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鹿金河对夜宿元府、明姬夫人两个词汇是否有联动颇感兴趣,不过关系到鹿家生死存亡,他不至于把注意力集中到儿子的下三路上去。
更何况儿子说的要是真的,那这明姬夫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能在第一时间了解新王登基时间的女子,又在元府之中,更有夫人的称号,什么身份还用说吗?
借给鹿金河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如今又出来一个新问题。
若那明姬夫人真的是公子元的遗孀,自己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未来吴王之母给他说这些东西?
鹿金河虽然不过是一位豪商,在吴国政治地位有限,能接触到的上层人物并不多,但人却是不傻,甚至可以称得上精明——也许有傻子能当贵族,但绝没有傻子能当豪商。
所以鹿金河根本就不再追问下去,毕竟鹿梧是他儿子,怎么也不会特意来害他,万一问出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反而不好。
“也好,就听五儿你的,明日我便回鹿府,不过你三位娘亲受惊不浅,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五儿,你去看看你三位娘亲,也让她们放下心来。”
刚才儿子虽然语焉不详,但显然在这次王位之争中起到的作用非同小可,以至于未来吴王之母都要刻意向他通报这些事情。
若是如此,明日吴王登基鹿家定有封赏,自己不在鹿府也的确不太方便——至于三位娘子,还是留在这边安全些。
“也好,父亲早些休息,我去见过三位娘亲,明日便护送父亲回府。”鹿梧笑道,然后躬身告退。
“老爷请休息,奴婢等告退。”他一躬身,身后五个丫鬟便同时躬身。
莺声燕语与铁甲摩擦声同时响起——甲胄在身,这五个丫鬟女性敛衽的姿势却是做不出来,五人只好抱拳拱手、躬身行礼——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在场众人谁也没敢笑出来。
铠甲上血迹未干,外面那人头垒成的京观也还新鲜呢。
铁甲铿锵,鹿梧带着五个丫鬟朝后院去了。
宋长河长出了一口气。
“宋公为何叹气?”鹿金河问道。
宋长河是鹿府三大供奉之首,一柄长河剑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虽然还不能真气外放,但光凭身法剑术已经是罕逢敌手,为鹿府解决过许多困难。
而且他还是鹿金河次子鹿柏的剑术老师。
鹿金河对他也很尊重。
(别看鹿梧在夺嫡之战中一路杀去,斩杀的四品高手足有十位以上,可实际上那是因为夺嫡之战利益重大,世家大族竭尽全力,高手尽出。一般情况下,五品高手在江湖上都很难见到。)
宋长河摇摇头,苦笑道:“东翁,我这哪里是叹气,我刚才是没敢喘气啊!我有几分望气之术,一眼看去,只觉得五公子一身杀气简直如血浪滔天,一时间被五公子杀气冲动了精神,连喘气都忘了——也不知昨日五公子杀了多少人才有这般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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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院门,鹿梧停下脚步,抬起手来嗅了嗅,也没闻到什么血腥气啊?
这宋长河怎好平白污人清白?自己杀人都是本着一颗平常心,哪里来的杀气?
定然是秋桐她们几个杀戮成性、凶心未退,连累他老人家风评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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