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何援朝的答复，傻柱也没墨迹，一脸讨好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叔，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万一厂里有啥流言蜚语传到于莉耳朵里，您能帮我出面言语一声。”
    “是谁跟我说媳妇儿不听话就大耳刮子招呼来的？”
    斜眼调侃了一句臊眉耷拉眼的傻柱，何援朝才笑着点头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
    何援朝说完，见傻柱咧着嘴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儿，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答应归答应，但你小子也给我老实点儿，别逼我真动手收拾你。”
    听到自家二叔的敲打，傻柱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保证道：“放心二叔，不为别的，就冲我那还没出生的大儿子，我也不敢有花花心思。”
    铃铃铃……
    说完正事儿，何援朝开口刚要询问一下于莉跟何雨水的近况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看着自家二叔有事儿要忙，傻柱很有眼力见儿的伸手比划了一个自己要出去的手势。
    何援朝见状，一边朝傻柱点点头示意他滚蛋，一边抬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你是哪里？”
    何援朝的话音一落，电话听筒里便传出了一道略显青涩的男性声音。
    “是何副处长吗？”
    “我是何援朝。”
    确认了没找错人，电话那边说话的语气明显恭敬了几分。
    “你好何副处长，我是厂武装部莫大成部长的联络员栾红生……”
    脑子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何援朝立马又反应过来，莫大成不光是厂武装部部长，还兼着保卫处处长的职务。
    这是顶头上司来宣示主权吗？
    心里寻思着莫大成打这个电话的目地，何援朝嘴上却没闲着，语气随意的道：“哦！是栾秘书啊！不知莫部长有啥指示？”
    栾红生刚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冷不丁被何援朝打断说话的节奏，这会儿明显有些紧张。
    “何副处长不是莫部长找你。”
    “是这样何副处长，刚才接到厂办通知，下午三点全厂副处级以上干部在厂小礼堂开干部扩大会议，莫部长让我负责通知咱们武装部和保卫处的干部。”
    弄明白原委，知道不是莫大成急着让自己交拜山贴，何援朝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这年代的人们思想作风虽然质朴，但走仕途的这群人显然不能算在内。
    尤其是像莫大成这种刚外调过来的部门一把手。
    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了尽快把属于自己的权力抓到手中会用什么办法。
    何援朝背后虽说有人撑腰，可莫大成能爬到这个位置显然也不是啥势单力孤之辈。
    更何况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何援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领悟的比较透彻。
    简单跟栾红生客道了两句莫大成的事儿，确认顶头上司没有隐晦的安排后，何援朝便率先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出来挂断的声音，栾红生才长呼了口气，把电话在办公桌上放好。
    坐在办公桌后的莫大成看栾红生打完电话，把手里的茶杯随手放到桌上后问道：“小栾，说说你对何援朝这人的感观。”
    “莫部长，我就见过何副处长一次，怕说不好。”莫大成闻言，用手指敲着办公桌面笑道：“这屋里就咱俩你有啥好怕的，说说，想到哪说到哪。”
    想着家里长辈交代自己的话，栾红生略微梳理了下思路便说起了何援朝给自己的感受。
    “何副处长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身材魁梧面相坚毅，性格粗犷，一眼看去就带着标准军转干部的作风。
    但刚才一通电话下来，我又改变了想法。”
    “哦！怎么个改变法儿快说出来听听。”
    听栾红生有了新认识，莫大成显然来了兴趣，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怎么形容呢？沉稳带着点儿圆滑。
    说话条理性很清晰也很有技巧性，根本不像那些一条道跑到黑的军转干部，反而给人一种抓不着碰不到的感觉。”
    “滑不溜手？”
    “是的莫部长，就是那种感觉。”
    听了莫大成的形容，栾红生很认可的点了点头。
    “最重要一点，通过刚才的交谈，我发现何副处长说话时很喜欢占据主动，这点倒符合军转干部的形象，性格强势。”
    看着栾红生说完后不再吱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莫大成从桌上摸起烟点上抽了一口后才笑着道：“小栾分析的不错，还有没有别的看法？”
    自己搜肠刮肚把能说的都说了，见莫大成还是一副考教的表情，栾红生赶忙摇了摇头。
    “没了，我能判断的也就是这些了，不对的地方还请莫部长指教。”
    说完，栾红生脸上便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儿。
    莫大成见老领导后代这幅不骄不躁虚心好学的模样儿，脸上露出笑容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组织成立新国家满打满算才十年，这期间莫大成也没少见过一些仗着家里权势张狂跋扈的高干子弟。
    今天栾红生面对何援朝时表现的虽说稚嫩了点儿，但这份儿心性和虚心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再看看，栾红生要真是可造之才他也不介意大力提拔一下，全当还老领导当年提携之恩了。
    想到这儿，莫大成脸上的笑容也不觉间真诚了几分。、
    “小栾啊！你能通过一通电话分析出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但你要记住，无论任何看法和想法，在不同环境里产生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大脑，要学会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千万不要守着固有经验让自己的思维变的僵化。”
    莫大成说完，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缸里按灭后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小栾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开会。”
    说完，莫大成就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办公室外走去。
    职务虽说已经确定了，但自己这个新来的干部到底能拥有多少权力，还得看接下来两场会议的结果。
    是斗争还是妥协就看钢厂一把手的选择了。
    至于保卫处，要是何援朝不懂事，他莫大成也不介意教教年轻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