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毛心脏和魂器

    堆肥的任务很快完成了，第三温室的气味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减退了很多。

    当斯普劳特教授把所有学生聚集起来，列队站在第三温室门口的时候，小巫师们压抑着雀跃的心情，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只等斯普劳特教授宣布解散，他们能在这里痛痛快快地玩一个下午，然后迎接清爽的周末。

    斯普劳特教授穿着园丁服，头上顶着一顶大大的棕色巫师帽，叉着腰站在第三温室的门口：“你们当中，有的人勤勉堆肥，收集草料。在这里，我要表扬隆巴顿和艾博同学。”

    掌声响起，众人朝纳威和汉娜投去目光，纳威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从脖子到耳朵全都充血了，红彤彤的一片。

    汉娜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罗恩微微偏头，用手掌遮住嘴巴，朝旁边小声私语：“哈利、西莫，你们有没有觉得纳威比以前更害羞了？”

    “我也这么认为，他像是变回了一年级。”西莫嘴巴一侧咧开，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

    洛伦看着站在一起的纳威和汉娜，脸上带着某种揶揄笑容。

    赫敏歪了歪脑袋……搞不懂这个人在笑什么。

    “魂器？”弗拉梅尔不屑的声音响起，他随意的挥了挥手，漂浮的毛心脏虚影化作无数细碎的光芒，消散在半空中。

    “是这样吗――”洛伦拖长了尾音，凑到女孩的眼前，眼睛对眼睛地看着她，脸上满是狐疑的神色。

    女巫因为什么原因靠近男巫，是否一开始就为了杀死男巫而来。

    西莫和迪安立即欢呼出声，两人特地走到哈利和罗恩面前，跳起来击掌庆祝，动作瑟极了，十分欠打。

    眼见两人还有些疑惑，洛伦提醒他们：“成熟的曼德拉草可以用来配置药剂，用来唤醒被石化的科林和贾斯廷。”

    “好孩子！”斯普劳特教授赞了一声，“快开始吧，天黑之前我会来给温室落锁。”

    “一个冷漠的，充满智慧的男巫……不为双亲的去世感到悲痛……”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很久没见过海格和牙牙了？”

    赫敏心里生出小小的愧疚，伸出小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不用不用，我天黑之前就能回来，我来找你们。”

    赫敏若有所思的望着教授远去的背影，小脑袋止不住地点头。

    弗拉梅尔不太在意，他洒脱的说道：“相信我，洛伦，长生不死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美好，尼可过了六百年就不想活了。我觉得他已经坚持得够久了，至少六百年时间里，他没怎么发现其他长生不死的人的踪迹。”

    赫敏、哈利、罗恩、西莫和迪安都缩了缩脑袋，不敢直视斯普劳特教授的目光。

    大多数小巫师在外面玩闹追跑，房间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你捡到金加隆了？这么高兴。”洛伦摇头晃脑地撑起身，从躺着换成正常坐姿。

    “要你管。”赫敏哼了一声，小女巫今天被弗立维教授带着体验了多次幻影显形，隐隐抓住那种奇妙的感觉了。

    心脏被长期隔绝感官，变成了毛心脏。女巫请求男巫把心脏放回去，感受感情和欲望……被欲望支配的男巫杀死了女巫，随后因为不想被毛心脏操控，剜出心脏自杀了。

    唔，他也不会……

    “你应该也看过那些解剖学的书籍，心脏怎么也不会以这种方式衰老。”

    被推得有点疼，洛伦揉了揉胸口，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不去就不去嘛，推人干什么……回城堡的时候用不用我去接你？”

    故事绝不像诗翁彼豆表述得那么简单。

    “但是！也有的人混在人群当中偷懒，你们自己清楚我说的是谁！”斯普劳特教授的眼神在洛伦等人身上扫来扫去，颇有几分麦格教授的神采，压迫力十足。

    意识回到现实身体，洛伦感觉脸上的书本已经被人拿开了，睫毛被人拨弄着玩，痒痒的。

    “知道怎么做吗？”

