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哥哥,置换时间已经到了。”
花轿里,沐镜低声道:“那两个人已经恢复正常了。”
“你是超a序列吧,”宋旌云翘着二郎腿歪在轿子的软榻上,闻言想了想,“那你的烙印cd是二十分钟——还行,时间不算长。更何况权珩说了她有办法。”
“好……”
沐镜点点头,忽然忧虑,“姐姐是和这个花轿上原本坐着的新娘在聊天吧——那个新娘姐姐刚看到姐姐时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能不惊讶吗?”宋旌云家住瓜田,一挑眉点了头,“那个新娘就是慕家大院里最小的那一辈,你认识的那个老太太的孙女。”
“啊?”沐镜惊了下,“他们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欺负!”
他惊完怔住,忽然又蔫了下去,头上乌云下雨:“……好像是这样的。”
宋旌云“啧”了声,从花轿一侧的小袋子掏出把瓜子和花生塞进沐镜手里:“当空气都当空气——他们既然对你不好那就不想他们了,忘了他们活得更快活,别说现在还有权珩疼你。
“我看她对老弱病残别有关怀,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慰那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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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家里全是那样的人。”
小姑娘穿着嫁衣,边哭边抹着眼泪,脖颈上的勒痕青紫可怖。
那些纸怪钻进花轿里不是为了杀死新娘,麻绳不会吊断她们的颈椎也不会让她们窒息——它们是想让这些注定走向末路的新娘一路上浑浑噩噩,没有办法逃跑,也没有机会意识到自己要被带向何方。
“不哭了,不会有事。”
权珩轻轻擦去小姑娘眼角的泪水,恍惚间在这张隐忍哭泣的脸上窥见自己曾经的模样。
阴婚、人口买卖、拉皮条、思想压迫、重男轻女、家/暴、生育束缚……阴缘镇就像是现实一个精致的缩影。
不,或许现实远远比这个小镇更为残酷无情。
隐型或显性的压迫无处不在,性别定论潜伏在世俗各处。
——女性有的时候并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处境。
花轿忽然晃了晃,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
这才行进了不到二十分钟,根本不可能到达目的地,正在轿子里嗑瓜子的宋旌云一愣。
“道长哥哥,轿子停了。”
沐镜无聊地摸摸小六脑袋,打起精神,“我们到了吗?”
“不,”撩起花轿帘子的宋旌云微顿,语气沉下来,“我们没有。”
正前方的花轿停了下来,而在它五十多米的地方,从前面抬来一台花轿。
只是那花轿的颜色有些过于艳丽了,隐约显出一种不和谐的诡异,在接亲队伍手提的红灯笼照映下更为阴森。
那些血光聚在一起,随风晃动,白雾在黑夜中蔓延——
下一瞬,从白雾中蹦出数名白纸人,只腰间系着一段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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