烧秸秆,就忍不住问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烧秸秆?”她居然反问我。
“怎么?你也看到了?”我诧异的问。
“嗯,跑的路上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味,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好几处黑烟,我开始还没有联想到是烧秸秆,毕竟这......”
“嗯,我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两个相隔800多公里,居然都看到了上个世纪就已经被杜绝的行为。”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难道是重启出现了问题?”
“我觉得不应该,我实在想不出重启和烧秸秆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突然想到了陈松,这家伙一直有着另类的思路,说不定他能够给出一些合理的逻辑。
“陈松。路上有什么奇特的现象吗?”我问他。
“什么都没有,竟是些沿海的公路,连鸟都没有。”
然后我将自己和苏润遥看到的烧秸秆的事情告诉了他:“你有什么高见?”
陈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说:“如果说重启本身没有问题,那么会不是人出了问题?”
“人?什么人?”苏润遥立刻问。
“按理说,‘原始生命’被重启后,之前发生的所有怪异现象,在我们这个宇宙中的所有人,都应该体验了一遍,而我们三个因为知道事实真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但是对于系统内的其他人来说......”
听了他的话,我立马就打断了他:“这不可能,按照常理,他们在这段时间内的记忆,会在系统重启后的第一时间就被清除掉。”
“你看,你自己都说按照常理,你觉得我们经历的这些事能被称为是常理吗?”
“如果对于不知道真相的普通人来说,那......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梦境中一样。”苏润遥补偿道。
“岂止是梦境,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让人无法接受的噩梦,你们知道最可怕的噩梦是什么吗?”
我和苏润遥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噩梦!”
“没错!”
“那意味着,外部系统其实还在瘫痪之中......”苏润遥先想到了这点。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这样。”陈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
“会发生什么?”我问。
“还记得那句话吗?上帝创造我们,我们创造魔鬼!”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我先开了口:“我们必须马上汇合,能量棒非必要情况暂时不要再使用了,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实时注意彼此的动向。”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我离出租车站点还有5公里。”陈松附和着我的提议。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苏润遥提醒着我。
挂断了连线,出租车已在我们谈话的间隙,行驶到了烧秸秆的农田边。车内系统已关闭了空气交换器,显示外部空气质量为极度污染状态,并打开了空气自虑系统。
为了能看清麦田里发生的事情,我手动控制了出租车的行驶速度,将速度调为了最低档。
当出租车靠近的时候,只见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伴随着向上翻涌的热浪,即使在车内都能感觉得到闷热的气流。可是即便如此,在如此的火势之下,还依然看到有人在不停的往火中丢入秸秆。
此时麦田边上一共被燃起了5个引燃点,这些燃点围成了一个正五边形,面积估算着足足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在焚场的中心位置,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身穿着颜色艳丽的裙袍,面带着一张赤红色的鬼怪面具,左手拿着一根不知名的法杖,右手举着一个扁平的小鼓,她一边随着周围人群有节奏的吼叫声用法杖的杖头击打着小鼓,一边在原地转着圈不停的跳着怪异的舞蹈。
不需要任何理性的思考,眼前的场景就是一个标准的祭祀场面。
透过车窗,我屏息凝神盯着那张鬼怪面具,赤面獠牙的面具伴着巫婆无规则的步伐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出租车依旧以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巫婆仿佛也已经进入了失魂疯癫的状态,身体扭动的姿态近乎扭曲。
随着一股怪风吹过,炽热的火焰吐着火舌直窜上空,在烈焰的照射和热浪的翻涌下,没有生命的赤色鬼面仿佛被融化一般,向下滴着鲜血。只是那么一瞬间,车租车的前进的速度与巫婆的转动保持了同步,也仅是那么一瞬间,透过面具上黑色空洞的眼框,我仿佛感受到了魔鬼正直直凝视着我的双眼,向我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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