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靶前。
    百人列队战力，前后三排。
    刚刚一轮火枪齐射，三十三名排在第一排的神机营士卒已经完成了对目标草靶的射击。
    烟雾，草屑飞舞。
    在教官的命令声中，第二排的士卒向前踏步，手中原本朝向天空的枪口瞬间转为了瞄准姿态。
    而那完成了射击命令的第一排士卒躬身后撤，迅速回到了队列的末尾，再次形成了一队三列的形式。
    那原本属于第三列的士卒瞬间成为了第二列，在熟悉的操演中他们也完成了将弹包塞入，竖枪指天的战术动作。
    啪啪啪！
    又是一轮齐射声，前排的士卒也完成了自己的射击任务，刚停下晃动没多久的草靶再次剧烈的摇摆。
    接着又是第二列上前，第一列后撤成为新的第三列，依次往复，接连不断。
    在一开始，张启也想过是否要进行多段射击的操演。
    在他看来，手握火器的辽军已经完成了战斗形态的转变，与当时代其他任何一支军队相比他们都是几乎不可战胜的存在。
    但是考虑到目前滑膛枪的射击距离只有三十步，甚至想要精确射击更是要将距离拉到十步以内，他还是将多段射击编入了火枪兵日常操演当中。
    初次会战。
    剧烈的响动会让敌军陷入混乱这是肯定的。
    那么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他们混乱的更加彻底。
    在接连的枪声之中，张启不认为汉军方面会有意志极度坚韧的存在。
    如果有！
    那就火炮开道！
    虎贲军军营里。
    三十多个百人方阵都在进行着火枪射击操练。
    ——
    正午时分。
    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张启用完了自己的午膳，简单的一份葱烧海参，配上一杯果汁，他吃的肚皮溜圆。
    刚想叫人进来收拾一下碗筷，白星火急火燎的从办公室外推门进来。
    “君上。”
    “何事？”
    “虎蹲军那边送来了一份试炮批准！”
    “试炮？什么炮？”
    “拿来我看看。”
    他万分好奇，他不记得自己有交代过什么新的火炮技术下去，虎蹲军那边怎么要进行试炮了？
    白星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张启翻开一看，眼睛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备车，去虎蹲军！”
    “诺！”
    张启走出了办公室，几息间，整个室内的影卫都消失在了办公室里，们被关上，只留下桌上刚被吃完的菜碟还摆在那里。
    ——
    车辇中，张启现在无比的好奇与严肃，他盯着虎蹲军送来的文件，上面有着一架样式他万分熟悉的炮具素描。
    迫击炮！
    是的，就是迫击炮。
    炮弹的样式虽然是圆球状加一根长把，但这也符合迫击炮的炮弹样式，因为它的长把尾端有着尾翼的形式。
    加上炮身，支架，以及立在地上的模样，这一切都符合张启印象中迫击炮的样式。
    “我倒是把这个东西给忘了，不过.”
    张启眼神有些复杂的望向窗外，一时间思绪飘忽。
    要说什么炮的制作最为简单。
    迫击炮排第一名没有任何一点问题。
    一个炮筒加上弹药就可以作为一件合格的武器来进行使用。
    要知道迫击炮的生产之简单，即便是后世华夏文明最为黑暗的那段历史中，以那种几乎没有什么工业基础的环境下一年都能够生产出万门之多。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它的好用跟方便了。
    一门正规的迫击炮总共也就三个组成部分，炮筒，支架，底座，即便是到了工业技术无比成熟的现代，迫击炮也不过是加装了用来精确瞄准的瞄具而已。
    虎蹲军大营里。
    这边也在进行着新的炮具试射。
    这个被那几个学子工兵命名为虎蹲炮的新炮具。
    为了安全，虎蹲军将校们还派了一队五十多人的炮手过来帮忙。
    只要试炮批准的文件一到，这虎蹲炮便可以开始试射了。
    这虎蹲炮不是他们所敬仰的君上所发明的，新出的炮具完全是由服务于虎蹲军中进行数据收集与改进的学子工兵所做出来的。
    “阿贝，真的能成吗，我现在抖得厉害。”
    一对虎蹲军将士前方，两名稍显的年轻些皮肤微黑的青年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被称为阿贝的那人明显要冷静许多。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沉稳的道。
    “计算过，没问题，钢管都是最坚固的，尾翼药包释放的能量也算过，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有问题的。’
    阿贝心底又安慰了自己一番。
    此刻的他其实也紧张万分，虎蹲炮的出现完全就是他的灵光一现，在虎蹲军成立几个月后，他就从学府被分配到了这里。
    这跟他在学府中物理数学知识常年排在前十但其他学科成绩不怎么好有关。
    在虎蹲军中服役快一年半了，他也是偶尔再一次休沐打猎中发现如果可以将大炮的弹道做到跟弓箭一样可以进行抛射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更好的进行战场推进。
    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阿贝想到便开始去做了。
    一开始，他在稿纸上将大炮射击进行了计算，这对他并不难，因为它平日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大炮进行数据收集。
    经过几夜的计算，他发现，现有的大炮发射体系根本无法做到他所想的那种射击模式。
    药包的装量大，炮弹射出后必然是直射的。
    药包的装量小，虽然炮弹在飞出后过一段距离会有明显的坠落弧线，但这威力几乎等于没有。
    所以他得出结论，除非大炮的炮弹在掉落后再爆炸一次，否则根本没用！
    “对！就是再爆炸一次！”
    “改变炮弹！”
    阿贝脑中灵光一现，他发现了正确的方向！
    看着桌上成堆的稿纸，他把跟自己同一批被调入军中服役的同学以及挚友罗尔也拉进了自己的研究之中。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罗尔也尽心帮忙。
    一遍又一遍的帮着阿贝进行数据推算。
    终于，在过去了一个冬季的今天，他们托人打造的炮具成功造出。
    加上他们自己手搓的弹药，他们在一天前递交了试炮的申请。
    经过虎蹲军将校们的讨论，这份文件被送到了张启的手中。
    (本章完)