    虚拟出的意识体闪了闪，现实世界里有人在叫他，洛伦念头一转，意识退出奇幻之书的空间。

    “我，我……”赫敏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洛伦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要去禁林，我找海格有点事情。”

    “好耶！”

    在烧得火热的壁炉旁边，洛伦陷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脸上盖着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离我们期末考试还有好几个月呢，这可不算快。”罗恩用悲惨的语气说道，“走吧哈利，我们得抓紧给那些吵闹的伙计脱袜子，别忘了带上耳罩。”

    只有洛伦挺胸抬头，一副「我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不是我」的姿态，理直气壮。

    “我记住你们的保证了，小伙子们。”斯普劳特教授看着他们，声音爽朗，“但做错事就要受罚，我要你们去把曼德拉草过冬穿的袜子和围巾取下来。”

    斯普劳特教授的话让洛伦脖子一哽，老油条的姿态没那么有底气了。

    周末，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知道曼德拉草在哪个圃台吗？”

    一共五篇小故事，《三兄弟的传说》中出现的死亡圣器确有其事，老魔杖，复活石，隐身衣，洛伦都见过了；《好运泉》被邓布利多证实；《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取材于阿尼马格斯。

    洛伦眨了眨眼睛：“你不要告诉我，巫师就是这样，把心脏掏出来也能活。”

    赫敏最近总是背着他，似乎在忙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事情。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赫敏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将心比心，赫敏也是这么尊重他的。

    反正赫敏又不可能投靠伏地魔。

    洛伦看着变换的心脏虚影，上面升腾黑色魔力的样子像极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距离海尔波发明魂器制造的方法已经过去了上千年，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行了尝试……”

    冷漠，充满智慧，魔法天赋优异，没有感情……别说心脏离体，灵魂离体都能活。心脏被毁就死了，心脏不就是寄托灵魂的魂器吗？

    眼前的景象让洛伦心底发凉，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弗拉梅尔，这是一颗心脏，不是苹果。”

    “还有洛丽丝夫人。”赫敏补充道，“费尔奇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直到一位女巫出现，取得了他的信任，男巫向女巫展示了自己藏在魔法匣子里的毛心脏，声称自己封闭了心脏，封闭了感情。

    哈利和罗恩乖巧的点头。

    眼睛都睁开了，那只白嫩小手还在作怪，洛伦一口咬过去，牙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洛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睁开眼，面前果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赫敏，小脸红扑扑的，笑意从眼角溢出来，完全止不住。她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诗翁彼豆故事集》被放在一旁，调皮的小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小女巫战战兢兢地撒谎，生怕洛伦看出什么。她和弗立维教授约好的地点就在禁林边缘，只能用海格做借口了。

    “真的有这种魔法吗，能把这么重要的器官挪到体外，还能维持生命体征。”

    “你抄我的论文时一定没认真。”赫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只要认真读过后半部分的内容，你就能知道我们说的是曼德拉草的成熟时间。”

    “怎么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想到这里，洛伦眼前一亮，声音不自觉有些提高，“这不就是魂器嘛！”

    斯普劳特教授走到哈利面前，停下来后，用右脚的园丁靴后跟磕左脚园丁靴厚底，把鞋底的泥土磕下来。

    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赫敏心里没底，很快就溜走了。

    两人点头的姿态一模一样，速度均匀缓慢，弧度不大不小，隐约和某个白胡子老头有点相似。

    气得斯普劳特教授狠狠瞪了他几眼，然后周围的赫敏等人更加心虚了，都以为教授是在瞪自己。

    “现在是一月底，等到我们期末考试的时候，就差不多成熟了。”洛伦脸上是差不多的神色。

    炼金实验室，倒扣的半球形红砖房内，洛伦和弗拉梅尔凑在一起，对着半空中光影构建出的心脏虚影讨论不休。

    哈利和罗恩乖巧的点头。

    把伏地魔代入进去替换故事中的男巫，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故事里只有仆人存活下来，男巫和女巫的死真的那么简单吗？

