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斯内普：我，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上课！
9月23日，星期四。
自从入秋以来，霍格沃兹就没有再见过晴空万里的天气，只有偶尔云层被风吹开一丝裂缝时，阳光才会吝啬地倾撒一些出来，照在城堡古老的石墙上，又很快被愈合的云层遮挡住。
今天也是这样，太阳在日出时分显露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踪影，而后一头扎如云层里，天空中只剩下云朵缓慢游弋。
作为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向不关心天气，他的办公室在地下，唯一一扇玻璃投射的是黑湖深处的景象，一年四季，不管是什么天气，他的办公室总是幽暗深邃，阴森森的。
他也适应了这样的景象。
就如同小巫师们适应了他冷漠的表情，一向如此。
但今天似乎不一样了，在礼堂吃早餐的小巫师们惊奇地发现，一直板着个死人脸的斯内普教授居然笑了，虽然还是阴恻恻的，但他笑了！
麦格教授端起温热的南瓜汁，冲斯内普举杯笑道：“瞧，学生们都在讨论你的笑容呢。西弗勒斯，你就应该多笑一笑。”
“我觉得这些小巫师可不是这么想的。”斯内普不紧不慢地举起果蔬汁跟她碰了碰，“看看他们，找一找有哪些小巫师连早餐都吃不下了，那就是今天有魔药课的。”
其他几位用餐的教职工纷纷笑了出来。
庞弗雷夫人笑道：“放心吧，只是今天，莱姆斯很快就能出院。”
弗立维教授关心问道：“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只是轻度昏迷而已。”
“真奇怪，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
“……”
听着同事们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关心，斯内普抿了抿果蔬汁，嘴角的笑意更加愉快。
是啊，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总不能是中毒了吧。
总不能是他这位魔药学教授下的毒吧。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恩抬起头，悄悄朝主宾席瞄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寒颤迅速低下头：“哦，你们看到了吗？梅林的胡子，老蝙蝠居然在笑！”
纳威闻言怔了一下，连忙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课表，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
看到上午的课程，纳威惊恐地指着课表，惊叫道：“梅、梅、梅林！上午第二大节就是魔药课，整整两个小时！”
哈利吓得一激灵，荞麦面包没拿稳落在餐盘上，他抬头看向几个好朋友：“伱们说，我现在装病请假还来得及吗？”
罗恩迟疑了片刻，稍作思考，建议道：“还是打断手脚吧。”
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谈话，赫敏偏过头小声问道：“洛伦，今天的魔药课会正常上课吗？”
“想什么呢？”洛伦有些哭笑不得，“教授怎么说也是教授，他总不会在课堂上用哈利熬制魔药。”
“拿他试药也不好。”赫敏小声嘀咕着，“那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这么高兴？”
洛伦低下头，专心看着盘子里的布丁：“不知道……”
谁能知道第一版的改良版狼毒药剂威力这么大呢？
谁能知道卢平教授会因为受不了刺激进校医室呢？
他也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反正不是卢平教授被下药，有人要替他上黑魔法防御课了。
……
下午，上课前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教授还没到教室，小巫师们抓住空闲热烈地聊着天。
“教室后面摆着的那个黑架子是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卢平教授这节课的教具吧。”
一位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站出来解惑道：“是老式投影仪，可以把图片投射到前面的幕布上。”
“看起来像一个炮筒，说起这个……”帕瓦蒂拉着罗恩问道，“听说西莫在复习荧光咒的时候又炸了，这次威力怎么样？”
坐在旁边的拉文德隐秘地看了一眼好室友，嘴角止不住地咧开笑。
“噢，迪安和纳威脸都被炸黑了，但是西莫一点事儿没有，迪安觉得西莫是故意的。”罗恩答道。
“吭哧！”帕瓦蒂没忍住笑出了声，“听起来是这样的。”
“才不是呢！”在爆炸领域有着非凡造诣西莫·斐尼甘同学探头出来，一脸谴责地看向他们，“我只是念了一句【荧光闪烁】，是魔杖自己炸的！迪安和纳威非要凑到我旁边——”
他话音未落，就被迪安和纳威拖了回去，在两位受害人的正义审判下，罪犯西莫拒不认罪，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洛伦、赫敏坐在前排，用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哈利用手指随意拨弄着《黑魔法实用防御》的页边，眉头皱在一起，“今天上午的魔药课竟然正常结束了，而且斯内普居然没有扣格兰芬多的分，这简直不可思议！”
教室前面的挂钟指针缓慢转动着，洛伦看了看时间：“我想你很快就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赫敏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上课铃响起后，小巫师们安静下来，坐在座位上等候教授到来。
咔哒——
一声响亮的关门声从后方响起，众多小巫师们一齐回头看去，只见身穿黑色长袍，拖着黑色披风的斯内普推门而入。
没有理会小巫师们的惊疑和打量，斯内普噙着冷漠的笑意大步往前走，沿途挥动魔杖，关闭教室两侧的窗户，当他走到讲台上时，整个教室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斯内普扯动拉绳，落下白色幕布，转过头用低沉嗓音缓声念道：
“把书翻到394页。”
具有压迫性的目光在小巫师们身上环视一圈，尽管小巫师们心怀疑惑，却还是照着他说的翻开课本。
洛伦照着页码翻开，看到章节名上大写的狼人，有些无语。
改良狼毒药剂，把卢平教授药进医院，然后代课……这该不会是斯内普教授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吧？
旁边的小女巫也翻到了这一页，赫敏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在洛伦和斯内普间来回打量，小脸上满是狐疑的神色。
