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但是波鲁每一次都硬挺了下来。
自从第一次骗开了房门,波鲁之后又以举报王国叛逆者等等理由骗开了几次房门,然后又是重蹈覆辙一般的,把打开牢房门锁的守卫打倒在地,在房门明明确认好了外面没有人等着偷袭他,结果被他打倒在地的守卫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脚用力一拉把他绊倒在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守卫笑眯眯的敲他闷棍。
看着骗开门的守卫们脸色越来越糟,头上缠上了绷带,守卫们的火气也被打出来了,索性再也不留手一顿暴揍,守卫们终于放心了,波鲁终于老实了,他只能躺在担架上听监狱长的鬼叫。他从打得眼皮肿起来的眼缝里看到同伴们站在队列中,还好,其他人外表上看起来是受了一些审讯伤害,但是受的伤比他轻多了。
他心里一遍遍的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成功越狱,然后把那个屡次敲他后脑勺闷棍的家伙敲一百遍闷棍,一百遍啊一百遍,黑色近卫也拦不住他,少一遍都算他波鲁大爷宅心仁厚。
而他眯缝的眼睛中也看到了那个大小姐,她来干什么,她在说什么。刚想集中精力的时候,身上的伤害终于把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拖进了最深重的黑暗。
“你们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
“这小子下手太黑,是顽固的反逆者。”
“那也不能打成这样!”
波鲁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上的伤经过了草草的治疗。看着坚固的房门,他又要开始准备越狱了,开始尝试这些天把房门骗开的各种手段。
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你小子别折腾了,你就没有老实过,我们不会信你的了。下一次再给你打开房门的时候就是绞刑的日子。准备遗言吧!”
铁门再也不会被他骗开了,波鲁就觉得很失望,他一共才骗开房门多少次啊,虽然他把守卫们一天暴揍一次,但是人和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你是剑圣门的是吧!”波鲁向着门外大声喊叫。
“嘿,小子,终于想起来问了,大爷我是剑圣门的。”
“你说谎!剑圣门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一个背叛王国的叛徒!”波鲁继续疯狂的敲门,“给我开门,我要和你一对一对决!”
门外的声音说道,“作为和水流风同一代的,我们既然没成为剑圣,那对于剑圣门来说我们这一代的职责就变了,不再是剑圣的候选人了。而且不只是东方要塞这里,莫德雷王那里同样有剑圣门的人效忠于他,在为他寻找下一代剑圣候选人。水流风作为剑圣又如何,剑圣门这个机制从来都不是剑圣一个人说的算的。”
波鲁怅然若失,“我没有成为剑圣的机会了?”
“是啊,哪有你这么蠢的弟子啊?带你入门的人竟然连剑圣门的运作机制都没有告诉你。当初找寻到你的是谁啊?蠢不可及。”
波鲁想起来当初他跟水流风说让他回到剑圣门看看大脑,按照这个剑圣门人说的,剑圣门里现在早就人去楼空了,所有人都在寻找和培养下一代剑圣候选人。“你说谎!你根本不是剑圣门的人!”
“小子,我也不怕别人听到。剑圣门的职责就是培养剑圣,现在我们这一代有剑圣了,这一代其余没有成为剑圣的弟子职责就变为寻找和培养下一代有潜质成为剑圣的孩子。我没有机会出去找寻候选人,你嘛,死在监狱里吧。”男子的声音消失了,再也不理会波鲁的砸门声和叫骂声。
......
三辆外观上没有特征的马车快速行驶在通往监狱的路上。
其中一辆马车中,贝拉穿着一身为她量身定做的布甲。为她制作定制盔甲的工匠们正在加快制作流程,现在她只有体型相近轻便的布甲可供选择。
“父亲,您就没想过,城里的居民不会对您的作为有什么误会么?我说的是把忠贞之士投进监狱和执行绞刑。”
“贝拉,忠诚是一种稀有的品质,只有考验才能证明忠诚。我们的作为就是从这些忠贞之士中测试出潜藏其中的叛徒和奸细。作为王国最坚固的要塞,我们不会惧怕任何正面的挑战,但是历史上那些非常著名堡垒陷落战役实例证明,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
莱昂拍了拍马车,“就像我们乘坐的马车,它表面上看上去很坚固,但是一旦组成这辆马车的关键材料变质了、被替换了、被下了诅咒,那我们的安全就像一个谎言。”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跟所有子民解释?展示我们的正义?”
“直到彻底达成我们的目标,保密才是贵族最优良最宝贵的品质。也许到我死亡之时目标也没有达到,但是那也不能公开,我的全部作为和行动都是在保卫我们自己。下面这些话,是我的真实想法,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连生存都要靠别人的赐予的人,他们是愚民。他们最好小心藏好心里的想法不要暴露出来。一旦暴露出来我不介意把他们送上绞刑架。”
“父亲!”
“贝拉,世界从来不曾温柔,我们在拼尽全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要塞城镇里明天就会传扬我今天晚上绞死了多少叛逆者。为什么不是公开让所有人都能旁观的行刑,我已经在照顾城镇居民的感受了。西王国的人们需要大要塞坚韧不倒,需要顽强对抗圣血国的战士,但是我们的敌人只有圣血国的吸血鬼么?不止吧?我们要对抗的不只是圣血国,我们甚至还要对抗的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我从来没想过要管这些愚民心里的想法,因为在我的认识中愚民同样是,我要对抗的世界的一部分。”
......
夜晚,莱昂和贝拉端坐在监狱的观赏台上,准备观看行刑。观赏台旁有几个侍卫,贝拉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他们身上的气息与水流风类似,甚至比水流风更强。
莱昂转头低声跟贝拉说,“一会儿的绞刑,有的人会死,有的人会活,你想想其中的关键是什么。其他的回去再说。”说罢,目光直视着行刑现场。
监狱气氛压抑,监狱出动大量看守在绞刑架周围,各种照明手段照亮了监狱耸立着行刑台的小广场,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从监狱里一开始被拖出来的人一看到绞刑架,就瘫倒在地吓得连连后退,他们的口中塞着东西只能做出喊叫的姿态,却都喊不出一个字。然后他们被拖到执行绞刑的台上,脑袋上被套上了黑色的口袋。
贝拉翻看着手上的名册,是陌生的人。
行刑者的手续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后操作控制台的人摁动机关,叛逆者们脚下的板子一空,他们在空中挣扎着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踏脚的地方,但是很快他们的椎骨被拉断。他们挂在空中的尸体慢慢被送入黑暗中,一切都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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