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早上好，青……人呢？”
    fbi纽约分局里，一个探员准点到岗，正想和隔壁同事打招呼，结果扭头一看发现那个位置空空荡荡，连公文包都没有，不免有些疑惑。
    另一个刚泡完咖啡回来的同事回答：“他休假了。”
    “休假？……哦，我都差点忘了，他本来就在假期中，是被生生叫回来加班的……”
    说话的探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把带上来的早餐放在一摞文件旁。
    两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双双毙命，虽然还有不少细节要调查，但他们身上的压力——尤其是心理压力——已经小了很多，媒体和民众不再继续盯着他们骂了。
    工作量其实没减多少的fbi探员靠在坐位，他随手拨弄着厚厚的文件纸，忽然把视线转向旁边的某个房间。
    “那些总部来的家伙还没回去？”
    喝咖啡的同事同样靠在座位上，他往那里撇了一眼回答：“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他们就走了。”
    “那探员连环被害案呢？”
    “由他们继续跟进，不需要分局负责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感谢上帝，他们终于能结束加班了！
    ……
    几小时后，某球场内。
    “原来青柳老师更喜欢橄榄球？”
    “嗯，我个人觉得橄榄球身体对抗性更强，观赏性会更高一点。前几年工作不那么忙时，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去现场看比赛……”
    终于得到休假的青柳彬光一边和工藤新一交流自己喜欢的体育运动，一边寻找位置。
    这场足球比赛是纽约城fc对客场作战的洛杉矶银河。因为工藤新一喜欢的球星雷·卡提斯是洛杉矶银河的守门员，他买的是客场票。
    青柳彬光走在前面，不断扫视写在低处的座位号。球场给客队球迷安排的位置往往在上层看台的某个角落，他们很快找到位置，依次坐下。
    青柳彬光坐在走道附近，工藤新一坐在他左手边。
    他坐下后习惯性环视一圈，这里没别的地方那么拥挤，离出口很近，即使发生意外也能立刻撤走；缺点是距离比赛场地太远，连他这种视力不错的人都看不清下方球员身上的号码。
    幸好工藤新一早有准备。
    “给，我带了望远镜。”
    工藤新一递来一副望远镜，青柳彬光接过：“谢谢。”
    他检查一番，有点惊讶，“这是今年最新款，你特地买的？”
    “不是，是我那天去剧院看演出时顺便借的。”工藤新一摸了摸他手里的那副，“幸好借到后交给老妈带着，不然……”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工藤新一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人。
    那天他带着小兰从银发杀人魔手里脱困后，不敢在那里多留，立刻赶到附近街道叫出租车。
    他想在车上打电话，结果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想问司机借，结果对方一口拒绝，看他的眼神有点警惕。工藤新一不敢强求，幸好酒店不远，他抵达酒店后，借用前台电话报警。
    等他拿到退烧药回房间，给手机重新充电开机时，看到有青柳彬光的未接来电，并且对方正好又打了一个过来，然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刚才也去过那条街……
    正在摆弄望远镜的青柳彬光注意到了工藤新一的目光，他放下东西，笔直地看来：“怎么了，工藤？”
    和他们交流时，青柳彬光一直用日语，听着熟悉语言的工藤新一回过神，连忙摆手：“没事！我在想雷会不会首发，之前那些诋毁的报道对他影响很大……”
    青柳彬光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又会发生案子呢。”
    那个“又”是什么意思？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哪有这么夸张……”
    在连续多日的阴雨后，纽约终于迎来晴天，阳光柔和地照入球场，落在这对年龄相差10岁的青年与少年身上。
    他们以不打扰别人的音量交流，说着各种话题，脸上流露出笑意。
    青柳彬光没有拿出手机，只是他偶尔会摩挲右手的食指，工藤新一好奇地往那边扫了一眼，上面空无一物。
    比赛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开始了。
    在某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小黑站在某出口处，鬼鬼祟祟地对着球场内的热闹冷笑。
    他转身进入通道，而在他之后，又有两个黑影分别跟了上去。
    ……
    帕斯白是个连环杀手崇拜者。
    他这种人不少见，他们会为那些酷毙了的家伙设立粉丝网站，其中有人甚至会去狂热求爱求婚。
    帕斯白没有求爱，但他本人的确非常佩服这些人，所以，他对两起案件这么快被破，两人都被警方直接杀死，感到非常不满。
    不满的他到打算报复纽约警方以及fbi。
    某条偏僻的通道里，因为大部分人都在专注看比赛，这里显得更加空旷，远处埋没在大片阴影里，只有捏着遥控器的帕斯白快步朝外走去。
    他看着手里的炸弹遥控器，他打算在比赛结束、现场陷入最高潮时，直接按下按钮。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想象爆炸后的场景。这群现在欢笑着的人脸上，在那时会露出什么表情？可惜他到时已经躲在外面，无法亲眼看着这一幕……
    帕斯白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加快脚步，想快点赶去安全的地方。他走过门口丢着水桶和拖把的洗手间，想继续往前走——
    他眼前骤然一黑。
    ……
    “哒……哒……”
    偏僻的通道里，因为确定周围没人也没监控，没刻意压低脚步声的黑衣组织成员——西洋梨白兰地，简称“威廉”，来到约好碰面的地点。
    向来不爱等人的他发现对方已经到了，这是好事，只是……
    威廉看着正在拖地的青柳彬光，那里不知道沾了什么，有一大片看着黏糊糊的东西，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迷惑。
    “你在干嘛，阿尼斯？”
    难道对方这次是以球场清洁工身份混进来的？这也太敬业了吧？
    “如你所见，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在扫尾。”
    青柳彬光无奈地放下拖把，他手上戴着一副很薄的黑色手套。
    他直起身后似乎想习惯性地撩一把头发，结果摸了个空，短发的他做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古怪。
    威廉更迷惑了，不过作为情报人员，他很清楚有时不该多问。他打开身侧的挎包，正要把里面的文件袋拿出来，忽然瞥见青柳彬光手里还拿着一张驾照。
    “这是谁的？”
    他警惕地问，同时眼睛看向旁边的卫生间，他担心里面有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远处偶尔飘来的喧闹声里，他似乎听到了不太正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拖曳过地面的声音。
    “一位路人（passerby）先生的。”
    青柳彬光温和地说，“不要担心，威廉，附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