在一片翻书声中，哈利举起了手：“打扰一下，先生，这节是黑魔法防御课，请问卢平教授在哪儿？”
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尤其是西莫和迪安，两人用敬佩又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哈利。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不是吗，波特？”
出人意料的，斯内普教授比以往更有耐心，甚至更温和，他轻声说道，“简单来说，你们的卢平教授目前无法前来授课，现在把书翻到394页。”
哈利还是没有动弹，他接着问道：“卢平教授怎么啦？”
“没有生命危险。”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他注视着哈利，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遗憾，“波特，如果我必须第三遍叫你翻书，格兰芬多或许应该被扣分了。”
哈利乖巧地低头翻书，事实上，斯内普忍到现在才提起扣分，他已经非常意外了。
斯内普环视着全班同学：“忘掉波特不合时宜的打断，我必须要说，关于你们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过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赫敏看了看书页上的图画和文字，眼前又浮现出博格特在卢平教授面前变成的那个银白色的圆盘，如果如她所想的那样……
赫敏迟疑了一下后举起手：“打断一下，先生，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还要过几周才能学到夜行动物——”
“安静，”斯内普教授幽幽打断道，没有给赫敏继续说话的机会，“我没有提问，我只是批评卢平教授的教学缺少章法。而且我认为一年级学生就应该有能力对付红帽子和卡巴，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
“狼人。”
斯内普教授敲了敲投影仪，在教室前方投出众多关于狼人的图片，“麦格教授应该已经教过你们阿尼马格斯的知识了，现在，谁能告诉我阿尼马格斯和狼人的区别。”
赫敏再次举手作答：“阿尼马格斯是可以选择变成动物的巫师，而狼人却没有选择，每到月圆之夜都会不受控制地变身，他会忘记自己是谁，如果谁挡了他的路，就连最好的朋友他也会杀。”
斯内普教授等她说完才慢悠悠地批评道：“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格兰杰小姐，如果你也犯三次同样的错误，格兰芬多会因你扣分。”
课堂仍在继续，像是幻灯片一样的图片切换着。
讲完狼人凶残的本性，斯内普稍微停顿了几分钟，留足时间给小巫师们记笔记，等大多数人都停笔后，他问道：“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
大家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
洛伦环视一圈，没人举手，只有赫敏例外，她仍然把手举得高高的。
小女巫一脸倔强。
洛伦伸手拽了几下，没有拽动。
斯内普看了看两人的小动作，目光一转就略过去了，他意味深长地嘲讽道：“难道你们是说，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根本区别，那他可真是个不称职的教授。”
帕瓦蒂突然说道：“跟你说了，我们还没学到狼人那一章呢！”
迪安也大胆发言：“卢平教授是教过我们最棒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就好像斯内普批评卢平教授的话引起了小巫师们的愤怒，大家纷纷表示赞同，细密的小声嘀咕充满了整个教室。
斯内普垂下眼眸环顾了全班一圈，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不紧不慢地嘲讽道：“是啊，是啊，我居然会遇到一班识别不出狼人的三年级学生。我必须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
他是在引导大家注意狼人的特征！
赫敏面色露出几分焦急，她咬了咬牙，第三次擅自发言：“先生，狼人和真狼的区别在于，狼人是被感染的受害者，他们并不是主动变成狼人，变身后也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精神病……”
她飞快地说出一连串狼人的可怜之处，希望这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让有人在发觉卢平教授的真身时，能有一些怜悯，而不是无端排斥和鄙夷。
“第三次擅自发言，格兰杰小姐，你是没有自制力还是想要表现自己呢？格兰芬多因此扣掉五分。”斯内普说道。
赫敏脸涨得通红，把手放了下来。全班同学都气呼呼地瞪着斯内普。
就在这时，洛伦举起了手打破了教室里的凝重氛围：“教授，赫敏回答出了问题，是不是该给一些加分呢？”
“摩根！”斯内普冷冷地瞪他一眼，“如果你也擅自发言，我会罚你直接关禁闭。”
有了洛伦的插话，课堂得以继续，接下来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了。小巫师们坐在那里，从书上抄写有关狼人的笔记，斯内普在课桌间来回巡视，顺便检查卢平教授以往布置的功课。
“解释得一塌糊涂……资料老旧落时。
“卡巴在日本常见已经是十年前的信息了，现在是在蒙古更为常见。
“就这卢平教授还给了八分？我连三份都不会给……”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响，但斯内普没有让他们离开：“每人写一篇论文，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和如何防御狼人，我要求你们就这个题目写满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下课！”
哈利和罗恩跟着其他同学一起离开教室，同学们都忍着怒气，等走到斯内普听不见的地方，开始七嘴八舌地激烈声讨斯内普。
一整节课都气得脸蛋涨红的赫敏拽着洛伦的袖子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赫敏把他拉近一间废弃教室，眼睛有些泛红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赫敏既气愤又委屈，她认为洛伦和斯内普是一伙的，一起在对付卢平教授。
“是，我知道卢平教授是狼人。”洛伦无奈地笑笑，两手托着女孩的脸颊，用大拇指擦了擦她的眼眶。
“那，那你——”赫敏卡壳了一下，她一厢情愿的认为洛伦和斯内普一起对付卢平教授，却发现洛伦好像也没做什么。
女孩眼睛微红，眼睛里盈着水汽，嘴唇委屈巴巴的嘟起，看起来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