    洛伦咂舌，那这个故事可就复杂了。

    而奇幻之书的空间里，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还剩下《巫师与跳跳锅》，《男巫的毛心脏》。

    洛伦笑了笑，拉着赫敏往温室里走：“走吧，只靠他们两个，天黑前不一定能做完。”

    “《男巫师和他的毛心脏》里形容的，心脏长期被封闭感官，变得皱缩，长满黑毛。”弗拉梅尔说着，挥了挥手。

    “下面我点到名字的留下来，其余的人解散。”

    当仆人赶到时，只看见两颗心脏和两具尸体。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留下来吗？”斯普劳特教授随意的说，脚下动作不停。

    往阴谋论的方向猜测，男巫为了制造魂器杀害的人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父母。

    “……封闭了感情……心脏离体还能存活……心脏被毁就死了。”

    洛伦和赫敏还等在原地，他们没有抛弃自己的小伙伴，主要是洛伦想看热闹。

    弗拉梅尔听得眼前一亮，他挥手再次把心脏变回毛心脏的模样，将心脏的轮廓淡化，只剩下一团虚影。上面的黑毛虚化成升腾的黑色魔力，邪恶扭曲。

    罗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教授，我们保证。”

    “毛心脏或许只是一种象征手法，将心脏换做任何寄托灵魂的器皿，这个故事仍然成立。”弗拉梅尔说。

    弗拉梅尔摊了摊手，语气无奈：“书上就是这么写的，魔法的世界和麻瓜医学不一样，你不能用麻瓜的思维揣度魔法。”

    洛伦仍旧没有死心，他觉得《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故事没那么简单。

    “嘶――”

    在哈利和罗恩揍他们之前，两人和其他不相关的小巫师一起跑开了，身影迅速消失在草地上。

    洛伦笑了笑，转身走进温室……

    哈利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和斯普劳特教授在对暗号吗，什么意思？”

    “呀！”赫敏缩手速度很快，敏捷的躲开了，反过来后推开他的脑袋，又忍不住咯吱咯吱的笑。

    “当然不是，”弗拉梅尔卡壳了一下，“或许这只是个寓言故事呢，它不符合魔法，也不符合麻瓜医学。至少几百年以来，尼可没有见过这种魔法。”

    哈利和罗恩大概猜到了，灰溜溜地点头，哈利小声嘟囔道：“对不起教授，以后我们会认真写论文的。”

    罗恩拖着哈利进去了，表情悲壮得像是去赴死一样。

    原本健康的、饱满的、不停跳动的鲜红心脏像花一样枯萎，饱满的肌肉失去水分，变得干巴巴的，像是干瘪发皱的树皮。如同食物发霉的过程一样，黢黑的长毛冒出来，甚至隐隐传出腐烂的恶臭。

    冷漠，魔法高强，充满智慧的男巫拥有巨大的城堡和惊人的财富，他没有感情，双亲死亡反而庆幸自己继承了遗产。

    没再管这些小巫师，她跨着厚重的园丁靴深一脚浅一脚往后面的温室去了，伴随着自言自语的声音渐行渐远：“曼德拉草脱完袜子就快了……”

    把空中的毛心脏恢复成健康心脏的样子，洛伦对着心脏开始发呆，脑海里回忆着故事中提到的线索。

    “不要！”赫敏一把推开他，眼睛亮晶晶的，警惕的看着他，像一只守护粮食的小松鼠。

    距离太近了，赫敏能感受到他灼烫的呼吸，像是火焰一样，燎得人心慌慌的。

    她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魁地奇球场玩，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布莱克教授骑着飞天摩托在追飞天汽车，几十把飞天扫帚跟着他们飞，围着好多旁观的人。”

    洛伦啧了一声，幸灾乐祸道：“要是让麦格教授知道了，新来的布莱克教授也要被关禁闭。”

    “麦格教授好像没空，她应该在忙着批阅阿尼马格斯考试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